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蔣大爺,你不要命了,老許的課也敢逃!”
電話那頭傳來薛校寒小心翼翼的聲音,蔣也一身白色運動服,裡面穿了件藍色體恤,看起來是精心打扮過,頭髮吹成中分的模樣,特別帥氣。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公寓,不緊不慢地回:“你幫我請假啊。”
“我……”薛校寒看着望過來的許教授急忙閉嘴,把手機塞在兜裡,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蔣也聽着那邊突然沒聲,沒有在意,蹲在車河公寓樓門口,不停往裡面望。
“他都不上學的嗎?”蔣也自言自語嘀咕。
“什麼?”薛校寒弓着腰在桌子底下打電話,剛好聽見蔣也自言自語。
“沒什麼,我在守株待兔,你別管。”蔣也說着便掛了電話。
薛校寒表情頓時凝固,撇撇嘴,嘀咕着:“守株待兔?”
車河早上起來便看見司誠的短信:“自己做早餐吃,冰箱裡有牛奶,別忘了吃哦。”
車河睡眼惺忪地笑了笑,起身走進廚房,媽媽帶着妹妹出去玩的時候,他時常一個人在家,對於做飯也是懂一些的,至少不會餓着。
像模像樣的早餐端上桌,車河喝了一口熱好的牛奶,吃着炸好的雞蛋,竟覺得十分溫馨。
午餐過後便開始看書,就像平常一樣,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過着按部就班的生活。
蔣也在樓下蹲了一個上午,看着手機沒電了才從座椅上起身,杵着腰無奈地望着面前的公寓:“嘖~居然真的逃課?”
蔣也氣呼呼地轉身走向另一棟樓回了家,蹲在陽臺上打遊戲,不時盯着對面車河進去的樓。
“他不會是躲着我吧?”蔣也突然自言自語,表情受傷地嘆息着。
車河待在家裡吃飯睡覺看書複習,一切都井然有序,對於只差幾天的高考,他也相當平靜。
蔣也整天待在陽臺上盯着車河進去的樓,有時候也會下樓坐在他樓下椅子上,可就是從來沒有看見他出來過。
學校裡,薛校寒看着煩躁的人調侃:“你這叫癡.漢.尾.隨,小心人家報.警啊。”
“唉你說他會不會出事了?”
“……”薛校寒看着表情認真的人無言。
“不行,他再不出來我得報。警。”蔣也若有所思道:“我看跟着他那個男人就不像好人。”
“……”
薛校寒扶額,隨即笑道:“走吧,吃飯去。”
車河今天難得的出來跑步,自從那天看見蔣也的身材,車河莫名的開始注意起自己的身材了,瘦骨嶙峋,用力一點摸起來都硌手,十分不滿意。
車河跑了一圈回來,氣喘吁吁進了樓,蔣也剛好放學回來,看了一眼門口,眉頭緊鎖回了家,又坐在陽臺上,今天還特意拿了個望遠鏡往對面樓瞧。
車河洗了澡出來,走到窗前,不小心看見對面樓下的人拿着望遠鏡坐在陽臺上。
車河嚇一跳,立刻拉上窗簾往後退,緊張地又瞥了一眼,那樣的身高很容易認出來,是那個撞見幾次的人。
“偷窺嗎?”車河嘀咕着:“長得那麼好看,怎麼盡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想着那天他讓自己看他肌肉,車河不禁頭皮發麻:“不會吧,是個變.態?”
車河撓撓頭在沙發上坐下,下次遇見得離遠點,否則我們倆誰是變.態,還真說不清。
司誠出差回來的時候,恰好看着坐在樓下椅子上往門口瞧的蔣也,並沒有在意。
蔣也盯着進去的司誠,看起來十分疲憊。
車河做了午飯等着,司誠一進屋,開心得像個過年的小孩:“哇!沒想到有生之年盡然也會有弟弟做飯等我。”
車河笑着看着他:“洗手吃飯。”
“好嘞。”司誠一跳一跳的跑進洗手間,看起來根本不像30歲的男人,倒是像個13歲的小孩。
車河做的飯……並不好吃,司誠還是滿心歡喜全部吃完,車河笑話他不挑食,司誠總是說:“我弟做的飯,當然不能挑。”
蔣也鬱悶了許久,第二天終於看見司誠出來,手上還拖着個很大的行李箱,蔣也上前,看着白色行李箱輪子上沾了血一樣的東西,突然愣住,緊張地回頭,瞬間頭腦風暴。
道貌岸然的殺手僞裝成溫柔儒雅的成功人士,成熟穩重,多金迷人,專門誘.拐涉世未深的小男孩。
將他們哄騙回家,百般折磨,然後殺死,夜深人靜的時候,將屍體切成碎塊裝進行李箱帶走,埋在郊區。
蔣也這樣想着,不禁額頭直冒冷汗,看着司誠的車出了小區,急忙打電話報警。
車河待在家裡準備高考要帶的東西,明天一早起來直接去考場就行。
這時突然聽見樓下有警笛聲,車河走到窗前看了一眼樓下的警車,沒有多想。
蔣也着急地拉着要走的警察,焦慮地說着:“警察叔叔你們聽我說,真的,我沒有騙你們,那孩子進去就沒出來過,十幾天了,今天和他一起的男人拖着行李箱出去了,輪子上有血漬,肯定是把他殺了,你們快去看看吧,不能讓兇手逃脫啊。”
警察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大男孩叫自己警察叔叔,還是頗有壓力。
“行了,行了,我們幫你去看看。”警察看了一眼旁邊的同事:“去問問吧,剛好今天也不忙。”
蔣也感激地點頭,急忙催着他們進去,問了保安司誠的車牌號,又查出他住的樓層,便跟着進去。
保安好奇地看着蔣也,這個大男孩他可是印象深刻,個子非常高,長得也很好看,這十幾天天天坐在門口,好像是在等人。
蔣也想要上前按門鈴,警察把他拉到身後:“躲在後面。”
蔣也頓時有一種踏入案發現場的緊張感,不安地聽着刺耳的門鈴聲。
車河剛好睡午覺,聽着門鈴起身:“沒帶鑰匙?”
車河看了一眼貓眼外面的警服,心中一怔,“找誰?”
蔣也心中咯噔一下,這聲音有些耳熟,很像遊戲裡和自己結婚的人。
“警察。”警察拿出證件,車河看了一眼一頭霧水:“什麼事?”
“有人報警,你涉嫌囚.禁小孩。”
“……”車河嘴角抽了抽,保安急忙上前,語氣平和地說:“司先生,警察只是問問話,請你開一下門。”
車河猶豫了一下打開門,警察看着面前清秀的男孩,又看看身後的蔣也:“哪裡有囚.禁小孩?”
車河看着蔣也滿眼疑惑,蔣也愣了一下笑吟吟地立刻上前,一把抱住車河,激動地說道:“你沒事太好了,快告訴警察叔叔發生什麼事了?那個男人是不是欺負你?”
車河被他的舉動嚇一跳,嫌棄地推開蔣也,看着愣住的警察搖頭:“我不認識他。”
“……”
“……”
“……”
蔣也氣得跳腳:“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以爲你被那個壞男人哄回家囚.禁.虐.待,然後殺了呢。”
車河汗顏,想到他從來沒叫過自己名字,那天金遲被揍,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和金遲的關係,於是忐忑地問:“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蔣也頓時怔住,車河心中鬆了一口氣,蔣也笑呵呵地看着警察:“哈哈哈哈哈,見過幾次面,沒問名字。”
“警察叔叔,這個人恐怕別有用心……”
“閉嘴!”蔣也生氣地看着柔柔弱弱的車河,車河嚇一跳滿眼無辜地看着警察:“請你們一定要保護我的安全。”
“你……”蔣也氣得啞口無言。
警察一下拉住蔣也:“蔣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不是,我……”蔣也推開警察。
另一個警察也上前,嚴肅命令着:“走吧。”
車河衝保安禮貌地笑了笑,退進屋立刻關了門。
蔣也回頭氣得大喊大叫:“臭小子,你別後悔,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