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寒眼眸深邃的看着蘇若惜,卻許久都不說話,讓蘇若惜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僵持了幾秒,蘇若惜才緊張的問道:“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慕子寒輕嘆了一口氣,見蘇若惜精神很好的樣子,說道:“若惜,我們坐下來好好說說話如何?”
蘇若惜愣了片刻,才明白慕子寒的意思。
她一直都想和他靜下心來說說話的,可是他總是給她一種很忙碌的感覺,所以她便不想打擾他。
見慕子寒居然有這樣的閒情,正好她也有話要說,於是便在涼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你想問什麼,或是想說什麼,你就先說吧。”
蘇若惜用手撐着下巴,眨着眼睛看着慕子寒。
慕子寒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想了想纔開口問道:“若惜,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不管你做錯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一次兩次,甚至每一次,只要你的心沒有背叛我,哪怕是……”
說到這裡,慕子寒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蘇若惜知道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哪怕是她的身體出軌了,他或許都會原諒她一次。
妻子出軌,在古代可是天理難容的,慕子寒說會原諒她,幾乎是超過了自己的底線。
雖然她不知道慕子寒爲何會突然說這些,但她能猜到,慕子寒的心裡肯定藏着什麼事情。
“殿下還真是寬容大度,但我不敢跟殿下比,我的心眼很小,有些事情可以原諒,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原諒的。”
“若是殿下覺得我做錯了什麼,還請直接說出來。”
蘇若惜眼眸直視慕子寒,陰暗的月光下,慕子寒閃動的眸光中,好似暗藏着一股傷悲。
待她想要看清楚的時候,卻再無任何的異樣。
慕子寒原本想要把一些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但聽蘇若惜的一番言語之後,他便只能把話給憋回去。
原本自信孤傲的他,在面對蘇若惜的時候,卻有些怕了。
他不敢賭,因爲怕輸得一敗塗地。
所以,三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他打算永遠將它藏起來。
見慕子寒神色有些恍惚,蘇若惜用手在慕子寒的面前晃了晃,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了?幹嘛不說話?”
“沒什麼,我突然想起還有要事處理,我先送你回去。”
蘇若惜只覺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先開口要說心裡的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這是在吊她的胃口嘛?
“殿下有要事,那我就不打擾了,這皇宮裡的路我熟悉得很,就不勞殿下親自護送了。”
蘇若惜說完,便起身快速的跑開。
慕子寒並沒有追上去,看着蘇若惜離去的背影,他感覺有些抓不住她了。
甩掉慕子寒,蘇若惜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正準備去找情風,卻又被花皙妖給攔了下來。
花皙妖神色顯得有些激動,將蘇若惜拉到陰暗的角落裡,說道:“小惜兒,我發現一個重大的線索!”
蘇若惜白了花皙妖一眼,擰着花皙妖的耳朵道:“不是讓你去守了皇上嗎,你怎麼又偷偷的跑回來了?”
晃了晃,她纔回過神來,問道:“什麼重大的線索?快說!”
花皙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在蘇若惜的耳朵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蘇若惜聽後,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道:“什麼?傀儡皇帝?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小聲一點!”
花皙妖捂住蘇若惜的嘴,提醒道:“這件事情很嚴重,但不能透露出去,不然只會麻煩事越來越多。”
蘇若惜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之後,花皙妖這纔將手鬆開。
“到底是什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啊!”
“我去皇帝的寢宮暗中監視,發現如今的皇帝,是人假冒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真正的皇帝已經被人控制起來了。”
聽花皙妖說的這麼玄乎,蘇若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假冒皇上可不是小事,就算那人用易容之術,但也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而且別人或許不會發現,但能瞞過慕子寒,不太可能。”
花皙妖翻了翻白眼,繼續說道:“難道你覺得,我會跟你開這樣的玩笑。若不是我親眼所見,又怎麼敢告訴你這些。”
花皙妖這樣一說,蘇若惜自然是願意相信他說的話。
“你親眼所見?看見了什麼?假皇上脫了一張人皮下來?還是發現真皇上被困在哪裡?”
蘇若惜的話,讓花皙妖頓時覺得陰嗖嗖的。
“不要說這麼嚇人好不好,我只是看見,皇帝在照鏡子的時候,鏡子裡出現了一張別人的臉。然後那張臉現了片刻,又便會了皇帝的模樣。”
聽花皙妖說完,蘇若惜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你說得才更嚇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人臉還能變來變去的不成,難道……?”
說到這裡,蘇若惜突然想起慕子寒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
“難道說,如今的皇上,是滄月國派來的細作?那人懂得容易變臉的秘術?”
花皙妖肯定的點了點頭,讚道:“小惜兒,你終於聰明瞭一回!”
蘇若惜沒好氣的踩了花皙妖一腳,繼續說道:“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去拆穿他?”
她突然覺得,事情變得越發的複雜起來了。
一時間,她感覺整個皇宮,好似到處都潛伏着滄月國的人。這個滄月國到底想要幹什麼?
花皙妖想了想,說道:“先不要打草驚蛇,這種秘術很厲害,不僅模樣能與皇帝一模一樣,就連聲音,說話的語氣以及性格,都難以讓人分辨真假。”
“所以,在沒有找到真皇帝之前,即使我們去拆穿他也沒用,因爲不會有人相信我們的荒謬之言,反而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蘇若惜點了點頭,覺得花皙妖分析得很有道理。
她想了想問道:“你可知道,那個人假扮皇上有多久了?”
花皙妖像模像樣的掐指算着,然後認真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至少有半年的時間。”
“何以見得?”蘇若惜疑惑的問。
“他自己自言自語說的。”
聽着花皙妖的解釋,蘇若惜真想一口血噴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