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孟銀珠頓時坐不住了,急得走來走去。她覺得應該要做些什麼,但是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什麼也都想不到。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懵了,要打仗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而且沒有一種要打仗的感覺。
也是了,也許她不是古代本地人的原因,並且在現代見多了各國的人種,所以面對突厥人的增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種感覺包括應姐姐說邊關常年戰爭的時候,沒有。在見到了顧成王爺的密信的時候,也沒有。
她覺得那些離自己太遙遠了。她只是一個小女子而已,一個要生存下去的小女子而已。可是,一旦連生存的地方都沒有了,那她的生存也就不意味着真正程度上的生存了。
她要的生存,是自由的,是獨立自主的。而不是屈居在別人的腳下,看別人的臉色過活。
可是她應該要做些什麼呢,她到底要怎麼做纔是對的,纔是不填亂的。
況且,孟銀珠把目光移向了可木,他畢竟是突厥人,而且還是突厥可汗,他會幫自己嗎?他會幫忙阻止這場戰爭嗎?
等等,孟銀珠剛纔想到了什麼?剛纔可木好像是說,他不相信他的話,好像,中原快要打仗了。而且後面又還說,是挑撥,不是本意。那麼,如果她沒理解錯的話,好像他的態度是偏向和平的,不希望打仗。
於是,孟銀珠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可木,你不希望我們中原和你們突厥人打起來。”
可木模凌兩可的話又一次讓孟銀珠抓狂了:“是,也不是。”
到底是什麼意思?孟銀珠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可木,你跟老孃我說清楚一點,是,也不是,到底是什麼意思。”孟銀珠沒意識到,自己連老孃兩個字都冒出來了,可見孟銀珠是有多麼的憤怒了。
可木歪着頭想了想:“打仗,讓我們來年有糧吃。”
半天可木沒有在說話了,孟銀珠又着急起來了,又一次急迫的追問:“然後呢?”
“然後。”可木努力的想讓自己表達得流暢更加清楚一點,於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這……次……打……二哥……篡位。”可木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居然鬆了一口氣。
事情好像更復雜了。怎麼辦,這是不是她擅長的,她好像也處理不來。怎麼辦,怎麼辦,孟銀珠又急得在房間離竄來竄去。
可木看得頭都暈了,不由得提醒了她一句話:“你不是要在客棧找人的嗎?你現在不去找嗎?”
找什麼找,那事再重要,也重要不到顧成王爺的生命安危。
一說到顧成王爺,孟銀珠頓時像開了竅頓時興奮起來了,對啊,這本來就是顧成王爺的事,她按理說,只是一名特工而已,根本不具備掌管和掌控以及分析的能力。她只要把她所知道的告訴顧成王爺就行了,其他的,讓顧成王爺苦惱去。
頓時,孟銀珠又興奮起來,對可木說:“走,我們去石海,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可木露出疑惑的目光,好像是說,不是纔剛交房錢嗎,還沒睡一宿呢,這會又要離開。
孟銀珠顧不得許多,見到可木呆坐在原地,立刻把可木推起來,邊推邊說:“可木,我告訴你,這事可重要了。你現在得聽我的,走,我們現在去退房。要快一點到石海去。再說了,要是不打仗了,你那二哥不就是不能篡位了。你也是希望你二哥不篡位的吧,不然你也不會這麼費力的跑來中原找人了。嘿嘿。”
可木看着說風就是雨的孟銀珠,一臉無奈,只得不好意思的到前頭去退了房,在掌櫃的詫異目光中,尷尬的拿了剩下的房錢離開了客棧。
客棧外面,孟銀珠早已經牽好兩匹馬在等待了。她看到他出來,衝他笑了一個大臉。
黃昏時分,路上行人紛紛的回家,但也有街道旁邊的販子也擺起了攤位。
珠聯院外的大門,守門的侍衛也在交接着換班,不一忽兒功夫,一批新的精神抖擻的守門侍衛站在了大門旁邊。
得得得,一陣從遠處而來的馬蹄聲響起,在珠聯院大門前停了下來。
一男一女分別下了馬,其中女的來到守門侍衛旁說:“麻煩通報顧成王爺,孟銀珠求見。”
守門侍衛領命,飛奔似的往裡而去。
不多會,顧成王爺出來了,那名通報的守門侍衛還沒有出現。
“你。”顧成王爺疾步來到孟銀珠身邊,摟住孟銀珠,並把她抱在懷中:“你,你還好吧。”顧成王爺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只得訥訥的說。
但是孟銀珠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顧成王爺那激動的心情,連忙說:“王爺,回書房,我有急事跟你說,很急。”孟銀珠知道顧成王爺是個色^狼,怕一會又有什麼不妥的舉止,連忙強調了“這是急事,很急”,表示着這是非同一般的正經事,然後又轉頭介紹可木:“王爺,這是可木,可木可汗。”接着又對可木介紹王爺。
顧成王爺聽到可木可汗時,目光閃了閃,微微的向可木點了點頭。
“走吧,都一起進去。”孟銀珠攜着顧成王爺態度自如的招呼着可木進去。
孟銀珠和顧成王爺並排走在前面,可木緊隨在後。
“王爺,我跟你說,我是被一個女人被綁架了去的,但是我並沒有看到綁架我的那人,但是她是蒙着面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出現的,也不知道她在府裡潛伏了多久,居然都沒人發覺。恐怕這個人的身後和星辰是不相上下的,否則府中的那些暗衛怎麼一點警覺也沒有。”孟銀珠沒等到書房,在去書房的路上,見到兩旁沒什麼人了,就急切切的對顧成王爺說道。
顧成王爺靜靜的聽着孟銀珠的說話,等到孟銀珠說完了,才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又在聽,聽到了。
“被綁架了,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捆綁在箱子裡面,然後外面有一男一女的對話,那女的我沒見過,但是聲音我是聽過了的,嬌滴滴的女聲,應該是很年輕的樣子。那個男的。”孟銀珠說道這裡,頓了下來,她想起了那場類似現場春^宮的呻^吟聲,然後又想到那肥胖的突厥中年男子居然對她,對她。孟銀珠想到這裡,頓覺噁心想吐。
“怎麼不說下去了。”顧成王爺見孟銀珠聽了下來,似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於是問道。
孟銀珠扯起嘴角笑了笑:“那個突厥人,在箱子打開後我見過,一個肥胖的突厥中年男子。對了,那女人應該是中原人,說得一口流利正統的普話。”孟銀珠補充說道。
“嗯。”顧成王爺淡笑着應道。
“再然後,我被裝在箱子裡面被搬到了西楚。但是不知道西楚那個地方,在那裡,我遇見了你以前的妾侍,白夫人。她和突厥人在一起,但是她要我跟你說一聲,她和突厥人不在一起的。”孟銀珠說完,悄悄的窺探了顧成王爺的表情,顧成王爺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孟銀珠又接着說下去:“當時箱子打開之後,我馬上就趁機逃出來,可是又被抓回去,捆綁在了一個破舊的老房子裡面,被捆在柱子上呢。餓了好幾天,還是白蓮她悄悄給我弄了幾塊綠豆糕給我吃,不然我估計我得餓死了。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幫我綁架過去之後,開始先在關在箱子裡面,然後又是被綁在柱子上,根本沒給我吃給我喝的。”
“對了,白蓮有一個信息告訴給我,讓我告訴你,看這個信息對你有沒有用。她說那個院子主人的女人和侯小姐長得有八^九分相似。”孟銀珠說道,然後好奇的問顧成王爺:“這個侯小姐是誰?聽白蓮稱呼小姐,應該是未出閣的閨秀吧。”
孟銀珠本來想說是不是你的未婚妻之類的,但忽而想到,顧成王爺是有王妃的,那侯小姐應該就不是未婚妻之類的了。而且,稱呼是小姐,不是夫人,就更不可能是顧成王爺的妾侍了。大概,可能是京城圈中,哪一位大戶人家的閨秀小姐吧。
況且,白蓮也是因爲那院子主人的女的長得像那侯小姐才提起來的,難道在路上遇見一個長得像誰誰誰的偏巧自己認識的人,就一定非得是那種關係嗎?這樣一樣,孟銀珠就把多疑的心思給壓了下去。
到書房了,是孟銀珠推開的門。
從剛纔孟銀珠說到侯小姐之後,顧成王爺就有些發呆了,反應也是頓頓的,她看到身後還跟着可木,便忍了忍,不再說話。
“王爺,這是可木可汗。是他救的我,他告訴了我一些信息,我覺得很重要,所以就急着趕過來告訴王爺。他跟我透露了三個有可汗名字和一個不知道可汗名字的信息。他二哥是爾木可汗,現在在西楚,就是把我綁架過去的,我懷疑就是他讓人幫我綁架過去。然後他就是可木可汗,還有一個五弟,大約十來歲。還有一個可汗,我還沒來得及問。”
顧成王爺聽到孟銀珠說的話,注意力頓時回到了這上面,孟銀珠說完之後,顧成王爺就想到石海邊關外二十里駐紮的突厥人營地,伊木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