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兵通過公共頻道,將這個信息迅速傳達給每個‘利刃’隊員。
這次參賽的十支隊伍,能夠如此輕視他們的整體作戰能力的只有未曾交手的獵鷹!
而戰兵此時又多麼慶幸,伏擊他們的是‘獵鷹’,如果方纔的情況換成任何一支隊伍,那麼,第一個照面,他們利刃至少會折損一半!
有時候,戰場上的運氣也代表着一種實力,戰兵無比慶幸。
整個森林裡一片寂靜,雙方都是打狙擊戰的高手,輕易不會露出破綻,局面僵持不下。
‘利刃’隊員知道對面埋伏是‘獵鷹’大隊,紛紛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雙方皆是按兵不動,此時的李成亮萬般的懊惱沒有在樹上安排一兩個狙擊手,否則,就現在的局勢,居高臨下,足夠一鍋燴了‘利刃’大隊。
但是,戰機稍縱即逝,即使是李成亮想要補救也沒有辦法了,眼下就只得死守硬攻了。
戰兵不知道‘獵鷹’大隊爲何會突然對自己發起攻擊,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與這次的選拔有關。
活着,是啊,不管任務完成與否,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要活着!
戰兵眼睛微眯,大體能猜到這次選拔賽的最後一個機關——自相殘殺,活下來的將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想到這裡,戰兵不由得搖頭苦笑,倒是不知道是誰定下這樣的選拔規則,簡直就是陰損至極。
“寶子,你負責火力掩護,國光、衛釧負責狙擊,中傑,你跟我繞到他們的後方,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其他人配合火力!”戰兵小聲的下達完命令,而後慢慢的勾起身子,做好潛伏準備。
盛家寶的機槍一向是猛的很,噠噠噠一串兒子彈噴射出去,灌木叢被攔腰打斷,一片狼藉,偶爾有幾道白煙冒起,‘獵鷹’大隊被打的連頭都不敢擡。
而就在這時,戰兵、劉中傑兩人快速的分頭朝兩個相反的方向狂奔,動作敏捷快速,卻未發出絲毫的聲音,直到跑出了衆人的有效視線之內,這才身形一頓,無聲無息的朝‘獵鷹’大隊靠近。
此時,‘獵鷹’大隊開始反擊,而林國光、衛釧兩人的狙擊步槍也不是吃素的,雙方有來有往,打的好不熱鬧。
戰兵的身子快速的在草叢上飛快的掠過,不留任何的聲響,彷彿在他的身上安裝了消聲器,隔絕世間任何的摩擦響聲。
而就在戰兵慢慢的朝‘獵鷹’靠攏的時候,猛然背後閃過一道黑影,幾乎是身體的本能,戰兵擡起匕首擋住喉嚨,而只聽‘叮’的一聲,兩把匕首碰撞出一道火花,緊接着,兩人迅速分開,直至退到安全距離。
李成亮萬萬沒有想到戰兵會躲過自己的割喉偷襲,而方纔戰兵明明沒有回頭,卻恰如其分的果斷的擡起手裡的匕首擋住了要害,否則,此刻,戰兵早已就是他的刀下亡魂了。
戰兵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不由得微眯成線,此刻,冷汗這才慢慢的滲出,幾乎就要浸透整個後背,若是方纔他沒有下意識的擋住喉嚨,此刻恐怕早就‘身首異處’,退出演習了。
李成亮緊緊的握了握手裡的匕首,心裡不由得對戰兵有了更新的瞭解,看來他到底是低估了這個剛剛崛起的特戰大隊的隊長。
兩人誰都沒有動,兩雙鋒利如刀的眼睛卻是緊緊的盯着對方,彷彿在伺機尋找最合適的機會一擊擊殺!
而就在這時,戰兵猛然發起進攻,一把軍刀緊握在手裡,赫然閃電般的朝李成亮的胸口刺去。
李成亮沒有想到戰兵會以這種方式發起進攻,完全就是一副拼命的架勢,哪怕是同歸於盡!
李成亮眉頭微跳,身體下意識的回撤做好防禦姿勢,幾乎就在戰兵的軍刀逼近他的胸膛時,身子快速一閃,緊接着揮刀一擋,只聽‘叮’的一聲,兩把軍刀再次狠狠的碰撞,撞擊處擦出幾點火花而後迅速消失,力道大的幾乎讓兩人的虎口一麻。
而就在這時,戰兵突然一個快速轉身,甚至將整個後背暴露在李成亮的攻擊範圍下,緊接着身體迴旋,藉由慣性作用力,手中的軍刀赫然再次狠狠的刺入李成亮的胸膛。
李成亮不由得呆了,望着胸前距離心臟只有一公分的鋒利軍刀時,李成亮甚至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你死了!”戰兵冷冽的聲音響起,眸中的殺氣鋪天蓋地,讓人膽戰心驚。
直到戰兵擡手私下李成亮的臂章,李成亮這才反應過來,一雙眼睛頓時變的猩紅,咬牙切齒死死的瞪着戰兵,“如果這不是演習,方纔你就死了……”
戰兵直直的看向李成亮,“方纔的那一刀殺不了我,撐死了也就是一重傷!”
李成亮頓時語塞,而後一臉陰沉怒氣的瞪着戰兵。
李成亮知道就在方纔戰兵露出後背時,如果是在真實的生死戰鬥時,他絕對會狠狠的用軍刀在戰兵的後背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但是,這是演習,他不可能這麼做。
戰兵冷然一笑,猛地拿起軍刀反手朝着自己的後背狠狠的劃去,動作大到甚至能聽到軍刀割開皮肉的聲音!
李成亮一臉瞠目結舌的瞪大了眼睛,彷彿在看怪物一般的死死的盯着戰兵。
他怎麼能……怎麼會……對自己下如此重的手!
即使李成亮不用去看戰兵的傷口,也知道戰兵的那一刀劃的不輕,縱使是他動手,也左右不過這個力度,畢竟方纔戰兵旋轉身體時的動作過於迅速,倉促之間,他的軍刀不可能對戰兵的身體造成致死的傷害!
“現在可以吧?”戰兵粲然一笑,慘白的臉色一絲血色也無。
李成亮咬了咬牙,此時他還能再說什麼,縱使是在真實戰爭中,左右不過也是這個局面,可是,讓李成亮搞不懂的是,戰兵的這副樣子根本不可能再繼續戰鬥,而他繼續以這種幾近自殘的方式繼續留在演習中,又究竟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