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似是下雨的聲音。
潮溼的地牢似乎漏雨,滴着滴着就滴到了蘇夫人的頭上。
她正怒瞪着眼睛跟離傲天叫板,趾高氣昂的想跟離傲天合作呢,頭頂上滴滴答答的水讓她的腦袋十分不舒服。
於是,她擡頭去看頭頂。
常識便是人擡頭的時候總是習慣微張着嘴巴。
這時。
一股子奇妙的東西淬不及防的鑽進了蘇夫人的嘴巴里,而後滾到了她的喉嚨裡。
蘇夫人心頭一緊:“你給我吃了什麼。”
蘇夫人巴拉巴拉說話的時候口型不穩,毒藥很難射進去,方纔她保持一動不動微微張嘴的姿勢恰好讓離傲天掌握了先機。
說真的,他還要好好感謝那滴答滴答的水珠呢。
離傲天的指腹來回的搓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看向蘇夫人的神情也夾雜着厭惡,不願聽她說話:“你太呱噪了。”
離傲天淡淡的說。
說完這句話沒過多久,蘇夫人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了。
張着嘴巴‘啊啊啊啊’的特別奇怪,活脫脫一個瘋啞巴。
蘇夫人暴跳如雷,額頭青筋凸起,她跟個瘋狗似跳了起來抓住那結實的鐵欄杆,憤怒的瞪着離傲天。
這種人,不必和她廢話。
她得有多愚蠢才能認爲自己願意和她合作呢。
做夢。
離傲天是想砍她的頭的,但在衆人面前又怕她搞鬼,這個老東西,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離玉樹有心看在蘇錦墨的份兒上爲她求情。
於是,離傲天想出了一個好法子。
“蘇夫人,聽聞你喜歡吃齋禮佛。”離傲天輕呵一聲,有些輕蔑。
蘇夫人瞪着通紅的眼睛看着他。
“那本王便成全你。”離傲天脣角勾起一抹狠戾的淺笑,看的蘇夫人頭皮發麻。
離傲天命大理寺六個得力的人將蘇夫人關在了一個用檀香木製成的箱子裡,一路上不准她出來,路途中若是遇到了土地廟,寺廟等地方就把她從箱子裡揪出來讓她三叩九拜。
這個法子比直接殺了她還要折磨人。
第一日。
蘇夫人叩拜過後瘋瘋癲癲的想要逃走。
第二日。
蘇夫人一跪一拜不知給多少土地爺,佛祖磕了頭,她的腦門都磕青了,渾身一丁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頹廢的不像話,躺在木箱子裡就跟個死人似的。
第二日夜裡。
大理寺的人飛鴿傳書來信兒。
蘇夫人死了。
是被活活悶死的,兩眼瞪的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離傲天撕碎了飛鴿傳書,心想,佛祖都不願意看見她死在自己跟前,讓她死在了箱子裡。
對外,大理寺對蘇夫人的懲罰是發配邊疆,算是很輕的一個懲罰了,只不過,蘇夫人體力不支在路上病死了。
這就怨不得任何人了,命短,沒法子。
當蘇夫人的死訊傳到將軍府時,蘇錦瑟哭的驚天動地,蘇將軍沉默不語沒有表情,蘇錦墨也沒有作聲。
畢竟這是蘇夫人自己作死的。
然而,當這個消息傳到樑府時味道可就不一樣了。
福生很聰明,藉着這個事兒想撮合蘇副將和蘇沛雲。
這日,她在擦桌子:“沛雲小姐,聽聞蘇夫人死了。”
蘇沛雲的手握着茶壺的手一怔,沒有什麼反應。
福生繼續道:“沛雲小姐,方纔奴婢出去的時候聽說蘇副將大病不起,滿京城找好郎中呢,看那樣子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