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睡覺期間的風雲變幻

在孟銀珠白日裡補眠的時候,王府內外都動了起來,王妃的備用方案啓動了,在挑選新鮮面孔並以及可用的面孔扎釘子到那位新側妃身邊,這事是她失算了,那人信誓旦旦向她保證顧成王爺的婚禮上絕對不會出現新娘子,並且已顧成王爺那邊的驕傲以及任性,絕對不會屈就隨便納一名女子爲側妃的,如果側妃能這麼容易安置,他們不會多年來了,王爺後院的那些棋子不至於一點進展都沒有。

雖然很倉促,王妃還是連忙安排了兩名粗使丫環以及一名除了會針線,其他什麼也不會的老繡娘送了過去,但是,王妃目露笑容,她只要在那位孟側妃身邊安插大丫鬟和貼身丫環,這樣就不愁,這個孟側妃在這個王府內還能逃出她的一舉一動。

蘇王妃招了招蘭若進來,蘭若猶如大家閨秀,端莊的進了門,放下門簾之後,立刻走到了王妃的坐前,站立着,任憑王妃觀察以及等待了王妃的問話。

“蘭若,那位對喝茶可有什麼態度?”蘇止柔抄起茶杯,用茶蓋撥開茶葉慢慢的品了起來。

蘭若聽了蘇止柔的話,連忙來到王妃身邊耳語幾聲,王妃的淡淡的眉頭並沒有透露出這些信息的內容是好還是快,是對她有意還是對她不利等等。

蘭若說完之後,立刻又退回了剛纔所站在的位置。又恭敬的準備等待着王妃的下一句問題,她明白,王妃可不會一時半會給她什麼命令,她現在是在想着那位孟側妃的態度,那位孟側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個可拿捏的還是不好拿捏的。但從今天的態度來說,還尚不清楚。

王妃蘇止柔頓時頭疼了,多年來的識人,她不確定了。因爲那位孟側妃說是胸無城府吧,偏偏她又沒能如願掉入坑,說她有心計吧,神情間的天真和單純那可是裝不出來的。這是時間的閱歷造成的,閱歷可不會造假。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王妃蘇止柔遲遲沒有發話,蘭若在旁自然是站着腳痠也不敢有所表示,只得像個隱形人站在一旁。

與此同時,在王府內的另一處,有個呲牙咧嘴的女人正在發瘋。

“哈哈哈……”那女人一身素白慘淡的裝扮,對天慘叫。

“喬夫人……”一旁的侍女戰戰兢兢的喃喃自語又像是對正在發瘋的女人勸道。

“你什麼都別說,你看到了嗎?你知道嗎?我的好日子快來了,快來了……那女人……那女人可不簡單吶……”喬夫人的臉色似喜非喜,似笑非笑。

“夫人……”侍女除了這話,再無其他話可說,作爲喬夫人常年的貼身侍女,尤其是一家子人又和喬夫人的命運息息相關的時候,她只有忠於喬夫人而別無選擇,所以面對喬夫人偶爾的抽風行爲,她反而還得掩飾和遮掩,以免遭受池魚之禍。

“燕燕……你說……當初我要是勇敢一點,決絕一點……你說我現在的日子會不會比現在的好過一百倍,一千倍,膝下也有兒女環繞……”喬夫人陷入了回憶和幻想當中。

“夫人……當初你沒有選擇……”名叫燕燕的侍女嘆了口氣,她是和喬夫人有着多年相交的,更是未曾進入這王府之前就曾相交的,彼此知根知底,只是湊巧在王府裡相遇,進而交情更深了一步。

“是啊……”喬夫人喃喃自語,“我沒有選擇……其實也是我選擇了的對不對……我選擇了……放棄了……是我對不起他……可是誰想到當初的窮小子,如今竟然鹹魚翻身了呢……我後悔過嗎?……其實我也是後悔的吧……”

燕燕看了還在瘋癲狀態中的喬夫人,心中又默默的嘆了口氣,看到喬夫人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燕燕最終還是退了下去,悄然的關上了門,靜靜的守在門外。

等到喬夫人的瘋癲狀態過去,就一切恢復正常了。只是房內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喬夫人的話語,“王妃……你害得我這麼慘……如今你的報應快來了……你害得我不能再生育……我也不能讓你好過……”

在門外的燕燕有一次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看着陰沉沉的天空,只覺得這偌大的王府讓人透不過氣來。

霞光漸漸的落山,日暮降臨,孟銀珠晃悠悠的醒了過來,補足了充足睡眠的孟銀珠自然是精神十足。醒來的孟銀珠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旁邊守候的厲嬤嬤。

“厲嬤嬤,你什麼時候來的。”孟銀珠起了身,打量着還不算熟悉的房屋,邊觀察邊問。

厲嬤嬤見到孟銀珠醒了過來,立刻送上準備好的衣物,邊伺候孟銀珠穿衣服邊回道:“回側妃的話,奴婢在此剛好三個時辰了。側妃現在要傳晚膳嗎?”厲嬤嬤問道。

不說還不覺得,厲嬤嬤這麼一問,孟銀珠到覺得肚子真餓了,立刻道:“傳。”言語簡短而幹練,孟銀珠不自覺的已經進入了側妃的角色。雖然是側妃,但也算是上位者,自然有着上位者的領導氣質。

“諾。”厲嬤嬤應了聲,立刻吩咐了人傳了膳食。

厲嬤嬤繼續跟孟銀珠穿衣服,一邊穿一邊稟告今日的狀況。

“回側妃,下午王爺來過,坐了半個時辰就走了,王爺吩咐不要吵醒你,所以奴婢並沒有喚醒娘娘迎接王爺。”厲嬤嬤一邊說着一邊查看孟銀珠的臉色。

孟銀珠淡淡的表情讓厲嬤嬤心中不定。

“哦,知道了,還有其他什麼事嗎?”孟銀珠走到銅鏡面前,看着銅鏡中並不是很清晰的自己的影子,問道。

厲嬤嬤立刻跟着孟銀珠走到銅鏡旁,這銅鏡旁邊就是開了窗子的窗戶,不知道側妃是照着銅鏡呢,還是通過窗戶看着外面,厲嬤嬤習慣性的揣摩着上位者的一舉一動。

要想不掉腦袋,就得機靈點兒。

厲嬤嬤聽了孟銀珠的發問,認真的想了想,然後不確定的說道,“奴婢到是聽了一些事,但是不知道和我們有沒有關係,奴婢不是碎嘴的人,不習慣說三道四。”

孟銀珠瞟了一眼厲嬤嬤,半響才慢吞吞的說道,“我現在需要碎嘴的人。”

厲嬤嬤聽了孟銀珠的話,嘴巴就像開了閘門一樣,滔滔不絕的說起了王府裡的大小事情。

“王妃的病又犯了,聽說今天一連咳了好幾口血出來,昏睡了一下午,王爺想要去探望王妃,反而被王妃給拒在門外。”

“府上來了牙婆子,因爲王妃犯病不能接待,牙婆子愣是在王府裡待了一整天,聽說是冷夫人替王妃挑了人,不過冷夫人說了,這只是暫時待王妃挑了人,最終能不能留下來,還得讓王妃過了目纔算數。”

“喬夫人聽聞王妃又犯病了以後,又吃齋唸佛早日祈禱王妃病癒,王妃聽聞後感到欣慰,賞賜了不少的銀兩給喬夫人。大傢伙都看到了,都說喬夫人心好,王妃犯了病只有喬夫人惦記了。”

“皇上聽聞攝政王娶了側妃,原本是要來的,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沒有來了,到時來了封聖旨,恭賀王爺娶了側妃,賞賜了瑪瑙紅珊瑚等,後面什麼的奴婢也就聽不太清楚了。”

厲嬤嬤一件事換着一件事的說下去,但是當孟銀珠聽到聖旨的時候,她忽然有預感,連忙發問,“厲嬤嬤,來了聖旨怎麼不叫醒我,我是不能接聖旨還是怎麼的?”

“回娘娘的話,按規矩,娘娘是要跪迎聖旨的,是王爺吩咐不叫醒你去接聖旨,還對管事公公說,因爲在來時的路上娘娘因受了驚嚇,不宜出門,怕驚擾了公公,所以纔沒有讓娘娘出門迎接聖旨。”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孟銀珠有些懷疑的問。

厲嬤嬤聽到孟銀珠有些質疑的話,連忙擡高了聲音,“奴婢是託了娘娘的福,今天跪迎聖旨的時候,得以在王爺身邊伺候。”

孟銀珠淡淡的笑了笑,“繼續往下說……”

厲嬤嬤又繼續說下去。

膳食還沒送上來,顧成王爺到是來了。

“醒了怎麼不讓人稟告本王一聲,要不是本王來了,恐怕還不知道你已經醒了。”顧成王爺一進門,就看到孟銀珠笑顏如花和身旁的厲嬤嬤說笑的,心中頓時有些吃醋。

孟銀珠使了一個顏色讓厲嬤嬤下去,短短的相處時間,厲嬤嬤也有些明白孟銀珠的意思了,頓時向顧成王爺福了福身,退出了內室。

待到厲嬤嬤一走,顧成王爺立刻大步走過來,緊緊的擁着孟銀珠,像是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

“你勒緊我了。”孟銀珠撒嬌道,顧成王爺聽到嬌柔的聲音,心中更是火燎火燎的,反而擁得更緊了。

“真香。”顧成王爺深吸着情不自禁的說道。

孟銀珠笑了出來,“王爺,你說笑了,我從入睡到現在,還沒洗過澡呢,哪來的香味,對了,你不說還不覺得,我現在就特別想洗澡。”

“沐浴。”顧成王爺糾正着孟銀珠的話語。

孟銀珠不以爲然,“洗澡和沐浴有什麼區別,弄得那麼講究幹嘛,反正都是一個意思啦。”

顧成王爺哭笑不得,按照旁人,他早已經發作一頓,輕者冷落,重則打入冷宮的都有,可是面對這小女人,他似乎覺得自己沒了脾氣。

“好,洗澡就洗澡,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孟銀珠並沒有顧成王爺的態度軟化而有所妥協,她輕輕的掙脫了顧成王爺的懷抱,有些抱怨又有些撒嬌,“你都不心疼我,把我勒得這麼緊。”

“本王當然心疼美人,不過美人也要心疼本王才行。”顧成王爺痞笑。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麼油嘴滑舌了。我記得你不是這樣的人。”孟銀珠覺得顧成有些變了,似乎和在邊關的時候不像一個樣了,不禁有些疑惑的發問。

“本王就是本王,不管本王是怎麼樣的人,也都是本王。”顧成王爺意有所指的說道,但是孟銀珠還是不明白,不過很快她就拋開不想了,人都是有多面性格的人,也許這也只是顧成其中的一個性格特徵吧。

只不過,這種油嘴滑舌的性格怎麼會出現在天家的人身上呢,別人追捧他們都來不及,他們怎麼可能會學會這種討好人的技能之一油嘴滑舌。

他顧成還用得着討好別人嗎?

沒等孟銀珠深入想透,只見顧成王爺已經把孟銀珠抱了起來,送到了牀榻上,在孟銀珠的耳邊輕聲道,“今天晚上到是要好好的補一補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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