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剛下運輸機,宋凱飛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陳朗的身邊,問道:“陳朗,警方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是我們破壞的網絡?”
在集結點的時候,他就聽到溫總提到了病毒。
而在飛機上,陳朗也一直在撰寫行動報告,其中難免會詳細闡述他在整個演習中的全部經歷。
也不能隱瞞啊。
雖說很想給他一個安慰,但陳朗還是遺憾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是。”
不光是溫總要求提交的案情報告。
之前,警方已經加急審訊了黑鴉林佟,就已經掌握了三人小組的分工,很清楚蜘蛛是黑客,而且,知道了他嘗試攻擊軍用系統的事實。
再結合這次警方受到攻擊,隻影響演習進程,沒造成任何損失。
一切就都出來了。
陳朗假扮蜘蛛,又用病毒誘惑過林佟,而病毒的作用是攻擊軍用網絡。
幫警方逮捕疑犯後,消失了半天。
期間,正好發生了警方系統受到木馬病毒攻擊的事件。
好像也沒有其他可能了。
不過,從陳朗手中接過蜘蛛的電腦的時候,溫總還是驚愕不已。
這個戰士帶給他的意外太多了。
不光在刑偵方面是一把好手,連計算機水平都完虐省城的網警。
若不是紅細胞的組建,他都想直接出手搶人了。
可他這一點頭,着實把宋凱飛嚇得不輕,一把拉過徐天龍,吵着說道:“四眼,你說他是怎麼想的,動手的時候乾脆沒錯,事後收斂一點啊!”
但徐天龍見陳朗好像沒受到領導的指摘,估計這事就這樣的結束了。
勸慰道:“你急什麼,咱們不是沒事嗎?”
他們幾個談話,被鐵拳團的其餘三人聽到了,李二牛摸着後腦勺說道:“晨光,豔兵,你們快看,陳朗是不是受欺負了?”
接着,他們三個也走到了陳朗的身邊。
戰友有麻煩,也不能幹看着。
然而,他們的動作又把宋凱飛驚到了。
這並不是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於是,他又拿起幹部的架子,喊道:“幹什麼你們,沒看到領導正在談話嗎?一邊兒去!”
說着,他還伸手推了王豔兵一把。
就這樣,王豔兵立馬不高興了,找事,還用軍銜壓他。
這時,範天雷也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
剛聽說陳朗就是那個黑掉警方系統的人,當即就怔住了。
他的動作太大,明顯違規了。
同時,也驚訝於陳朗的能力,當時,他手下的技術偵查員也沒有找到一絲黑客的線索。
他的身上彷彿蘊藏着無窮盡的潛力。
但畢竟是警方的案子,又是竊取情報,是機密。
看他們扯出了這個話題,範天雷也只好出手制止。
只見他拿起一把機關槍,高舉向空中,扣動了扳機。
“噠噠……”
頓時,正要動手的幾人聽到槍聲後,急忙站好了隊列。
隨後,範天雷高聲講到:“不愧是我親自挑選的精英,精神頭就是高,那既然這樣,你們就不用坐車了,跑步去訓練場,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跑出一個宇宙速度。”
說完之後,就自顧自的開車走了。
見狀,陳朗知道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麼了,大聲提醒道:“跑啊,再晚就追不上了。”
趕往狼牙的道路跟印象中的一樣,地上滿是尖銳的石子。
以前,看着何晨光幾人走在上面,吱哇亂叫,還覺得很有趣,但真的親身經歷,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爲了不磨破皮鞋,陳朗也只能跟他們一樣,脫了鞋子,赤腳走在碎石路上。
可就在陳朗的腳上劃出第一道傷口的時候,忽的,腳上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就像剛被噴了冷凍噴霧一樣。
神級也麻痹了,感受不到一點疼痛。
這樣的情況,陳朗立刻想起了他剛拿到的碎片,抗逆技能。
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而且,竟然可以達到這種程度的防禦效果。
血還在流,但毫不影響自己的動作。
就這樣,等走到訓練營大門時,他走到了最前面,而其他戰士們只能相互攙扶着,才能勉強前行。
但接下來的考驗,跟預想中的一樣,幾個汽油瓶砸下來。
軍營大門前,就竄起了一道火牆。
炙熱的氣浪逼得衆人連連後退。
當然,在抗逆技能的加持下,即便火焰已經燎到了陳朗的額頭,他還是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回頭看了一眼,何晨光幾人。
不錯,他們雖然也因爲受傷的腳,依靠在了一起。
但目光堅定,毫不退縮。
於是,陳朗舉起自己的右手,緊握成拳,朝他們說道:“鐵拳團!”
隨後,一個跨步,就跳到了火牆的另一邊。
看到他輕鬆自然的動作,陳善明和苗狼的心裡又不自在了。
小聲議論道:
“苗狼,這小子不會真是鐵打的吧,腳都磨成那樣了,還能站着。”
“我也正想着吶,這麼大的火,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跳過來了,咱們當年也退了兩步啊。”
“完全沒受影響?待會兒是你帶他們換衣服吧,再觀察一下。”
“……”
在狼牙教官的驚疑目光中,陳朗跟其他二十幾名隊員經受住了烈焰的炙烤。
闖過了入門儀式。
但他們的身後,還是有十名隊員留在了警戒線外。
通過了選拔演習,說明他們足夠聰明靈活。
但面對死亡的考驗,還是猶豫了。
對於陳朗的表現,範天雷依舊非常滿意,還真沒有什麼可以嚇倒他的。
不久之後,他們依次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在更換作訓服之前,全部被苗狼帶到了浴室裡。
依舊是熟悉的項目。
在醫用酒精池子裡泡五分鐘。
但不同的是,苗狼的目光死死釘在了陳朗的身上,連說出下水命令的時候,也繞着他踱步。
就好像這一池子酒精爲他一個人準備似的。
迎着他不壞好意的眼神,陳朗淡然的走到了前面,即便腳下已經流出了粘稠的血水,但還是沒有不適的感覺。
身體依舊筆直,腳步也沒有晃動。
第一隻腳踏進酒池,嗯,扛得住。
再放另一隻,有點癢。
順勢,整個人躺在了酒精池子裡,周身清涼舒爽。
他竟仰起頭,嘆了一聲,“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