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蘇眼光無意識飄過來的時候,季延熙乾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
顧流蘇拍着胸脯保證,“你放心啦,這輩子也只能禍害你一人了!”
她也沒有打算去禍害別人呀,季延熙是真的多想了,現在顧流蘇比較關心的是還在季氏集團的林月還有程文彪,思緒早就飄走了……
林月緩和了一下她的情緒,當年她喜歡程文彪那會兒全校都知道,可唯獨程文彪不拿她當一回事。
她愛程文彪要多高調有多高調,可是全世界都知道程文彪不愛她。
糾纏了有兩年時間,最後她上大學以後也就和程文彪成了陌生人,本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了,誰知道世界這麼小啊。
她淡定地拿着手裡原本的文件,優雅地走過去,很顯然程文彪還沒反應過來。
“程總,這個我拿過去放在你的辦公桌上,你簽了我下午再來取走。”
林月心裡不激動是假的,不高興也是假的,但是都這麼些年,她沒忘得了又能如何。
程文彪笑了一下,接過文件,“林同學,好久不見。”
“嗯。”
林月回給程文彪一個微笑然後轉身離開,她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程文彪,是陌生人嗎?她做不到。
程文彪在林月身後提醒道:“你是季延熙的特助,今天他不在,所以你名義上也就是我的特助,你幹什麼去?”
“程總,您的辦公室有內線電話,隨時可以呼叫到助理辦公室,只需你動一動手指頭即可。”
說完還是乾淨利落的逃開了,她得認清楚現實,沒有可能的事不能勉強。
那麼就是陌生人好了,他是副總裁,她是特助。
程文彪站在原地良久才嘆了一口氣回到了季延熙的辦公室,是不是當年傷她傷的太重?還是拒絕的方式不妥。
還有他不是應該也像那種態度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公事公辦,爲什麼心有餘悸呢?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來季氏集團了,馬不停蹄地回來是爲了參加F1賽車預賽的,預賽過了進決賽,那樣他就有可能實現他的賽車夢。
季延熙是個沒良心的傢伙,竟然和自己的老婆找歡樂去了!
其實季延熙是真的沒有和顧流蘇那麼放鬆過了,至少他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
一個已經上市的公司,那麼這個公司的領導人是必須有長遠的目標和眼光的,要麼這個公司憑什麼在世界上屹立不倒?
到電影院時,顧流蘇神秘兮兮地給季延熙戴了只口罩,美其名曰,“你長得這麼招風,萬一影院裡有經紀人,發現你是顆會發光的金子,挖走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季延熙乖乖地戴上,才無奈地回答,“就你的歪理最多,走吧,看你說的電影!”
顧流蘇想看《王牌特工》只是想看看人家特工的素質還有辦事方式,還是有效果的。
那樣也就不至於她那麼盲目,就好比做一個兩面人,夾在中間幾乎是要死的節奏。
就譬如她,夾在雙娛季氏集團之間,黑子是她的棋子,同樣她也是黑子的棋子,卻要爲了所謂的不確定的未來去騙季延熙,她心裡難受也就罷了,而且每天誤會不斷,爭吵不斷,生活簡直雞飛狗跳。
“延熙,謝謝你啊,願意遷就我。”
季延熙伸手摟住顧流蘇,不是他願意遷就顧流蘇,總認爲顧流蘇之前是女特工,根本就沒有以小女生的心思去享受這些生活。
一個人窮一輩子也活了,富一輩子也過了,重點在於你會不會享受。
所以他要把顧流蘇之前所有欠缺的快樂都彌補回來。
“怎麼謝,嘴上說說就完了嗎?我可和你說啊,你以前謝我都是拿行動謝呢。”
季延熙半開玩笑地說着,其實他就是想讓顧流蘇主動一點點,不要那麼被動了。
以前她穿的性感,露的也多,雖說那是因爲任務才暴露的,但是至少他是快樂的。
一直處於主動狀態很累,現在的顧流蘇像個小女孩,根本就不在意那些,所以他只好陰險一點更陰險一點,讓顧流蘇恢復以前如狼似虎的狀態啊。
他是顧流蘇的丈夫,當然有義務了。
世上不是有個詞叫做天經地義麼。
顧流蘇奸詐地轉過頭不予以回答。
電影看到一半季延熙突然問顧流蘇,“你在你們組織裡是零零幾?”
顧流蘇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季延熙問的是她,王牌特工裡面給每一個特工都有一個特殊的編號,主角零零七,他們的組織分爲很多個小組,執行任務既乾淨又神速,分配還合理。
“我們組織能和人家的比嗎,真的是天壤之別,你就別挖苦了我了,再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怎麼知道我是零零幾?”
下意識地說完才覺得自己說的有些不符合意思,這樣也忒沒有預防能力了,季沿熙果然可以成功地分散她所有的注意力。
顧流蘇看了一眼季延熙,見他沒有什麼反應,繼續補充了一句,“我查過一些關於我以前所在的組織,只可惜新聞被封鎖的已經所剩無幾了,而且像我這種智商的也只有待在那種組織裡。”
季延熙摸了一下顧流蘇的頭,“你還不知道,你以前可沒有現在這智商,令人着急。以前做什麼事幾乎是滴水不漏,現在呢,說一句話都漏洞百出。”
顧流蘇咋舌。
“我不喜歡你看這個電影,原因就是不想你想起以前血腥的組織,至少不是個組織性特別好的。”
“嗯。”
顧流蘇輕輕應了一聲,繼續認真地看電影,裡面女主角身材一級棒,一級性感,各種技能嫺熟的讓人髮指,她是個女人都喜歡那種生活。
其實做特工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生活比別人充實,而且每時每刻大腦都在高速運轉,那樣也不至於死的早。
還有就是特工沒有那麼多閒時間感嘆人生,無病呻吟。
結束音樂響起,季延熙伸了個懶腰,他最大的收穫就是,顧流蘇如果在一個優秀的組織裡,估計還可以拍一部比這個更加刺激的電影。
但是他捨不得,緣分就是那麼微妙。
人人都說他是鐵石心腸的冰山,現在着實想不通當初顧流蘇是怎麼走進他的心裡的,而且到現在還欲罷不能。
“你現在想去幹什麼?今天六點之前我全程奉陪。”
顧流蘇得意地哼了一聲,其實她沒有想象中那麼無理取鬧,季延熙現在走在哪裡都是別人關注的焦點,什麼國民老公啊,什麼季氏集團首席執行官啊……
每一個光環都足以他身邊圍繞無數的蜂蝶,他還能這麼潔身自好,卻是委屈了。
“我在夏天的時候也不知道忙着幹嘛去了,都這會兒了,我卻想看植物園裡有大片盛開的鬱金香。”
季延熙說,“你的腦子都裝的是什麼,爲什麼邏輯思維和別人這麼不一樣呢,不過你沒說要去喝酒,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看着季延熙的表情,顧流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要不要這麼委屈,搞得好像我強姦你。”
“流蘇,你喜歡小孩子嗎?”
季延熙忍不住問了一句,其實早點生個小娃娃也不是一件壞事,那樣顧流蘇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顧流蘇頭搖的像撥浪鼓,“誒,你已經問我第二次了。”
“那我特別喜歡的話,你會不會犧牲一下給我生個小孩子。”
顧流蘇愣了一下,隨後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說不定我直接沒有受孕能力啊,你看咱們那麼長時間,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也沒見我懷孕啊。”
“別亂說,你又沒有進行全身體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季延熙也是一類比較固執的人,他想,擅長變通的人是不會懂得他的快樂的。
“好吧,我不會。”
季延熙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最後笑了笑,“我不勉強你。”
顧流蘇卻看着天空,心裡又一次默默回答季延熙,她願意犧牲,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其實她也怕,怕自己不夠強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畢竟在你還得不到幸福的時候,不要靠櫥窗太近,那樣心裡會痛,痛到沒法呼吸。
“那你答應我以後別喝酒了,或者一年可以喝那麼一兩次,不許像之前這樣。”那樣我害怕失去你。季沿熙無助地像個走失找不到媽媽的孩子。
顧流蘇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季延熙電話震動起來,兩人面面相覷,季延熙接完電話顧流蘇就叫囂起來,“你說的陪我玩是放屁啊,還是哥們重要,哼……”
剛纔程文彪打來電話說,車組讓他現在就去場地,熟悉一下環境,還有檢查一下參賽的車以及裝備。
季延熙答應了,顧流蘇就崩潰了。
不過話說回來,沒了女人可以重新找一個女人,因爲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啊,對比完肯定是手足重要啊。
“我陪你們一起去場地,還有林月,我們當程文彪的後援團兼助手。”
季延熙滴汗,“女人去那裡不好。”
其實顧流蘇是會賽車的,季延熙直截了當拒絕的原因是因爲他想保存顧流蘇的這份純真,以免去了她直接性恢復記憶了。
“沒事,給你哥們加油啊……”
顧流蘇的臉皮厚度季延熙是見識過的,軟磨硬泡,死皮賴臉的程度他是直接招架不了的。
她也是覺得自己作的一手好死啊,而且作死的成效已經顯現出來了。
季延熙嘴角抽搐,下巴掉在地上來不及撿,事實證明,顧流蘇還是得去。
“我保護你。”
顧流蘇心裡翻江倒海,她本來可以偷偷去雙娛一次,既可以辦了沒辦的事情,還可以順便去買一些股票,現在自作孽,不可活。
“啊……哈哈,你怎麼知道我想聽的是你這一句話?”
顧流蘇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怎麼說話之前就是少考慮了一點點呢。
現實赤裸裸地告訴她什麼叫做覆水難收。
“你臉抽筋了嗎?”
季延熙俯身認真地看着顧流蘇的臉,看看有沒有問題。
顧流蘇快瘋了,“你抓住重點啊!”
“嗯,你在我心裡一直是小女人。”
顧流蘇:“……”
季延熙說的都是什麼話,意思是不是在他眼裡,她所有的堅強都是無藥可救的固執和逞強僞裝嗎?
“流蘇,就看電影吃的那點零食你不餓嗎?”
顧流蘇搖頭,“我餓啊,但是也得找個有意境的地方吃啊。”
“什麼算有意境的地方?”
季延熙是被自己的女人搞得徹底醉了。
“賽車場。”
季延熙:“……”
原來沒法回答對方的下一句話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