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霜因着被人灌了不少的酒,因此到了後半夜,也是醉的有些狠了。蘇顏卿見夜晟不在,本是想乘機讓鳳無霜徹徹底底的屬於自己,只是突然想起那日他用青巖的身份對鳳無霜行那非君子之事時鳳無霜說過的話。
鳳無霜爲什麼喜歡夜晟?因爲夜晟從不強迫她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想到這裡,蘇顏卿竟是深吸一口氣,將鳳無霜毫髮無損的送回了國師府。朧月是一路尾隨蘇顏卿,見蘇顏卿此次竟是這般君子,心中不禁嗤笑。
“我的蘇哥哥,你倒是正人君子了一次。”朧月笑着,“只是就算你這樣做了,她也不會喜歡上你,倒不如霸王硬上弓,將她毀了,至少我那有潔癖的師兄是無法接受她的了。女孩子嘛,你好生哄着,再怎麼她也會喜歡上你的。”
蘇顏卿沒正眼看朧月一眼,只是輕聲道:“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只是進了國師府,你被不被趕出來,便不是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了。還有,你性情大變便也就罷了,怎的連名字都給換了?”
朧月輕笑一聲,“蘇哥哥這是在擔心我?”見蘇顏卿沒看自己,朧月輕哼一聲,“出門在外,總不能用自己的真名字。”
“你終歸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蘇顏卿冷冷的瞥了朧月一眼,“你記住,如果你危及了靈音的性命,我便讓你陪葬。”
“你倒是用情至深。”朧月搖了搖頭,“我們都是一類人,又何必這般講究君子之風?既然合作了,便是各取所需。同樣的話我也對你說一遍,若是夜晟傷及性命,我便殺了沈靈音!”
語罷,朧月便離開了國師府的門前,而蘇顏卿則是敲響了國師府的大門。
次日,鳳無霜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看着屋內熟悉的裝飾,鳳無霜也明白自己是回到了國師府。
“我怎麼回來的?”鳳無霜記着自己是喝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按理說是不該就這樣回來的。
夜晟見鳳無霜醒了過來,頓時責怪的彈了彈鳳無霜的腦門兒,“一個姑娘,怎麼可以獨自喝這麼多的酒?若是顏卿不在,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聽夜晟這樣說,鳳無霜也是明白了是蘇顏卿送自己回到了國師府。蘇顏卿對自己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只是既然夜晟神色如常,自己身體也沒有感到什麼不適,想來這蘇顏卿也是沒有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們都敬我……”鳳無霜腦袋疼的緊,說話的聲音也就弱了下去,夜晟見此,哪裡還顧得上責備鳳無霜,當即就將手中的的醒酒湯遞到鳳無霜嘴邊,一勺一勺的舀着餵給鳳無霜。
‘扣扣扣’。
此時,一陣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夜晟喂湯的手微微一停頓,隨後道:“進來。”
緊隨着夜晟的話音落下,門便‘吱呀’一聲被推開,接着一個粉色衣衫的女子便探了一個一個腦袋出來,“師兄?”
鳳無霜定眼一看,正是昨日那個撞到了自己的藍衣女子。看那身形鳳無霜也是無比的熟悉,頓時,鳳無霜便意識到,撞到自己的藍衣女子與跳舞的藍衣女子是同一人。
只是見她這般純粹的眼神,鳳無霜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這女子會是歹毒與需要提防之人。
“這是蔣映藍,我師妹。”夜晟的語氣有些冷淡,“叫嫂子。”
“嫂子!”蔣映藍笑嘻嘻的湊近鳳無霜,但即便如此,鳳無霜還是看見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委屈與失落,“嫂子也可以叫我朧月的,就是昨天跳舞的那個!”
蔣映藍突然地話讓鳳無霜一愣,隨即便有些疑惑的看向夜晟。夜晟自然是明白鳳無霜在想些什麼,但礙着蔣映藍在這裡,只是不動神色的搖了搖頭。
待蔣映藍走後,夜晟才放下已經空了的碗,“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此事一言難盡,簡單來說便是現在的她有兩個,並且,不好纏的是時常出現的那一個。”
“什麼意思?”鳳無霜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有些不能理解。
見鳳無霜這樣,夜晟沉吟片刻,隨後道:“蔣映藍現在的身體裡可以說是有兩個魂魄,並且她原本的魂魄是出於弱勢地位。”
“你爲何……”
“我試過的,只是她們現在是生死相連,我……難以下手。”夜晟的樣子很是苦惱。至此,鳳無霜也才明白夜晟此前爲何會那般鄭重的告訴自己要提防她這個小師妹。只是,這樣的處理方法,對原來的蔣映藍來說,豈不是太過殘忍……
“此事我尚未告訴顏卿,你也先不要告訴他。我們三人自幼便認識,若是他知曉蔣映藍如今性情大變的原因竟是這樣的,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夜晟見鳳無霜的眼中似乎有着憐憫,也不想再繼續說蔣映藍的情況。畢竟當初若不是因爲自己,只怕蔣映藍也不會成了如今的樣子。
鳳無霜雖是知曉夜晟在想什麼,但想着蔣映藍那般情況,加之那麼純粹的眼神,鳳無霜還是忍不住開口。
“剛纔的那個,應該是你真正的師妹。”鳳無霜想了想,還是說道,“她剛纔告訴我她是昨天跳舞的那個藍衣女子,大概就是爲了讓我警惕另外一個她吧。”
夜晟微微一愣,但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過了許久,夜晟才又開口道:“顏卿說蘇玲瓏給了你一個香囊,那個香囊現在在何處?”
鳳無霜聽了也得的話,摸了摸腰間,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換了,才指着放在櫃子上的衣服說道:“應該在那件衣服上掛着的。”
“可是這個?”不過一會兒,夜晟便尋到了那個香囊,只見那香囊隱隱有着紅色從裡面滲出,甚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兒,“這香囊,有些怪異。”
“蘇玲瓏給的,自然是好東西。”鳳無霜眼神一變,思緒也沒有再停留在蔣映藍的身上,她還特別的將‘好東西’三個字咬的特別重,“這東西留不得,我待會兒便將它拿去燒了,也免得留下後患。”
見此,夜晟到是沒說什麼,只是拿着香囊朝着門外走去,待到即將走出房門之時才微微放慢了腳步,隨後輕聲開口,“你好生休息,我來燒了它便是。”
蔣映藍此時還在門外候着,見夜晟走了出來就立刻滿臉笑容的湊了上去,見着夜晟手中拿着的香囊,立馬花容失色,一手奪過香囊將那香囊扔了出去。
“你做什麼!”夜晟見此,劍眉一皺,正想要再說什麼,但看着蔣映藍如同受驚一般的眼神,頓時想起了鳳無霜之前說過的話,因此也就不自覺的放緩了些語氣,“怎麼回事?”
“師兄……這香囊裡面,有患了天花的的人身上的衣服布料,還是染了血的,你不要再碰了……”蔣映藍咬着嘴脣,隨後突然開始猛烈的搖頭,接着便暈了過去。夜晟見此,沉默了許久,終是將蔣映藍抱回了房間。
待到夜晟帶着香囊離開之後,蔣映藍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滿是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