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聯:白綾匕首鶴頂紅。
下聯:兩眼一閉早超生。
橫批:請君任選。
‘噹噹噹’
沒有禮貌的小玉樹不是好玉樹,有了禮貌的小玉樹是怪玉樹。
怪玉樹叩響了書房的門。
這讓正在翻書,忙朝政的離傲天十分詫異,不知是誰,還以爲是孔雀鷓鴣或者慕容嫣呢。
因爲他的離玉樹通常會直接飛進來。
一丁點招呼都不打。
“進。”他的聲音清清冷冷,帶着空谷迴盪的性感沉啞,那聲音,光是聽着就無比的惑人,恨不能和聲音的主人來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
離玉樹進了。
沒有咋咋呼呼,沒有蹦蹦跳跳。
如一個待宰的羔羊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站在離傲天跟前,而且手裡還捧着一個食盤,食盤上面蓋着一塊兒紅布,不知道以爲裡面藏着金銀珠寶呢。
離傲天被她‘生如鴻毛,死於泰山’的樣子怔住了,放下手裡的書和奏摺,看着她,淡淡道:“怎麼?”
“皇叔,日子到了。”離玉樹提醒,小嘴兒微微的撅着,低垂着眉眼,特乖,特安分。
“什麼日子。”離傲天蹙眉,有些不解,修長的長指在額頭上輕輕的敲着:“你的生辰?好像不是這日。”
“不是生辰。”離玉樹朝前踏了一步,黑溜溜的大眼睛灼灼的看着他,道:“是朕的忌日。”
忌日。
這兩個晦氣的字讓離傲天十分不悅:“胡說八道。”
他沉着臉,跟陰天似的。
“朕沒有,朕沒有。”離玉樹搖頭:“難道皇叔忘記了嗎?皇叔和朕的七日之約啊,現在已經過去好些日子了,朕看皇叔還沒想起來,朕便自告奮勇來提醒提醒皇叔。”
有意思。
沒想到還有人主動送死呢。
離傲天忍不住想笑,卻用冷漠的神情掩蓋了他真正的表情。
“恩,表現不錯。”離傲天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最後將視線落在那食盤上,淡淡道:“裝的什麼?”
“哦哦。”離玉樹差點忘了,她扭着小屁股來到離傲天跟前把食盤放在他的書几上,‘啪啦’特豪放的把紅絲綢一掀。
裡面的東西還真是夠震撼的了。
匕首,鶴頂紅,還有一條白綾。
“這是……”離傲天長指在鶴頂紅上點了一點,確認了一下,沒錯,是真的鶴頂紅。
“皇叔!”離玉樹趾高氣昂的擡頭看他,清了清嗓子,那架勢就跟太監總管要宣讀聖旨似的:“皇叔,三樣,選吧,你想讓朕怎麼死。”
說到‘死’字,她還做了一個翻白眼的動作。
有點……醜。
“你想怎麼死。”離傲天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樑。
他那次只是那麼一說,這個小東西竟然當真了。
其實離傲天知道這只是離玉樹欲擒故縱的伎倆而已,因爲離玉樹纔不想死呢。
把問題跟個蹴鞠似的拋給她,讓離玉樹有些爲難了。
她的小巧的手指點了點下巴,歪着腦袋看了一把匕首,隨即打了個哆嗦,道:“匕首嘛,有點殘暴,皇叔你說這要是濺的哪兒都是血多嚇人啊,而且還洗不掉,皇叔,要是把你的書弄髒了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