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料中的大動干戈,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雖然徐老頭現在還沒有被爭取過來,不過取得了這樣的成果也是十分的難得了。
鄭錚回想了一下剛纔的經歷,搖頭笑道:“我還以爲王康今天就來了我得跟他好好較量一下呢,沒想到啊……”
“怎麼了?跟預想中有出入是麼?”白鵬笑着問道。
鄭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還是我想錯了,我本來以爲他應該也精通古玩鑑定,也準備好了應付他的刁難,但是沒想到他對這個根本不感興趣。哎呀……悵然若失你懂麼?”
白鵬也是笑:“這小子辦事的手腕和心思是很不錯,但是論及鑑定古玩這個方面,他差得多,基本也沒在這個方面下過功夫。”頓了頓,白鵬又說道:“不過你可別以爲這樣就沒事了,接下來的事情還多着呢。”
鄭錚一攤手,問道:“接下來的事情?還能有什麼事情?即便是有,那也和我沒多大關係吧……”
白鵬一想,也是,接下來的事情無非就是看看黑市在什麼時候開市,在什麼地方開市罷了,要說和鄭錚有關係的話還真沒什麼關係。他擺擺手,說道:“看出來了,你是想當甩手掌櫃了……行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去做,你去陪着你女朋友吧。本來我還琢磨着爭取一下徐老頭,不過這件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了,等第一次黑市順利開市之後,不怕他第二次黑市的時候不來。”
“不過……”白鵬想到了一個問題,緊皺着眉頭說道:“王康能知道今天的事情,另外的那個黑市也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他們到現在都沒動靜……這個有點說不過去吧?他們這一直按兵不動,倒是讓我有點不安心。”
白鵬說到點兒上了,另外的那個黑市如果有什麼動作的話倒是不用擔心,來什麼應付什麼也就是了,但是這一直沒什麼反應,卻讓人心裡實在是不放心。只有千日做賊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老這麼提心吊膽的等着那個黑市出手,那也不是個事啊。
不過可以預見的是,一直沒什麼動作的黑市一旦出手,那必然是要找到鄭錚和白鵬的死穴纔會出手,力求一擊斃命。現在越是沒什麼反應,那當有反應的時候那反應只會更加的強烈。
“嘖……”鄭錚左右想了想,說道:“當心着點也就是了,這裡畢竟是華陰城,他們也不敢隨便在這裡搞風搞雨。”
“也是。”白鵬點頭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鄭錚起身告辭,提着錦盒就出了茶社的門口。
順着馬路往前走,鄭錚卻聽見街對面有人在招呼誰:“那個誰,先等一下。”
自覺和自己應該沒什麼關係的鄭錚沒回頭,提着錦盒繼續往前走,卻聽見街對面招呼人的聲音又想起來了,這次可算是指名道姓了:“那個鄭兄弟,先等等。”
這一聲的聲音鄭錚聽得清楚,心裡也是“咯噔”一聲。他停下腳步循聲望去,便看到街那邊的王康伸手招呼着他,向着這邊走了過來。
鄭錚一挑眉,心裡琢磨了一下王康的來意也沒個什麼答案。想了想,鄭錚往前走了幾步,在街口處才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
等王康走過來。
街口處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手裡就提着唐伯虎的真跡的鄭錚看着人來人往,覺得安心不少。
“鄭兄弟,我這可是等了你很大一會了啊。”王康走到鄭錚身旁,笑呵呵的說着,一邊遞過來一支菸。
鄭錚擺了擺手沒接煙,說道:“抽菸太多了,喉嚨不太舒服。”
“哦……那算了。”王康將煙放回煙盒,看看鄭錚,笑道:“鄭兄弟可是面生的很啊,之前也沒見過你,跟着白爺有多長時間了?”
聽着這個背叛了白鵬的年輕人表情很自然的說“白爺”鄭錚總覺得有點彆扭,他看看臉上的微笑好像從來沒退下過的王康,微笑道:“沒多長時間,你沒見過我是正常的。”
“哈哈,也是,也是。”王康笑着,對鄭錚繞過的這個問題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向鄭錚一點頭,說道:“我沒什麼事兒,就是以後估摸着咱倆打交道的次數不會少了,先過來跟你打個招呼。行了,咱回見吧。”
說着,王康衝鄭錚擺了擺手,就這麼轉身順着馬路走了。
“誒?這個?”鄭錚愣了,他琢磨着王康叫住他得有點什麼事情,至少摸摸底也是正常的,要是說他真是個死不要臉的人,那找幾個人明搶了鄭錚帶着的錦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這說完了幾句話轉身就走,這算是個什麼節奏?
鄭錚弄不明白,索性不去琢磨,招手招來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之後就說了論古軒的位置,準備回論古軒了。
華陰城的出租車司機雖然不如京城的出租車司機名聲在外,能侃天侃地什麼都能侃,但是天下的出租車司機都差不多,喜歡聊天。
出租車司機也很健談,聽鄭錚說要去論古軒先前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後來鄭錚指明瞭地方了這才恍然大悟。他又好奇鄭錚去那兒幹什麼,聊了兩句之後,得知鄭錚是做古董行的之後,那好奇勁兒就更大了,問鄭錚一些道聽途說來的古玩軼事,向鄭錚討教一些鑑定古玩的常識。
鄭錚也是無聊,就跟出租車司機聊着,知道點什麼也都跟出租車司機簡單說上幾句。出租車司機是越聊越起勁,剛開始還是跟鄭錚聊古董,到了後來就天南地北的亂扯了,鄭錚就只能在一邊老實聽着。
聊了約摸有半個小時,離着論古軒也不遠了,出租車司機已經和鄭錚聊到了“車”的話題上。出租車司機見的車多,也是常年開車的,不管說什麼車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從寶馬說到桑塔納,再從桑塔納說到麪包車,出租車司機口若懸河,把車盲鄭錚給說的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正說着呢,出租車司機看了看後視鏡,說道:“你看看咱後面的那輛麪包車,你看那麪包車是不是有點不穩當的感覺?誒……注意看那輪胎,這就是胎壓不穩你知道吧……我看着那輛車有段時間了,準沒錯。”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鄭錚一挑眉毛,心裡是“咯噔”的一聲。他從後視鏡裡看看離出租車不遠的麪包車,向出租車司機問道:“看着那輛車有段時間了?嗯……這輛車是一直在咱後面是麼?”
“是啊,估計是跟咱同路。”出租車司機看了看後視鏡,漫不經
心的說道。
鄭錚把眉毛皺起來了,他問道:“這輛麪包車是大概什麼時候跟在咱後面的?您能記起來麼?”
“這哪兒記得住去……”出租車司機一邊開着車,皺眉琢磨了一陣,說道:“大概時間也就是我拉上你過了一個路口,這輛車就在咱後面跟着了吧……”
說着出租車司機好奇的看了鄭錚一眼,問道:“你問這個幹嗎?怎麼?那輛車裡是你熟人是麼?”
出租車司機說的是笑話,鄭錚卻不當是個笑話聽。眼看着論古軒就在前面不遠處了,鄭錚心裡電轉一樣的轉過數個想法,說道:“師傅,咱先不去論古軒了,嗯……咱去不遠處的那個肯德基吧,我這會有點餓了,吃點東西去。”
“行唄。”出租車手機笑呵呵的答應了,反正鄭錚只要是給錢,他哪兒管鄭錚去哪兒去呢。
出租車在論古軒前沒停車,一溜煙兒的就過去了,轉了好幾轉之後轉到了一個商廈前停下了,商廈的一樓就是一個肯德基店。
一路上鄭錚打量着不緊不慢的跟在出租車後面的麪包車,這麪包車不急不躁的吊在後面跟着,就那麼不遠不近的跟着,直跟到了這商廈旁邊。出租車停下了,這輛麪包車也就在不遠處停下了。
吩咐着出租車司機又往前走了一段,臨着商場的大門停車,鄭錚一邊飛快的編寫了一條短信發給了謝妙。
短信發出去,車也停了下來,鄭錚將車錢結清了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拿着手裡的錦盒就下了車。
下車的時候鄭錚眼角餘光往那麪包車上橫了一眼,那麪包車也打開了車門開始往下走人,一個兩個的都是精壯大漢,頭髮極短,露着青茬。
這下就沒錯了,鄭錚是實實在在的被人盯了梢了。
加緊幾步走走進了商廈裡,商廈里人來人往的,讓鄭錚安心了不少:這羣孫子再怎麼膽大,也不敢在這種地方動手吧?
走進肯德基店裡,鄭錚四下掃量了一眼,找了一個人多眼雜,背對着門口的的坐位做了下來。這肯德基店是個玻璃牆,從裡面能清楚的看到外面,外面也能看到裡面。鄭錚背對着玻璃牆拿出手機,妝模作樣的在眼前晃了晃,卻是藉着手機屏幕的反光觀察店外。
原本停在一旁的麪包車現在已經到了肯德基店玻璃牆外,麪包車門口打開着,幾個精壯漢子抱着肩膀站在車旁,看起來是圍在一起說話,但是卻有人時不時的打量着店裡的情況。
鄭錚將手機放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肯德基店裡的暖氣開的不大,鄭錚身上穿的也不算是很厚,但是他現在額頭上卻是一點點的冒汗,手心裡也攥着一把冷汗。
他拿過一張紙擦了擦手心裡的冷汗,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沒個定點。
不怕?在這種情況下還不怕的那得是刀槍不入能打十個的猛將兄,鄭錚這擅使一手丟硬幣,近身全靠踢襠插眼戰鬥力爲五的渣,面對那麼一羣明顯的不懷好意的精壯大漢,心裡不打鼓那是純粹的扯淡。
驚懼之餘,鄭錚的後槽牙磨得也是咯嘣咯嘣的響:王康,這他媽跟你扯不開關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