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以身相許
趙營長尷尬地回答:“她沒事,受了點輕傷,在山上照看傷員。”心想果然被老子猜中,這兩人的關係決不一般。
江海龍鬆開手,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他爽快地對營長說:“趕快打掃戰場,你們要的武器彈藥儘管挑,拿不走的再扔到我的車上!”他現在只對鬼子兩輛裝甲車和幾輛卡車感興趣。趙營長大喜,手一揮,帶走了自己戰士和剛投誠過來的僞軍。
一騎快馬跑到江海龍身邊停下,騎兵連長利索地翻身下馬行禮,說:“隊長,我們來得還算及時吧?”
江海龍說:“很及時,你們辛苦了,回基地我要二虎子殺幾頭豬,開幾罈老酒,好好慰勞你們和特務連!”
戰士們一片歡騰。一羣特務連戰士爬到繳獲的裝甲車和卡車上笑得一臉燦爛,興奮地說:“我們終於也有車開了。”
新四軍戰士把傷員從山上擡下來,馮英用繃帶吊着膀子走在章虎的擔架邊,看着她半個肩膀被鮮血沁透,江海龍飛跑過來心疼地問:“你的傷不要緊吧?”
馮英帶着哭腔說:“我不要緊,只是被彈片擊中肩膀。擔架上是章虎,他爲救我右手給炸沒了,現在還昏迷不醒,你一定要救他!”她自己也鬧不清楚,爲何見到這個男人就提出任性的要求,覺得他不會違背自己意願。
江海龍回答:“行!他是爲保護你受的傷,我當然要救。”到擔架旁給章虎左手拿了一會脈,補充道:“放心,除了右臂被炸碎無法接好外,我向指導員保證會讓他又重新成爲一個活蹦亂跳的戰士。”說完“啪”地朝馮英行了個軍禮,逗得馮英轉悲爲笑。
幾個特務連戰士納悶地小聲問連長:”隊長現在是旅長級別,怎麼要向人家小小的連指導員行禮?”
王大力瞪眼大喝:“隊長有隊長的想法,你們問老子,老子去問誰!”
江海龍訓斥他道:“有你這麼向戰士作解釋工作的嗎?人家是女同志當然要尊重,就你這水平,再不進步只配到二虎子那裡去餵豬!”
王大力大氣不敢出,這是隊長一個月來第二次威脅要讓他去餵豬了,儘管有些想不通心裡在嘀咕,在自己部隊也沒見你向女兵行過禮呀。
馮英在一旁俏臉漲得通紅。
新四軍趙營長氣喘吁吁過來說準備帶領部隊返回,滿地的鬼子僞軍武器彈藥讓他眼睛都挑花了。江海龍問:“武器彈藥選夠了沒有?”營長老實回答:“夠了,帶不動的都放到了你們車上,這下我的部隊可就鳥槍換炮了!”
江海龍說:“那好,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答應。”
趙營長爽快回答:“我的部隊是你們所救,還佔便宜得了這麼多武器裝備,首長有什麼要求不用客氣,儘管開口!”
江海龍說:“你們那裡缺醫少藥,我想把馮指導員和章虎接到我們陸軍醫院治療。”
趙營長連聲說行,他只是沒好意思開口,心裡巴不得人家把自己的所有傷員都接過去治療。他拿出幾個黑匣子說:“這是我們打掃戰場時在鐵路邊發現的,不知是什麼東西。”
江海龍接過後拆開看了,說:“是竊聽器,只要鐵軌上有震動音就能被鬼子偵聽到。看樣子你們今天被敵人包圍是吃了這東西的虧,以後要多加小心。”趙營長摸着腦袋恍然大悟。
江海龍要戰士把章虎小心擡上卡車,在擔架下鋪了幾層繳獲的鬼子軍毯防震。馮英堅持要守在章虎身邊,江海龍親手給他做了一個厚厚的坐墊。馮英默默地看着這個男人爲她和章虎所做的一切,心裡感到一陣溫暖。
晚上在陸軍醫院,江海龍指示護士爲章虎輸液,親自爲他定血型,三個血型相符的戰士主動獻血900ml。江海龍的所有戰士都查過血型,並用寫有姓名和血型的布條縫在衣領與口袋反面,以備不時之需。
春花看到馮英手上吊着繃帶,表情痛苦,肩膀處灰色的新四軍軍裝被血染紅,說了一句:“馮姐,你怎麼又受傷了!”就泣不成聲,哭成了淚人。
江海龍對她說:“你現在是護士,看到傷員不應該是這種表現,去準備兩間手術室!”
一瓶一瓶的抗休克、止血藥,一滴一滴的鮮血輸入靜脈,章虎的蒼白的臉上漸漸泛起紅潤,冰冷的肢體轉溫。待他血壓、脈搏恢復正常後,江海龍爲他主刀手術。
江海龍手法嫺熟,動作敏捷,解剖層次清楚,下刀精準,令擔任助手的醫大學生歎爲觀止,慶幸自己遇到了一位好老師。兩個小時後手術完美結束,江海龍又轉戰到下一個手術間。
章虎是做的殘臂截肢術,手術較大,用的是全麻,大學生任助手。馮英取彈片是小手術,江海龍準備給她做是局麻,安排春花任助手與器械師,覺得一般手術還是用春花比較得心應手。大學生們雖然理論知識豐富,但臨牀經驗不足,在手術檯上和主刀默契配合還需要一段時間。
江海龍洗手戴手套時,春花熟練地作術前準備,爲馮英脫掉外衣,暴露傷口,清洗血污,消毒皮膚。她按照隊長教的消毒原則,把馮英的整個肩膀和半個雪白的酥胸裸露出來進行清洗消毒處理,馮英羞澀地閉上了眼睛。江海龍滿意地朝春花點了點頭,鋪好手術巾打上局麻。用鑷子試了麻醉效果心中有底後,他裝好手術刀片,擴大創面開始手術探查。
春花認真看着他操作眼睛不眨。
江海龍邊做手術邊對馮英說:“該死的鬼子,怎麼專和你四肢過不去,上次是腿,這次是肩,難道是存心要把咱漂亮的指導員弄成殘廢將來嫁不出去嗎?你要感謝上蒼,遇到了我這麼優秀的醫生,不僅可療傷,還能保證你不落下殘疾,免除後顧之憂。。。。。。”
馮英紅着臉搶白道:“謝什麼謝,下面上面都被看光,便宜讓你佔盡了!不過和春花妹子比我不算太冤,人家沒受傷也被你看光了!”
掃了一眼兩個女人,江海龍嘆道:“救命之恩沒受到涌泉相報,還聽到這種話,唉,人心不古啊!”
平時多話的春花強忍着沒吱聲。她牢記了隊長教誨,手術檯上,醫生可以和清醒的患者閒聊緩解其緊張,瞭解其狀況,護士則不能閒扯打斷醫生的思路。
術後春花按程序覈對、清洗器械,江海龍把馮英送進單間病房。馮英今後要光着膀子換藥拆線,不方便和男傷員住在一起。
江海龍說:“手術相當順利,彈片被取出,傷口無感染,一週後可拆線痊癒。”
馮英低聲說道:“謝謝!”
江海龍逗她:“難得聽到你這麼說,聲音還這麼溫柔,不過光說聲謝謝好象沒什麼誠意。”馮英漲紅臉,憋了一會說:“你想怎樣都行!”想起戰場上自己對天發的誓言,馮英作好思想準備,今天這男人想要什麼都隨他意,哪怕是要自己以身相許。一切都是命,她認了。
“真的,你這算是暗示還是鼓勵?”江海龍喜出望外地說,反手將房門掩上,一臉壞笑走了過來。
馮英渾身一顫,緊張而勇敢地閉上了眼睛,一副任君採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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