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郊區,有一片莊園區,這裡依山靠水,風景秀麗,開發很早,在一座名爲秋山的山腰上,有一座很大的莊園。莊園的名字,很有幾十年前的風範,叫做幸福莊園。在幸福莊園裡,居住的都是不幸福的人,正是因爲不幸福,所以來這裡放鬆,因爲,這裡有很多女人。幸福莊園就是一個給男人找樂子的銷金窟,帝都上流人士,大多都知道這裡,並且經常三五成羣,結伴到這裡行樂,喝酒,檢妹子,賭博,打架,無所不玩,無惡不作。田伯光知道這裡,是因爲,這一座莊園,是田家的產業。
身爲北方黑道的領袖家族,田家的歷史,從來不是光鮮亮麗,並且光明正義的,田老爺子的一生,犯的罪足夠判他無數次死刑。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公平的事情,所以田老爺子還活得好好的,而且即使躺在病牀上神志不清,依然能夠顯露出足夠大的存在感。田伯光以前來過幾次,後來就懶得來了,這裡的漂亮姑娘雖然多,但是風塵味太濃,沒有什麼意思。今天他到這裡來,是因爲秋少的一封請柬。
“在我的地盤,請我玩?”
田伯光笑眯眯地折起手上的請柬,看向了來請人的張懸河。
張懸河道:“請田先生不要推辭。”
田伯光也沒有拒絕:“好,我就去看看。”
不過在赴約之前,他先給三叔打了一個電話,三叔也不知道秋少他們在幸福山莊裡幹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來幹什麼好事的。田伯光點了點頭,掛斷了電話,自己開車往幸福山莊去。幸福山莊距離田伯光住的地方還是挺遠的,帝都又經常堵車,一個多小時纔到。山莊的門口,停了許多輛豪華轎車,山莊很大,門口的保安看到田伯光的車到了,立刻將門打開,一個保安在門口向田伯光問好。
田伯光在幸福山莊有住的私人房間,只不過很久沒來了,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平時不許無關的人住進來。剛到這裡,正在山莊處理事務的三叔就到了門外。三叔的眉頭皺的很緊,想必是在這一兩個小時遇到了很大大的麻煩。
“怎麼了,三叔?”
田伯光問道。
三叔說道:“秋少在我們的賭場,已經贏走了一千萬。”
田伯光愣了一下,他說道:“我可不記得,他是什麼賭術高手,而且,我記得張玄致那廝現在應該就在這裡鎮場子吧?怎麼會……還是三叔你故意的?”一千萬雖然數目看起來很大,但是對於賭場而言,這實在不算是一個大數目,然而這背後隱藏的可能麻煩,纔是讓三叔來找田伯光的原因,因爲,張玄致也輸了。張玄致是田伯光隨見,賭術最高的人,但是他也輸了,可想而知三叔爲什麼會這麼慎重。田伯光請三叔坐下來,然後三叔又接着說道:“是很簡單的牌戲,張玄致拿到三手好牌,但是對家總是比他剛好大一點,而且,張玄致每次都被算準了牌,輸了三次,然後秋少說想要玩大的,大廳裡已經沒有人能跟上注了。他現在在一號房,差一個人,你去吧?”
天波管笑道:“你就不怕我再讓秋少他贏個幾千萬?”
三叔說道:“我相信你。”
田伯光嬉笑道:“爲了三叔你的信任,
我也要跟他們玩上這一把了。”
……
玩牌是遊戲,但是對於這些熟練於此道的高手而言,這是一場吞錢的戰爭,每個人都希望成爲最後的贏家,但是他們可能贏下一局,贏下兩局,他們不能贏下大部分的局。因爲最後的勝利,往往屬於莊家。圍繞着賭桌的賭客們,他們都已經鍛煉出了一雙敏銳的眼睛,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看牌的時候表情細微的變化,甚至是呼吸的速度的變化,都是十分重要的信息,當然,那也不完全準確,因爲欺騙是每一個賭徒都必須學會的技能,所以最優秀的賭徒,都會是最好的演技派,能夠讓你相信自己的判斷,然後輸地血本無歸。一號房裡的賭客們,就是這樣的賭徒。
幸福山莊一號房,在帝都,是非常有名的地方,很多人想來但是來不了,在這裡,最小的籌碼的價值是十萬,一擲千金,站着進來,躺着出去,並不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情,當然,這個房間,也經常會上演一夜暴富的奇蹟。既然敢來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田伯光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還是五年前,那時候田伯光還是少年,走進這裡,贏走了幾千萬零花錢,然後在老孃的教育下,還了一半給三叔。
這一次來,剛走進賭場大廳,就感覺到了十分特別的氣氛,瘋狂,冷靜,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這裡隨處可見。
田伯光走上樓梯,然後到了三樓,三樓最裡面的房間,十分安靜。一號房雖說是一個房間,但是卻也顯得十分空曠,大廳裡一個巨大的桌子擺在中央,總共十三個張椅子圍繞着桌子擺放着。房間的旁邊,是一個吧檯,有服務員在這裡,準備酒水飲料和任何賭客需要的東西,另一頭,則是一扇小門,通往洗手間。走到門口,就有侍者迎接,將他帶領到了賭桌旁,剩下的那一個沒有人坐的位置。
已經坐下來的,秋少和張懸河,是他認識的,還有一些是帝都的人物,他雖然叫不出名字,但是還是眼熟的,不過有一個穿着黑衣的人,卻從未謀面,不禁看向迎他到這裡來的侍者。侍者低聲告訴他:“這位是秋少帶來的朋友。”
田伯光點了點頭,看向了那個黑衣男子。
“第一次見面,不知道怎麼稱呼?”
“田先生?”
“是我。”田伯光坐下來,同時放下了他準備好的籌碼,一千萬,正好是剛纔秋少贏的數目。
“我叫秋十三,請多指教。”
“你說話挺像東洋人的。”田伯光笑了笑,又道:“不知道你和秋少是什麼關係?”
秋少回答道:“這位秋十三先生,是我的遠房親戚。”
“遠房親戚好啊……”田伯光笑着說道,“遠房親戚可以有真愛。”
秋少道:“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田伯光說道:“唉,你不是請我來玩嘛,請柬上怎麼說的來着,讓我玩的開心,是吧?”
秋少點頭道:“這是自然。”
田伯光笑了起來,他舉起手掌,拍了一下,然後對侍者說道:“把你們最貴的酒拿十瓶出來。”侍者自然照做,秋少臉色不變,但是他很快就要爲自己的決定後悔了,他低估了田伯光的沒臉沒皮
——只見田伯光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弄來一個盆子,把價值千金的酒倒在盆子裡,脫了鞋,伸腳進去,泡腳。田伯光還賤兮兮地笑道:“唉,我這腳啊,前段時間受了傷,得多泡泡,才能好,秋少,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秋少扭過頭去。
田伯光笑道:“不介意就好,那我多換幾次水。”
還要換水,你以爲這真是水啊?
秋少無語了,但是他沒有在這方面糾纏下去,敲了敲桌子:“各位前輩都等急了,既然田先生來了,那麼我們就開始玩吧?”
“玩什麼?”
田伯光問道。
秋少微笑道:“十三張牌。”
十三張牌?十三張跟大老二很相似,所有玩家都會獲發十三張牌。遊戲的玩法是要把十三張牌分爲三組,兩組五張牌及一組三張牌,各人要與其他玩家斗大。規則說起來有點負責,其實玩起來很簡單,所以如果你的牌很好,身爲賭客的你唯一的任務就是讓別人認爲你的牌很爛,從而不斷跟注。
這三組牌可分爲“下手”,這有五張牌,“中手”是五張牌,還有就是“上手”,是三張牌,下手一定要比中手大,而中手亦要比上手大,否則,玩家就會被罰要賠錢給其他玩家了。對於上手來說,通常只有三種情況:第一、三條,也就是連牌;第二、一對子;還有就是大牌。順子和同花不計。
在一場賭局中,你要學會研究對手的選擇,也要通過每次拿牌的選擇,來推測出對手的底牌,遊戲一般以一個籌碼爲單位,視乎你參與的桌子而家。所有玩家會從三組牌互相比較。換言之玩家們有三個不同的比賽分別比比上中下手,最後再計算勝負的比數。
每贏對手一手你就可以贏得一個籌碼而如果你的一手輸了,你就輸掉一個籌碼。如此這般,上中下三手比拼三次再總結輸贏。
第一局,田伯光沒有動用什麼特別的手段,輕輕鬆鬆取得了勝利,但是他沒有笑容。
因爲這一局他的手氣特別好,拿到了三張A,他故意裝作自己的牌面不是很好,然後爲了嚇住那些對手,而不斷跟注的樣子。但是秋少那幾人,卻在第一個回合,就選擇了放棄。這讓田伯光感覺分外不爽。在賭局結束之後,所以第二局開始之前,他用了一點小手段,也就是出千。
在這種地方,出千是非常危險的,每一個角落,都有攝像系統監控,但是田伯光的手段自然和別人不一樣。而且,這裡是他的主場,監控系統自然不會幫助秋少那廝。
所以第二局,田伯光的牌面非常陰險,顯露出來的牌面並不算小,有一對子,但是田伯光知道,那個黑衣男子的手中,剛好也有一對對子比自己的要大,而且手中的牌裡,對面還有一個連牌,而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裡,也有剛好比他大的一個連牌。
蓋住自己的牌,田伯光說道:“秋少,你看起來並不怎麼擔心自己手裡牌的好壞?”
秋少笑道:“我的牌技很差,所以多想也沒有用,碰運氣罷了。”
田伯光說道:“說得好,這個地方,玩的就是運氣嘛,運氣好,運氣壞,所以我想玩大的。”
“你跟不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