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隨即她還是將手抽了出來,低頭微笑道:“謝謝你亦儒哥哥,延熙他對我很好,不過有事情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白亦儒點了點頭,悄無聲息地將手收了回來。
顧流蘇看了看時間,想到寶貝兒要自己做的事情,她趕忙說道:“對了亦儒哥哥,你知道榮記在哪兒嗎?”
白亦儒微皺了眉頭,“榮記?沒聽說過。”
顧流蘇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不會吧,可是寶貝兒說了要吃榮記的豆花……”
“豆花?”白亦儒像是想起了什麼,淡淡道:“我從小在A市長大,對這裡也算的上是熟門熟路,你說的榮記我從來沒有聽過,想必是沒有的。但是賣豆花最出名的店子倒是跟你說的店名有點兒像,叫榮滑記。”
顧流蘇呆了呆,猛然間反應了過來,寶貝兒既然有心爲難她,怎麼可能會說出一個好找的地名給她,一定會在其中加入一點兒貓膩的。
於是她像是恍然大悟般對着白亦儒微笑着點點頭,“那應該就是榮滑記了,可能是寶貝兒說的太快了所以漏掉了一個字。呵呵……”
“哦?”白亦儒聽後卻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淡淡地說道:“真的只是不小心說的太快了漏掉一個字了嗎?”
寶貝兒跟顧流蘇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但是對於寶貝兒這個人他倒是有所耳聞的。看起來天真爛漫,但是一點兒都不簡單。寶首雖然長寶刀未老,但是年紀畢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現在還能在A市乃至全國呼風喚雨,如果沒有寶貝兒的打點繼承靠他一個人恐怕是做不到的。
這樣的人若是站在顧流蘇這邊,對她而言定然是好事。若是不站在顧流蘇這邊,只怕她是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以前寶貝兒、季延熙顧和流蘇三人行的組合他倒也是聽過,想想應該當時三人的關係及其要好。可是兩年前顧流蘇對季延熙做了那樣的事情,寶貝兒雖然跟顧流蘇要好,但是跟季延熙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說對顧流蘇沒有一點兒芥蒂,他可是不相信。
在那個圈子裡,顧流蘇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外人罷了。
顧流蘇聽到他這樣說,先是微怔了一下,隨後便恢復自然,打哈哈地笑笑,說她可能真的是不小心說錯的吧,不然她沒有理由騙自己啊。
白亦儒並不知曉她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便也以爲她說的是事實。於是笑笑,不再說話。
“那亦儒哥哥,我就先走了。寶貝兒還在家裡等我,下次有機會再聊。”
顧流蘇站了起來朝着他揮了揮手告別。
白亦儒也站了起來,微笑着點了點頭。
顧流蘇便轉身離開了。白亦儒站在原地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像是在想些什麼。
榮滑記。顧流蘇出門後便用手機定位,找了去那家店的地圖。嘴角微勾,心想就算你寶貝兒存心想要爲難我,但是還是被我輕易化解了。榮滑記的豆花我一定會給你帶回去的!
去榮滑記的路上大道經常堵車,無奈之下顧流蘇只得選擇繞小道。那小道需要穿過一片居民小區,走出去後便是另外一條街了。
順着地圖上的線路,顧流蘇緩緩地朝前走着,居民區寂靜一片,偶爾纔看到兩三個人,就在她快要走出來的時候,突然間覺得背後有人好像一直在跟着她。
難道是亦儒哥哥不放心她一個人,所以又跟來了?她有些奇怪地轉過身,卻突然間被人用麻袋套住了頭,她還來不及尖叫就又被人捂住了嘴巴,朝着某一個方向拖去。
她死命地掙扎着。這纔想起來其實一直都是有人想要追殺她的。只是這些日子她一直跟季延熙在一起,那些追殺她的人跟事彷彿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她便也就不做在意,慢慢地將這件事情都已經忘掉了。沒想到季延熙一走,他們又出來打她的主意了?
糟了!季延熙現在不在國內,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突然間出現救她了。顧流蘇“唔唔”地掙扎着,心想難道就要在這裡死掉了嗎?她不甘心,她不要,她答應過季延熙,答應過夢中的那個自己,要一直幸福下去,帶着季延熙一起。如果她死了,季延熙該有多難過?兩年來她好不容易再次回到他的身邊,他好不容易再次露出微笑,怎麼能再這個時候她又一次離她而去呢?
雖然腦海中是這樣想的,可是身體卻不受自己的控制,她被人死死地鉗住,拖上了車。
就在自己有些絕望的時候,只聽的一聲慘叫,身上的束縛頓時間就少了很多。她趕忙就把套住自己頭部的麻袋拿了下來,只聽得白亦儒大叫一聲,“流蘇!”
顧流蘇見到他猛然間就咧開了嘴角。
“快逃!”白亦儒大叫。顧流蘇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看着周圍六七個大漢,她有些腿軟。下意識地想要逃開,但是卻看到白亦儒還在那些人中間戰鬥,於是又停了下來。
亦儒哥哥不顧生命危險來救她,她在這個時候怎麼能逃跑呢?可是對方人太多,而且個個都人高馬大的樣子,他們只有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打贏他們。
焦亂之中她靈機一動,拿出手機趕忙說道:“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不能直接報警,因爲對方見你報警定然會惱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你給辦了,那樣非但起不了警示作用,反而會讓對方更快速地除掉你。
況且警察來的太慢,就算報警了,也解不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所以最好的方法只能用這個由頭來牽制住他們了。
沒想到他們聽到顧流蘇的叫喊聲,果真停了下來。大家紛紛相互看了幾眼之後,示意了幾個眼神,便全部都退去了。
他們開車走了之後,顧流蘇趕忙跑過去扶住了白亦儒,白亦儒並無大礙,看着那些離去的人他覺得有些奇怪。
看着他們的樣子彷彿並沒有殺害顧流蘇的意思,看起來應該也不是那個人派來的。那麼究竟會是誰呢?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季延熙的手下爲了給兩年前的事情報仇會對顧流蘇下手以及那個人想要除掉顧流蘇之外,還有第三個人嗎?
季延熙跟顧流蘇現在已經破鏡重圓,他的手下想也不會輕舉妄動。而那個人已經派了人來了,定然不會再大費周章地派一撥人來。而且剛剛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他的人。那麼究竟會是誰呢?
白亦儒想着想着微皺了眉頭。
“你沒事吧亦儒哥哥?”顧流蘇看他臉色有些不太對勁,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後,又沒有看到他身上哪兒有傷。於是趕忙問道。
白亦儒反應了過來,微笑着朝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你還好嗎?有沒有傷着哪裡?”
顧流蘇搖搖頭,“我很好。只是亦儒哥哥,我從來不知道你打架原來這麼厲害。”
白亦儒在她的眼裡一直都是彬彬有禮,渾身的儒雅氣質讓人一看便會想起古代的那些讀書人。這樣的人動起手來居然這般厲害,面對六七個大漢,他毫髮無傷。這讓她有些震驚。
白亦儒反應過來,“呵呵”地乾笑了兩聲,“是嗎?你覺得我打架很厲害?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剛剛看到那些人就要把你帶走了,心裡一急,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顧流蘇有些感動地看了看他,輕聲喚了句:“亦儒哥哥……”
“流蘇怎麼樣?我這個樣子是不是還是可以保護你的?”白亦儒繼續幹笑了兩聲,剛剛打架時候的戾氣早已不見,又恢復成那個儒雅的書生。
顧流蘇抿了抿嘴,使勁兒地點了點頭。“在我眼裡亦儒哥哥一直很厲害。”
白亦儒微笑。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你是要去買豆花吧?我送你一程吧。把你送上車我也就放心了。”
顧流蘇怔愣了一下,微笑着點點頭。
兩人買完豆花後,顧流蘇打了一輛車,跟他告別。
白亦儒微笑地輕撫了她有些凌亂的髮絲,動作十分曖昧,讓顧流蘇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但是退開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樣的動作以前他是常常對她做的,自己現在彷彿有些見外了。
明明說好還跟以前一樣,把他當作最親的親人的,現在卻下意識地想要跟他疏遠。顧流蘇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朝前走了一步,低下頭,不再閃躲,輕輕地說道:“對不起亦儒哥哥。”
白亦儒愣了愣,微笑着敲了敲她的頭,說道:“好了,趕緊走吧。不要讓寶小姐等急了。你在季家應該沒有什麼親近的人吧?好不容易認識一個寶小姐,可要好好珍惜了。”
顧流蘇點了點頭,想要告訴他她跟寶貝兒早就已經變成敵人了。但是轉念一想,跟他說這些也沒用,只會讓他擔心自己,並且覺得季延熙沒有保護好自己。
所以她只能點頭,當作聽得了他的教誨的樣子,坐上了出租車,搖下車窗微笑着跟他揮手,“那亦儒哥哥,我走了。”
白亦儒微笑着點頭。“回去幫我跟季延熙說一聲,下一次可不要再讓我撞見你遇到危險他不在的時候了。是個男人就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隨時隨地。”
顧流蘇聽後,嘴邊的笑容僵硬了下來,怔怔地看着白亦儒,想要幫季延熙開脫,“延熙只是去出差了,都怪我沒有待在十三季,出來到處跑。”
白亦儒見她如此維護他,心中自然有些不快,但是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再見吧。”
說完司機師傅便將車開走了。
顧流蘇在後視鏡裡看到白亦儒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心中微微一動,她轉過了頭,不去看他。
如果不能給他什麼,那就不要給他希望。
顧流蘇離開後,白亦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朝着另外一邊走去。期間他接了一個電話,淡淡地說道:“好,你把事情做好了,錢自然不會少你半分。我要你明日將東西送到季氏集團總裁季延熙的面前去,不管用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