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興隆啊老闆。”鄭北離開東來閣之後,左右看了看,便走進了一家古董店裡。一進門,鄭北笑容燦爛的和店老闆打起了招呼。
“承您吉言吧,”店老闆看看鄭北,笑道:“您要買點什麼?”
鄭北笑着一擺手,說道:“我是鄭家的人,我叫鄭北。”
一聽鄭北這麼說,店老闆臉色一變,看着鄭北的眼神變得熱切了許多:“您是……哪個鄭家?”
“古董行裡,難道還有第二個鄭家?”鄭北笑着反問道。
“是是是,您看我這……鄭少爺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只要是有什麼能幫得上鄭少爺的,您只管說話。”
西都城鄭家雖然在古玩行裡很是出名,但是資歷不夠,名聲不高的古玩玩家裡,有許多人都只是略微聽說過一點關於鄭家的事情,別說見沒見過鄭北,他們或許連鄭家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不過即便再怎麼不清楚,但是一個開着古董店的老闆,即便和鄭家沒什麼交情,但是對古董行裡的鄭家還是有所耳聞的。
店老闆雖然一口一個“鄭少爺”叫的親切,但是他也不知道鄭北是不是真的就是鄭家的人。不過這又有什麼重要的?只要這個年輕人願意從店裡買走件什麼東西,他願意說自己是誰,店老闆都能相信他是誰。
這一點鄭北也清楚,他也沒心思取信這麼一個店老闆,如果不是自己的計劃需要這些人,這種在他眼裡不上檔次的古董店他是絕不會進來的。他向老闆擺擺手,笑道:“東西麼……我鄭家有的是,倒是不用老闆你爲我操心了。如果老闆你有需要的話,我倒是能賣給老闆你幾件鎮店的物件。我今天來,是因爲我剛剛發現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想讓老闆你一起去看看。”
“您說。”店老闆也不是翻臉如翻書的那種想法全在臉上的人,他向着鄭北點了點頭,說道。
鄭北笑笑,將鄭錚準備售賣那副《清明上河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店老闆聽,還有意將那幅畫上的各種漏洞全部說了出來。這本來就是他已經想好了的說辭,現在說起來真是順暢之極。
一番話說完,見店老闆連連搖頭,鄭北知道自己所想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他笑道:“您等會要是有功夫的話,不如就去東來閣看看,現在那幅畫就在那裡,您親眼去看一眼,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嗯嗯,是得去看一眼。”店老闆也覺得這件事情荒謬可笑,心裡也來了興趣,將這件事情答應了下來。
鄭北點頭笑道:“既然這樣,我就不多打擾了,您先忙,回頭我們東來閣裡見。”
說完,鄭北出了古董店,轉身又走進另一家古董店裡,將這套說辭又照用了一遍,然後再次進入另一家古董店。
一個小時左右的功夫,鄭北已經將古董街上的古董店轉了一圈,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所有古董店的老闆,邀請他們前去東來閣。有多少人會去東來閣鄭北不清楚,但是他的目的就在於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雖然去東來閣的人越多越好,不過退一步來說,有多少人到場倒並不是很重要。
“鄭錚啊鄭錚……我看你這一次還有什麼辦法能夠翻身。”
將所有能夠通知到的古董店老闆全都通知了一遍之後,鄭北點起一支菸,很是放鬆的吐出一口氣。他之前之所以向鄭錚提出那個看似沒頭沒腦的要求,就是爲了他的這個計劃而預先準備的。現在事情已經辦成,鄭北只等着回到東來閣裡好好的看鄭錚出個洋相了。
“那些貨能不能指望的上還是兩說呢……不妥,我得想個靠譜一點的辦法。”
鄭北仔細想了想,卻覺得那些古董店的老闆不一定都會前去東來閣。雖然他並不是很在乎去東來閣的人數有多少,但是要是一個人都沒有到場的話,他這一番忙碌可就是白費了功夫。爲了保險起見,鄭北還是得另外琢磨點什麼辦法才行。
“哼哼……”鄭北琢磨了一陣,冷笑了幾聲之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是貨真價實的鄭家長孫長子,平時認識的古玩商人不在少數,有不少人都想和他打好關係,從而順利的盤附上鄭家的這棵高枝兒,所以鄭北認識的古玩商人相當之多。而眼下,正有幾個他認識的古玩商人就在西都城。
撥出了數個電話之後,鄭北心滿意足的笑笑,然後慢悠悠的走回了東來閣。
東來閣裡,鄭錚正將《清明上河圖》取出仔細的觀察,想要從中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不過看他眉毛緊皺,暫時應該是沒有什麼進展。
鄭北進門的時候正看到鄭錚的這幅樣子,他心裡冷笑了數聲,也不說話,徑自坐在了一旁,只等着好戲開場。
鄭錚現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這幅畫他已經仔仔細細的看了數個來回,但是不管是從紙張上來說,還是從這幅畫的印鑑、註名上來說,這幅畫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有價值的地方。別說是賣出五萬的高價來,這幅畫即便是出價五百塊,估計也沒有人願意購買。天知道青銅天平出了什麼毛病,竟然將這幅畫的最低價判斷成了十萬塊。
難道青銅天平也會走眼?鄭錚心中有點拿不定主意,不過他想了想之後便打消了自己的念頭。青銅天平的鑑定能力他清清楚楚,只要是青銅天平做出的判斷,那就是不會出現錯誤的。現在沒有從畫的表面上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那就只能從這畫的夾襯或者是畫軸裡去尋找了。
只不過限於之前和鄭北做下的賭約,即便是這幅畫裡另有玄機,但是這
對於現在的情況卻沒有任何的意義。即便是鄭錚從這幅畫裡拆出了價值連城的寶物,卻一樣是輸給了鄭北,照樣得在古董街所有人面前摔眼鏡砸算盤,毀掉自己的名聲。
雖然心情十分的差勁,但是鄭錚卻不感到後悔。在和鄭北打這個賭之前,鄭錚就清楚自己再沒有任何的退路,不管勝面有多大,他只能盡力而爲,求得那一線生機,否則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要被鄭北逼到絕路上去了。
“鄭掌櫃的,生意興隆啊。”
鄭錚正在看畫,卻聽到有人進門。他將畫放下,轉身看過去,卻看到一個青年人笑着走了進來。這個青年人他也認識,是古董街上開店的,平常沒有說過幾句話,但是彼此見面也不陌生。不過鄭錚和他沒打過多少交道,見這青年人登門,鄭錚一時間有些意外。
“承您吉言……您這是?”鄭錚壓下心中的疑惑,向着青年人問道。
青年人衝着鄭錚擺手笑笑,嘴裡一邊說着話,雙眼卻看向了擺放在櫃檯上的《清明上河圖》:“我這也是在店裡閒得發慌,沒事兒幹了,聽說鄭掌櫃你這裡有一副很有意思的《清明上河圖》準備出售,我過來看看。”
青年人和鄭錚說話的時候,不斷的向着《清明上河圖》張望,顯然是知道一點什麼,因此才顯得好奇之極。
聽青年人說過話,鄭錚面色略變,雙眼看向了一旁如若無事的坐着的鄭北。
鄭錚不是笨蛋,這個從不登門的青年人指名道姓的說出了《清明上河圖》的事情,那必然是得到了什麼消息。而能將這消息透露出來的,除了鄭北之外,還能有誰?
“好你個鄭北,正他媽是把老子往絕路上逼啊……”鄭錚眯着眼,雙目中寒光閃爍,心中怒火翻騰滾涌。他之前還覺得鄭北說出的第二個條件有點不知所謂,但是現在看看,這就是鄭北從一開始就策劃好了的事情,爲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打擊自己。
心中雖然憤怒,但是鄭錚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將這件事情直接挑明瞭說。在這種情況下,斤斤計較倒顯得小家子氣了,還不如索性坦蕩一些來的好。
知道了青年人的來意,鄭錚也不避諱,他向着旁邊走了兩步,指了指《清明上河圖》說道:“這就是那副《清明上河圖》,請自便。”說完,鄭錚便走到一旁去坐着,竟是管都不管了。
青年人衝着鄭錚一笑,走到櫃檯前看了起來。看了一陣,青年人口中嘖嘖有聲,不斷的輕輕搖頭,看來已經是看出來了這幅畫上的種種不足之處。
“這幅畫……嘿嘿。”青年人看完畫後,向着鄭錚乾笑了兩聲。
鄭錚現在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這也沒什麼好遮掩的,鄭錚索性就坦然一些:“您覺得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