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通明, 炮竹聲聲,燦爛的煙火表演照亮了半邊天,到處都是過年的氣息。
車河拉嚴了衣服捂着領口不讓風透進去, 今天又是他一個人下樓買醋, 蔣也最近也不知道怎麼的, 熱衷於和司誠學做菜。
小區門口站着和保鏢, 車河愣了一下, 昨天給自己名片的就是他,他正衝自己生澀地笑着。
車河猶豫了一下,硬着頭皮走過去, 刻意隔他遠點,“你到底想幹什麼?”
保鏢握着眼鏡, 不善言辭的他有些尷尬, 笑了笑:“是蔣也媽媽讓我保護你的。”
“……”車河汗顏, 搖搖頭:“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能有什麼事, 而且還要蔣也在呢,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報警了。”
“啊?這。”車河往後退了幾步,轉身往小區超市走。
保鏢杵在原地,打了電話便離開了。
蔣也在樓上往下看, 見保鏢離開無奈地搖頭:“是我媽, 她擔心我一個人在這裡過年不安全, 但是又不敢說是保護我, 所以就保護車河了, 反正我都是和他一起。”
司誠笑着:“她也是好意,只是有點誇張了。”
“確實, 我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麼事。”蔣也笑着擡手握拳展示了一下肌肉:“再說了,能打得過我的人還沒遇見過呢。”
車河剛好開門進來,“那你挺厲害啊。”
“沒有沒有。”蔣也立刻放下手,笑着走過去接過他手上的醋:“準備吃飯。”
司誠其實,眼前一黑突然倒去,車河嚇一跳急忙跑過去:“哥,你怎麼了?”
蔣也緊張地看着他們,司誠面前地笑着,故作輕鬆地揉揉頭:“沒事,可能是太累了,快去洗手吃飯。”
“真的沒事嗎?”車河不安地看着臉色煞白的司誠。
“當然沒事,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哪有那麼脆弱。”司誠故作輕鬆地笑着起身。
“去吧。”司誠拍拍滿眼擔心的車河的肩。
車河忐忑地進了洗手間,蔣也急忙跑過來扶着司誠在餐桌旁坐下:“還行嗎?要不現在去……”
“沒事兒。”司誠笑着拿過旁邊的紅酒,“喝一杯。”
車河從洗手間出來,酒已經滿上,蔣也拉過椅子,車河開心地坐下舉起酒杯:“爲了我和我哥第一次一起過年乾杯!”
蔣也笑着望着他,司誠滿眼欣慰地點頭,仰頭猛灌一口。
蔣也擔心地看着他:“不用喝完。”
車河滿眼疑惑看了一眼蔣也,心下越發不安起來,看着司誠臉色很難看,擔心地再次舉杯:“爲了……我們三個第一次一起過年乾杯!”
司誠笑着看着有些失落的蔣也:“車河,你該說爲了第一次和蔣也一起過年乾杯!”
“都一樣嘛。”車河碰了蔣也的酒杯,嚴肅起來,滿眼感激地笑着:“謝謝。”
蔣也愣了一下,笑着喝了酒,車河回頭看着艱難地笑着的司誠:“哥,謝謝你。”
司誠和蔣也相視一眼,忐忑地看着仰頭一口喝盡的車河。
車河笑着擦了嘴,看着兩人的酒杯:“喝啊。”
蔣也急忙低頭喝酒,司誠笑着看着車河,不安地喝了口酒。
車河又倒了杯酒,舉杯笑吟吟地看着他們:“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身邊會有對我這麼好的人,而且還是兩個,我真是太幸運了。”
車河開心地笑着,鼻子大酸,眼眶泛紅:“像做夢一樣,謝謝你們。”
車河說完仰頭一口悶,蔣也忐忑地急忙拉住他:“少喝點。”
“開心嘛。”車河笑着看着司誠:“哥,你真好。”
司誠心中咯噔一眼,眼眶泛紅。
蔣也急忙岔開話題,給車河夾菜:“快嚐嚐我做的菜,這可是我這段時間學的。”
車河開心地笑着,又開始倒酒,司誠不安地看着蔣也,總覺得車河察覺了。
“爲了我們明年還可以一起吃年夜飯乾杯!”車河滿眼期待地看着兩人。
司誠端起酒杯,蔣也猶豫了一下,車河突然歪向他:“你猶豫了,是不是不想和我過?”
蔣也看着氣呼呼地看着自己的人笑了笑,端起酒杯:“明年我陪你。”
“哦。”車河不滿意地嘆了口氣:“只是明年啊。”
司誠忍不住低頭偷笑,蔣也愣了一下,急忙解釋:“當然不只明年,每一年我都陪你過。”
“這還差不多。”車河得意地笑着,碰了碰司誠放在旁邊的酒杯。
“哥也是,我們每年都一起過,你將來結婚了我們也要來煩你。”
司誠心中咯噔一下,看着滿眼期待的人笑着點頭:“好。”
“吃菜嘛,嚐嚐我的手藝。”蔣也深怕司誠漏了餡,急忙催促車河嘗自己的手藝。
車河吃了一口點頭:“不錯,深得我哥真傳。”
“那以後我給你做就行了。”蔣也笑着。
“那怎麼行。”車河給司誠夾菜:“哥哥的味道是獨一無二的,誰也取代不了。”
司誠欣慰地笑着點頭,又看了一眼蔣也,蔣也擔心地看着車河。
車河很開心,喝了好多酒有些微醺,司誠坐在一旁給他遞紙,車河迷迷糊糊地搖頭,司誠無奈地望着他,照顧小孩一樣替他擦嘴角的米粒。
蔣也坐在一旁倒了半杯熱牛奶:“來,喝點牛奶會舒服些。”
車河搖頭,把手背在身後不去接他遞過來的牛奶,像個小孩似的笑着湊過去,低頭喝他手裡的牛奶。
蔣也愣了一下,滿眼欣喜地看着湊過來的人,小心地擡起杯子喂他。
司誠坐在一旁滿眼羨慕地看着兩人,不自覺地回頭看着旁邊架子上的雜誌,雜誌封面是當紅設計師的照片,他一身名貴手工西服,無名指上十幾塊錢的塑料灰色指環和他整個打扮顯得格格不入。
車河扶着桌子起身,踉蹌一下扶着司誠的肩,“哥,我想出去玩。”
“去吧。”司誠無力地扶着他,看了一眼蔣也:“帶他去。”
蔣也急忙想要拉走車河,車河搖頭,笑嘻嘻地推開他:“我哥和我們一起。”
司誠無奈地笑着看着喝醉了的人:“你就忍心不給蔣也一點獨處的機會嗎?”
車河愣了一下,回頭看着滿臉無奈的人,擡手拍拍他的臉:“今天不一樣,明天我再給你,機會!”
車河說着,一下載到蔣也懷裡,蔣也急忙抱住喝醉了的人,司誠笑着低頭端着酒杯,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蔣也目光溫柔地看着懷裡滿臉通紅,還哼哼着人,寵溺地笑着彎腰抱起,轉身走向車河房間。
司誠回頭看了一眼,轉身拿下設計師的採訪,他下個月要結婚了,新娘出生書香門第,溫柔體貼,人品很好,和他很相配。
蔣也笑着看着牀上喝醉了睡姿豪放的人,捏了捏發燙的臉:“好好睡一覺。”
車河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蔣也,我要你和我睡。”
“……”蔣也緊張地嚥了口唾沫,急忙替他拉上被子,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剛轉身準備離開,車河突然不開心地嗯了一聲。
蔣也頓時汗毛直立,口乾舌燥地回頭,嘟囔着:“你小子故意的吧。”
車河迷迷糊糊地睡着,蔣也笑着上前一步,彎腰湊上去,在他脣上親了一下,又不捨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剛起身又彎腰在他臉上親了幾下才滿足地笑着轉身出去。
司誠擡眸看着出來的人笑着:“真不知道以前沒人照顧他,他是怎麼生活的。”
蔣也笑着走到他面前坐下,看着旁邊的雜誌愣了一下,擡眸看着對面的人:“要不要叫他回來?”
“你還真是無所不知啊。”司誠無奈地笑着,要是從前,他非好好教訓一下蔣也不可。
“車河說你說過不喜歡男人,所以隨手查了一下。”
“然後呢?”司誠虛弱地笑着。
“剛開始每天都擔心你和我搶,後來知道了你和他的事後,稍微放心些。”蔣也說着看着雜誌上的人。
“分開十年,彼此從未聯繫,也都沒有找過別人。”蔣也說着有些遺憾。
司誠笑着看着雜誌上的人:“他手上的那枚指環是一對,我的不小心弄丟了。”
“他一直都戴着。”
司誠笑着點頭,目光溫柔地看着雜誌上的人,他每次採訪他都會看,他從來沒有取下那枚指環,可是他下個月要結婚了。
司誠突然難受地咳了起來,蔣也擔心地急忙坐過去扶着他,給他倒了水,司誠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看來不去醫院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