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顧流蘇!我不許你有事,你聽到了沒有?!你讓我心裡這麼不暢快,以爲就能夠這樣死掉了嗎?我還沒有懲罰你,還沒有折磨你,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
季延熙一邊說着一邊不停地朝着顧流蘇那邊看過去,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讓季延熙心裡只覺得慌張。
而此時“十三季”裡,寶貝兒心情頗好地穿着一條公主裙拿了好多禮物來孝敬季母。
季母趕忙來迎接她。“哎喲我的小寶貝兒,來就來了,還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來的路上看到了,想着給媽買些東西孝敬一下嘛。您把延熙哥養到這麼大不容易,我小時候也經常受您照顧,買點東西給您不是天經地義麼?”
寶貝兒微笑着回握住她的手,十分明事理地說道。
季母笑得嘴角都要咧開到耳後根去了。“還是你體貼媽,有你這樣的兒媳婦,媽真是有福氣。”
寶貝兒微笑着低頭一臉羞澀的模樣,但是從一進門她就一直在斜眼瞥着周圍,最後忍不住問道:“延熙哥呢?剛回國就又工作去了麼?”
“延熙今兒早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行色匆匆地就跑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你來了,讓他趕緊回來?”
季母一邊說着一邊就拉着寶貝兒坐在了沙發上。
寶貝兒趕忙搖頭,“不用了媽,沒事的。只是……”她再一次看了看周圍一眼,裝作有些疑惑地問道:“流蘇姐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其實她心裡十分清楚,昨兒個那場戲演的那樣逼真,以顧流蘇的性子是不可能再回“十三季”了,而且她身旁還有白亦儒守着,更加大了百分之二十的把握讓她不要再回“十三季”,今日一看,果然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顧流蘇果真沒有在家。
季母聽得這話,原本高興的笑容頓時間消散了開去,“我怎麼知道那個女人去哪兒了,昨兒個一夜沒回,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誰知道她是不是在外面勾搭野漢子去了。不過她不回來還好些,不用見到她那張臉,我心裡舒暢多了。”
寶貝兒聽後,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絲笑容,但是表面上卻還是裝作十分善良的樣子,“媽,您也別總是這樣說十三姐,不然延熙哥聽到會不高興的,我不希望延熙哥跟媽之間鬧矛盾。至於十三姐嘛……我之前倒的確聽說過她跟一個男人糾纏不清,在她失蹤的兩年裡,一直跟着那個男人同居呢,雖然我知道我說這樣的話顯得有些小人,但是說真的我真不知道延熙哥是怎麼想的,對一個跟別的男人同居兩年的女人,他依然把她當寶貝兒似的。”
季母聽後,更加不開心了。“那是延熙傻!不,那是那個女人狐媚手段太高,我兒子太單純所以纔會被她騙,但是我眼睛亮堂着呢,一定不會讓她在我們季家過的如魚得水的!”
季母惡狠狠地說完這句話後,轉頭看了看寶貝兒,頓時間微笑了起來,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寶貝兒,只要媽還在這個家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看,顧流蘇再囂張,如今還不是走掉了?我估計啊,她是在這個家待不下去了才走的,看來她還是有些眼力的,知道我無論如何都容不下她。寶貝兒,這下你的機會就來了。媽一定會爲你做主,讓延熙早日娶你,你也好早日搬到十三季來跟媽作伴。”
寶貝兒聽得這話微抿了嘴脣,低頭微笑,“媽,這事兒都還沒定呢,要是延熙哥不喜歡我怎麼辦……”
“胡說!他要不喜歡你能對你這麼好?從小到大你見過他跟哪個女生親近?不就是跟你最要好?若不是半路殺出個顧流蘇,用手段迷惑了他,你早就是我季家的兒媳婦了!”
季母憤憤不平地說着,廚房裡的李嬸聽得她們兩個的對話,只恨恨地磨牙,她一邊擦着盤子,一邊擔心着顧流蘇,不知道夫人她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可不要出什麼事纔好啊……
季延熙將車開到了醫院門口,抱起顧流蘇就朝着裡面衝去,期間撞倒了好些人他一點兒都不在乎。,
“醫生,醫生!”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儀表可言,白色的襯衫上滿是顧流蘇的血,樣子狼狽不堪,慌張至極。
醫生看到季延熙身上那個已經變成血人的人,都慌忙將她擡到了病架上朝着急救室推去。
季延熙大家都是認識的,那是幾個在A市跺跺腳都能震一震的大人物之一,即便是現在一副狼狽慌亂的樣子,那身上的氣質他們也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的。
“季先生您不能進去,家屬請在外面等候。”季延熙想要跟進去,卻被醫生給攔了下來。
季延熙趕忙拉住了那個醫生的手,“醫生裡面的那個人就是我的命,她要是死了我會做出什麼事情想必你應該清楚,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給我把人給救活,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
季延熙滿頭大汗,面容幾近扭曲。醫生見他這樣子也有些害怕,心狠手辣的季氏集團總裁季延熙曾經的黑道過去,在A市人民的心裡都是心知肚明的。於是他趕忙點了點頭,生怕在這個當口惹得季延熙生氣,他會立馬就掏出一把槍來斃掉自己。
“好的季總,我們會盡力的,請您在外面等候。”
“我要的不是盡力這樣的話,我要的是你們保證一定會救活她!”季延熙大聲吼道,整個走廊裡的人都朝着這邊看過來,露出驚訝又有些恐慌的表情。
季延熙的怒吼連外人都覺得害怕,何況是當事人的醫生,於是他趕忙點頭,“是的季總,如果您再這樣不肯出去的話,只會耽誤病人的救治時間。”
季延熙聽到這句話後,果然趕忙直覺地往後退了幾步,醫生趕忙關了急救室的門,裡面的情況被隔絕,季延熙雙腿無力地跪在了地上。
走廊上的人想看又不敢看,地上那個滿身血跡頹廢滄桑的男人真的是雜誌上電視上那個英俊的才華橫溢的季氏集團總裁季延熙嗎?
白亦儒追出了兩三個小時都沒有追到那輛車,但是他卻來到了那個人的地盤,那個被黑子成爲“主人”的人。代號狐狸。
這是一個廢棄工廠,周圍鮮有人煙,白亦儒將車開到這裡完全沒有人注意到。
他在工廠的鐵門上敲了敲。裡面沒有一絲動靜,但是他知道那些人一定就在那裡面。
晝伏夜出,所到之處明明會掀起腥風血雨,但是看起來卻是波瀾不驚,他們隱藏的太好,走在路上彷彿就跟隱身人一樣,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白亦儒堅持敲門,終於在五分鐘後,有人從輕輕撩開了窗簾往外看了一眼。
“主人,是白亦儒。”一個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說道,這話一出,坐在一旁的黑子立馬就坐不住了,趕忙站了起來。
“呵,稀客。讓他進來。”卻見一旁慵懶地擦着槍的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是,主人!”那人說完之後,便走出去給白亦儒開了門。
白亦儒一進來,首先跟那個被稱作“主人”的男人低頭打了聲招呼,隨即眼角瞥到黑子的時候,趕忙就衝了過去,“你把流蘇怎麼樣了?把人給我交出來!”
黑子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說。剛想要伸手揍白亦儒一拳的時候,“主人”發話了。
“白亦儒,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居然敢當着我的面兒跟自家兄弟大打出手,你眼裡可還有我的存在?”
“主人”淡淡地說道,言語當中聽不出情緒,但是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白亦儒立馬就鬆開了緊握住黑子領口的手,趕忙朝着“主人”低頭認錯,“對不起主人,是我太過沖動。”
“哈哈哈。”那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着一把槍走到了白亦儒的身旁,“衝動是好事。年輕人,就應該衝動,我從來不喜歡做事磨磨蹭蹭的人。但是你衝動也要看清人來。”
白亦儒低着頭,雙手微微握緊,“主人,我不明白爲什麼一定要殺掉顧流蘇。”
那人聽到這句話後,臉色一沉。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然後在一扇窗戶下停了下來,擡頭看着外面蔚藍的天空,手中擦着槍的動作卻未曾停下。
“這個嘛……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流蘇跟了我那麼久,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除掉她我也是會心疼的呀。不然你以爲你把她藏在美國這麼多年,我爲什麼一直都不出手?”
白亦儒聽得這句話,心裡猛地一驚,趕忙擡頭看了那人一眼。
只聽那人再一次“咯咯”地笑了起來,轉頭看着白亦儒淡淡地說道:“白亦儒,不要以爲這個世界上你最聰明。把顧流蘇藏起來就沒有人知道她了嗎?你對她的那點兒小心思我一早就看出來了,兩年前若不是你她可能只怕是會在那場車禍中死掉,或者又會發生別的事情也說不定。說白了,顧流蘇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雖然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啊。”
白亦儒緊抿了嘴脣,兩年前的一切在自己的眼前像一場電影一樣快速滑過,那些片段即便是過了兩年卻在眼前還是那樣清晰。
沒錯,顧流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但是那場車禍卻不是他一手策劃的,他至今不知道那場車禍究竟是偶然還是真的是有人策劃,他只知道當時他完全慌了手腳,所以才伸手想要去救她,但是卻沒有想到反而阻礙了她的逃跑線路,讓她猛然間改變了墜落方向從而傷了頭部。
雖然他馬上把她送到了醫院,救活了她,可是卻萬萬沒有料到她醒來之後居然失去了記憶。
那一刻他突然間不知道顧流蘇失憶對他而言是好是壞,在察覺到季延熙不相信她死掉了,派人到處查探她的下落的時候,他想也沒想就把她帶到了美國。
一切重新開始。她的世界裡只有他一個人,那樣單純的狀態讓他滿足,讓他幸福的快要發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