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雲中縣,找雲中仙!
“我被龍門的人扔出來後,渾渾噩噩流落市井間,”說到這,司徒風擡頭看了御聖君一眼,“看到了……閣下在買酒!”
唐琳幫他補充完後面的話,“所以,你就跟着他來到了客棧,這就是你爲何出現在客棧的原因?”
司徒風點點頭。
御聖君不明白地問:“你的內力,所向無敵,沒人能與你抗衡,向來只有你能吸走別人的功力,不管那個人是誰,功夫有多高。如今,怎麼會被龍掌門的千金吸走你全身的功力?”
“她所修煉的這門內力,是……我的剋星!”司徒風道出了兩者之間的原由來,“吸功九步,還是近段時間在武林中流傳的,都說是我的剋星,我爲了一探究竟,就悄悄潛入龍門打聽,誰知道,差點就送了性命。可我如今這副模樣,我倒不如在龍門裡送了命……”
唐琳無聲一嘆,不知該安慰司徒風,還是該說教他一兩句,“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剋,總有它的道理,你不必前去一探究竟。你躲不過的,怎麼躲也躲不了。你以爲自己了不起時,殊不知,還有比你更了不起的人!”
對於自己的愚蠢行爲,司徒風已經後悔莫及了。“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應該好奇前來的!”但一想到龍珠那身內力,他擔憂起整個武林來。“龍掌門的千金,已決定參加武林大會,她那身功力一旦發揮,無人能敵,怕是武林的一場浩劫啊!”
唐琳輕輕鬆鬆地說:“找個她的剋星來參加武林大會,不就得了?到時,她身上的功力全部被吸走,”說到這,她想到了什麼,忽然看向御聖君,“對了君君,你不是會……”吸別人的功力嘛。
那兩個女殺手如棋和小書的功力,就是悄無聲息被御聖君給吸走的。
“咳,”御聖君輕咳一聲,有意讓唐琳終止了這話題。
唐琳明白他意,呵呵一笑後,看向對面的司徒風,問道:“司徒公子,你如今打算怎麼辦呢?”
“兩位,請先受我一拜,”忽地,司徒風起身,跪向了御聖君和唐琳。跪拜了一下後,擡起頭,他眼眶通紅看着御聖君和唐琳,懇求道:“請你們……幫幫我!”
御聖君冷漠的神色柔和了一些,他單手托起司徒風,“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能幫,我們會盡量!”
唐琳問:“你是不是要我們幫你阻止龍掌門的千金去參加武林大會?”
“不是的,”司徒風說,“那龍掌門的千金,如今已是功力高深無人能及之人,我怎能讓你們去跳火坑。我如今這副樣子,怕是沒人能認得出我是司徒風來了,而我,也不想再當司徒風,就當做司徒風……已經死了。我想請二位幫個小忙,帶點東西到雲中縣。”
“咦,”唐琳眉頭一挑,欣喜道:“正好,我們二人不日出發就是要往雲中縣去的,還真巧。”第二份藏寶圖,在雲中縣,這是必經之地。
司徒風那如同風中殘燭般的手顫微微地從袖口內掏出了一個粉紅色繡着荷花圖案的荷包來,看着這荷包,艱難地嚥了咽喉嚨,然後把荷包,給御聖君替過來,似有不捨。“麻煩你們了,幫我把這荷包,送到雲中縣,一位叫雲中仙的女子手中。她住在東柳閣。”
唐琳看着司徒風手中的荷包,心想,這定是司徒風與那女子的定情之物。如今他已這副模樣,那女子,無福與他相守一生了。
御聖君沒有收荷包,而是把司徒風的手推了回去。“這東西,你先收着,還有,你先坐下!”
司徒風有着不解,但聽從了御聖君的話,坐了下來。
御聖君坐到他旁邊後,吩咐道:“把手放到桌上!”
司徒風隨即把手放到桌上,像是給大夫號脈的姿勢。而御聖君就在這時,真的給他號起了脈,他又驚又不解,“這、”
沒見御聖君給人看過病,現在看到御聖君給司徒風號脈,唐琳只覺又好笑又花癡。御聖君這全神貫注的模樣,還真像位有權威醫者,而她,也風趣地問:“醫生,司徒公子怎樣了?”
她那句‘醫生’,令御聖君的表情怪異了一下,轉瞬恢復原來的表情。他收回了手,對司徒風說:“你這個忙,我們就不幫了!”
太突然了!司徒風一驚!唐琳亦是一驚!
司徒風黯然垂下眸的時候,唐琳欲說,“君君,我們下一站就是去雲中……”看到御聖君向她擺了擺手,她慢慢住了口。
御聖君看着此刻神色黯然的司徒風一會,才道:“我的意思是,送荷包,我們幫不了你,但我可以幫你恢復原來的模樣!”
聽到這話,司徒風驚愕地瞪大了雙目!
唐琳機械般地把頭轉向御聖君,驚愕地問:“君君,你還有改造人體基因這本事呢?”實在是……太強了!
深夜。如舊是烏雲遮月。
房間的地板上放着一塊毯子,有兩個人盤腿坐在毯子上。司徒風則背對着御聖君,御聖君正閉着雙目,雙掌貼在司徒風隔着衣服的背上,只見,一股股濃厚似煙似霧的氣體,在司徒風的背部與御聖君的掌心處冒出。
房間外頭,唐琳雙手擱在欄杆上,舉頭望着天上那輪時隱時現的月亮。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提防盜賊,關好門窗……”更夫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寂靜的某條街上傳來。
唐琳翻身靠着欄杆看着房門,不時地看看手腕上的表。這個表的時間,還是在初到御鑫的時候,根據銅壺滴漏調出來的,還蠻準確。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也不知道御聖君和司徒風如何了。
過了一會,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噗”。
以爲司徒風出了何事,唐琳急忙打開房門奔入房中,往那地毯看去,只見,一個長相好看溫潤如玉的陌生男子躺在地上,而男子旁邊,御聖君雙手支撐着地面,氣息虛弱,那地上,有一灘鮮豔的血,而他的嘴角,也還沾着血跡。
看到這一幕,唐琳的心猛然收緊,馬上跑過來,把御聖君給扶好。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流血,她心痛極了,“君君,你怎麼這樣了?嗚嗚,擔心死我了!”
“傻女人,看把你急的,”看到她緊張得哭了出來,御聖君虛弱地笑了笑,然後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淚水。
唐琳縮了縮鼻子,“要是知道會這麼冒險,打死我也不讓你出手!你可知道,你要是沒了,千萬個司徒風也頂不了你一個!”
御聖君虛弱的笑了笑,受傷後的他,異常溫柔隨和,或許,是不想讓唐琳太過擔心。“沒事,修養幾日便好的。”
“你是不是給他輸入你全部的真氣了?”對於武學什麼的,唐琳不是很懂,但她覺得,應該是這麼理解的。
御聖君柔柔一笑,“沒有。要是全輸給了他,朕以後還怎麼保護朕的愛妃呢?呵呵!來,扶朕去休息!一會你讓小二上來,給他安排個房間,他一時半會也醒不來,需要地方住!”
“好,我聽你的。你先別說話,留住力氣要緊。”說着,唐琳把御聖君扶起來。
翌日一早,唐琳端着一碗補湯從客棧的廚房出來,快步往樓上的房間去了。
進入房間,走到榻前坐下,御聖君已經靠着坐,她吹涼一勺補湯,便輕輕送到他面前,“來,喝下這湯,你的身體會好得快些。”
御聖君把一勺的補湯,盡吞入了腹中。
唐琳一勺接着一勺餵給他喝。
御聖君喝了幾口後,道:“琳琳,對不起,朕耽誤了行程,恐怕,子塵他們已經前往第三份地圖的所在地了。”
唐琳柔柔一笑,沒有責怪御聖君。“沒關係!最後能不能贏,已經無所謂的,重要的是,咱們一路上的經歷!只要你平安,什麼都值得!本是要出來旅遊度假的,可這有山有水的地方,是綠林人的地盤,咱們吶,要想隨心所欲,還真不能!”
“司徒風怎樣了?”
“他呀,好着呢,能活蹦亂跳的!”
這時,司徒風從門外進來了。一進來就給御聖君跪下,“恩人的救命之恩,司徒風無以回報,只要恩人有用得着司徒風的地方,司徒風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御聖君說:“司徒風,你嚴重了。你既已康復,就去雲中縣,找你的雲中仙吧。”
司徒風說:“恩人如今未痊癒,司徒風又怎能離去。”
“你就走吧,”唐琳催道,“我們夫妻二人成親後出來是要過二人世界的,有你跟着,多不方便啊。你趕緊去雲中縣吧,日後有緣再會!”
司徒風苦笑一記,“那……司徒風,聽從兩位的話。”
臨走前,司徒風給唐琳和御聖君留下了一隻鴿子,說如果有什麼事找他,用這鴿子傳遞,他第一時間趕到。
在客棧休養了一天後,次日一大早,唐琳就扶御聖君上了馬車了。本來還想他在客棧休息的,可他執意要找,沒辦法,他們今日只能離開客棧了。
唐琳親自趕車,御聖君在馬車內休息。
顛簸了一天,黃昏到來之際,大雨傾盆而下,路難行,唐琳被迫把馬車停靠在了一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還略顯陰森的樹林中。唐琳到馬車裡躲雨,卻和御聖君一起吃乾糧時,吃着吃着,他們就昏倒在了馬車裡。馬車在白茫茫的一片雨中,顯得詭異而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