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唐留召的口述,安婷羽得知,街上那位死去的老人叫白源,是一位剛從宇燕國搬來的富商,膝下育有兩兒一女,大兒子叫白城義,二兒子叫白城樓,小女叫白微。
據他們自己所說,他們家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也一直沒有鬧過矛盾,可是白夫人也就是白源的妻子卻說,他們最近在爲了繼承權的事鬧得不可開膠。
所以唐留召又命人到宇燕國查探,結果得知,白源之所以想搬到龍焰國,那是因爲膝下兒女不孝,大兒白城義經常出入賭坊,嗜賭成性,二兒雖然勤懇,但卻留戀煙花之地,經常夜留青樓,至於小女白微,聽說成親當天就被退了回來,理由是已經懷孕,也就是說白微在出嫁前的生活並不檢點。
有這樣的兒女,白源一氣之下就帶着白夫人搬到了天門,結果沒想到沒過多久,他那三個兒女也跟着過來了!而且還當着白源的面爲了財產的事爭得面紅耳赤。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爲了財產弒父。”這是安婷羽得出的結論。
唐留召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殺人動機他們的確有,可是目前來說,並沒有任何證據,而且最主要的是白源有你說的那個冠心病,所以也有可能是病發,但問題出在藥上,因爲那些根本就不是藥,就是一些野草糰子,根本就無法救人。”
“假藥的事我已經交給當言,可是你也知道,批發銷售,渠道太大了,我們也需要一些時間,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一層一層的批發銷售,他們也只能一層一層的揭開雲霧,算算時間,當言應該也差不多回來了。
“原來你讓當言去辦這事了?我就說這次在你身邊的爲什麼不是當言呢!”唐留召微微一笑,然後看了一旁的杉樹一眼。
見他的目光看向杉樹,安婷羽只是簡單的介紹道:“他叫杉樹,與當言一樣,都是我的貼身侍衛。”
“對了,一會我要去白府,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唐留召突然又道。
聞言,安婷羽想了想,然後才道:“也好,去白府看看也許能得到一些有利的情報。”
“杏兒,曦兒呢?”回頭,安婷羽就問着杏兒。
杏兒回道:“小少爺去雲樓找刑先生玩了。”
“去問問他要不要跟我出門,我們在門外等着,不來我話我就走了。”
“是!”杏兒應了聲,然後趕緊離去了。
這廂,唐留召有些怪異的看着安婷羽,“你習慣去哪都帶上兒子嗎?”
去辦事還要特別喊一聲?
這是什麼樣的母親啊?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安婷羽呵呵一笑,“不是我習慣帶上他,而是我家這個兒子很頑皮,喜歡跟着,那天就是因爲他說要去十九醫學院看解剖,結果才遇上白源死在大街上,所以若是去哪不告訴他,回來之後他肯定會抱怨。”
唐留召微微一笑,“那你這個兒子真不是一般的特別,其實像他這個年紀應該送他上私塾,而不是讓他整天在家裡玩。”
“可是老師說教他一遍的東西他都會了,現在都不知道要教他什麼,你說怎麼辦?”
“……”
唐留召瞬間啞言了,這樣聰明的一個孩子,是老師的驕傲,可是也是老師的天敵,做老師最怕的就是沒有東西可以教給學生,而小云曦做到了這一點,也難怪安婷羽對小云曦的學習不急,因爲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去急。
當安婷羽與唐留召走出門口的時候,小云曦已經等在馬車前了,看見安婷羽,小云曦立即衝了上來,興奮的問道:“娘,我們要去哪啊?”
“剛說您要出門,他就跑出來了,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上哪。”一旁的杏兒解說道。
聞言,安婷羽無奈的看了小云曦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先打招呼,叫唐叔叔!”
“唐叔叔好!”小云曦乖巧的喊了一聲,然後又看着安婷羽,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我們去上次死在街上的那位老爺爺的家裡,先說好了,到了哪裡可不能亂走,要跟在孃的身邊,知道嗎?”安婷羽一邊說着一邊將他抱上馬車。
“我知道了娘。”小云曦乖乖的點頭。
沒多久之後,安婷羽與唐留召的馬車便一前一後的來到白府的門前,可是他們還未下馬車,馬車外已經傳來了爭吵。
“你個死不要臉的,被婆家丟出家門已經丟盡了我們白家的臉,現在竟然還敢在白府養個小白臉,你還要不要臉了,你不要我們還要呢!趕緊給我滾出去,我們沒有你這樣的丟人的妹妹。”
安婷羽剛下馬車,就看見一個魁梧的男人扯着一個女人,正將她推出家門,而那女人一時沒站穩,就那麼摔到了門外。
“大哥,我沒有養小白臉,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裡,大哥……”
“別叫我大哥,我沒有你這樣丟人的妹妹。”
“你還是走吧!看見你都覺得噁心,以後也別說你是白家的人,省得我們以前連臉都不知道放哪!”另一個年輕一點的男人也說道。
安婷羽看了一眼也下了馬車的唐留召,後者對她點了點頭,似乎在說:就是他們三兄妹。
安婷羽諷嘲的勾起了脣,果然是他們啊!
真是夠丟人的。
“大少爺,二少爺,還有小姐,你們快別吵了,夫人又暈倒了。”這時,一個丫鬟跑了出來,並且着急的道。
安婷羽與唐留召相視一眼,安婷羽沒打一聲招呼就直接走進了門。
那三個原本還是吵架的兄妹們一愣,回神,白城義就趕緊說道:“喂,你是誰啊?幹嘛跑進我們家?你趕緊給我……”
白城義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大手就橫在他的面前,一見來人,白城義立即換上一張笑臉,“唐大人,您怎麼來了,她是您帶來的客人嗎?”
白城義他們只看見安婷羽的背影,所以都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既然唐留召阻止了,那就說明是唐留召相識的人,應該也是他帶來的人。
唐留召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可是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跟着安婷羽的後頭走了進去,見狀,那兄妹三人只好暫時停戰,也跟着走了進去。
“白夫人在哪?”安婷羽頭也不回的問道。
後頭,白城義他們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那麼問,但還是說道:“我娘在主院,右拐,過了長廊,走進那個院子就是了。”
聞言,安婷羽直接向主院走去,身後,那兄妹三人死勁的瞪着安婷羽的背影,若不是唐留召在,他們這會或者已經上前攔着安婷羽了吧!
這是女人到底是什麼玩意啊?
不就是唐留召帶來的女人,竟然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把他們都當空氣似的,真是令人討厭。
不一會,安婷羽就走進主院,剛入門就看見一個丫鬟正在照顧着白夫人。
“你是……”
那丫鬟疑惑的正要開口,可是看見後頭的白城義,白城樓與白微,她又閉上了嘴巴,然後俯了俯身,行了個禮,“大少爺,二少爺,小姐!”
安婷羽越過那個丫鬟,然後坐在白夫人的身邊,伸手替她把脈。
“她是大夫嗎?”白城樓一雙賊溜溜的眸子盯着安婷羽那阿羅多姿的背影,眼中不懷好意的閃過邪惡。
這女人雖然還沒有看到面孔,不過看這小身段,應該也是個大美人。
這麼一想,白城樓已經移動了步伐,可是他剛有動作,他的心思就被唐留召看穿了。
“離她遠點!”唐留召冷冷的道。
白城樓一愣,回神,他就揚起了邪惡的笑臉,意有所指的道:“唐大人,大家都是男人,女人就如衣服,而且我們傢什麼都不多,就是錢最多,所以你又何必爲了一個女人傷了和氣,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