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風乃是習武之人,內力渾厚,從喉嚨裡吐出的話帶着強悍的氣勢,他下巴上的一圈胡茬將他襯托的愈發精明,富有男人味兒,着實能從慕容風身上看到未來慕容澈的影子。
頑劣不羈的慕容澈還是十分忌憚慕容風的。
探在門板上的手縮了回來,尷尬的揉搓了下指腹,而後佇立在那裡,與慕容風清冷的對視着。
“爹叫你過來,你聽沒聽見!”慕容風看慕容澈如此忤逆,頑劣,額上的青筋幾乎暴起,他捏了捏拳頭,手指上關節捏的嘎吱嘎吱作響,他一個箭步衝上去,狠狠的甩了慕容澈一個耳光:“放肆!膽敢忤逆我!你這個逆子!”
門板內。
外面的話,外面的動靜,還有那清脆的耳光,若歌都聽的清清楚楚,她的心絲絲拉拉的疼。
慕容澈如一尊雕塑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裡,那張俊臉紅了一片,他黑曜的眸倔強的瞪着慕容風,依舊在跟他頂嘴:“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滾,你現在就滾!”慕容風指着門口:“我慕容風沒有你這樣的兒子,道德敗壞,有損家風,在外面做的那些丟人現眼的事都讓我擡不起頭來,現在又帶這樣一個女子進來,你是在向我們挑釁嗎!”
“走就走!”慕容澈也在火上,他怒火中燒的瞪着他。
他們愈吵愈烈,把離心玥都引出來了,離心玥攏着斗篷攔在他們中間,粉拳砸在慕容風的胸膛上:“你給我回去,你這是做什麼,兒子纔回來,你又要把他攆走嗎?要走你走,你若是再對兒子這樣,你就滾出這個家!”
慕容風蹙眉,他在自己娘子面前總是沒有任何法子,他也不捨得兇自己娘子,只能任由她訓斥自己。
“心玥,你別生氣,他胡來,爲夫教訓教訓他。”慕容風方纔那副兇巴巴的樣子全然不見,握住離心玥的玉手:“我們回去,你的手太冰了。”
慕容澈懶散的靠在柱子上看着自己爹孃恩恩愛愛的,心想,也就我娘能治你,還想把我攆走,小心我娘把你攆走還差不多。
慕容府安靜了下來。
慕容澈望了一眼若歌的房,最終還是沒有敲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若歌忘了一眼從外映照在窗紗上的影子,垂下頭去,她本就是個禍水,走到哪兒都不受人待見。
自己若是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也許慕容家的人便會接受自己了吧,她也會大膽的嚮慕容澈表明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罷了,若歌褪去了繡鞋,裹着被子躺在牀榻上,她不敢深眠,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特別沒有安全感。
翌日清晨,若歌起的特別早,詢問了丫鬟,自己打水淨面,漱口,穿戴整齊,而後端着盛滿溫熱水的面盆來到慕容澈的房間。
“尊主,你起牀了嗎?若歌可以進來嗎?”若歌佇立在門口詢問。
“進。”慵懶磁性的聲音響起,慕容澈翻了個身繼續睡,他就是要故意把若歌騙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