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霜三人最後還是沒有吃上飯。
“這齊王……”看着擺在三人眼前的兩個饅頭,追月繞是再如何收斂脾氣,還是沒控制住自己臉上的怒氣,“這一整天,便只給我們兩個冷饅頭?”
黃思月聽見追月這樣說後,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隨後便聽見她咬牙切齒的聲音響了起來,“當真是苛待至極。”
“行了,你別說話。”鳳無霜按着黃思月肩膀的手頓時使上了幾分勁兒,“招的那婆子將你打的這樣狠,還不長記性?此後要在這呆的時間還長着,你且好生記住今日這個教訓,否則下次,怕是會見血了。”
聽鳳無霜這樣說,黃思月立刻閉上了嘴,但還是在不停地哼哼唧唧,滿臉的不忒。鳳無霜見狀,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黃思月,終究還是個孩子心性。
次日,三人拖着十分倦怠的身子走出了房門,隨後便見青姨帶着三個粉衫丫鬟走了過來。見狀,三人即便是再不情願,也還是停下了腳步,給青姨請了一個安。
“怎的回事?昨兒個爲何沒去服侍王姨娘?”
“青姨有所不知,昨兒我姐妹三人被那嬤嬤留在那處洗了一整日的衣服,這才……”
看鳳無霜三人似乎有滔滔不絕的勢頭,青姨立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你們怎麼着我不管,總歸要是姨娘尋不到人找上了我,我便不會給你好日子,可明白?”青姨微微側頭,便是看見了躲在追月身後的黃思月,“怎麼?被打怕了?早說過讓你小心着,結果還是惹上了她,當真是蠢笨不堪。”
說着,青姨便擺了擺手,隨後一個長得略微高挑的丫鬟便走上前來,恭敬的將手中的托盤呈上。見鳳無霜三人不解,青姨頓時搖了搖頭,隨後便略帶上了同情的味道開口說着,“我知你們三人的身份定不似之前那些個女子,想來也是受不住這些罪,好在今日王爺傳你們去前廳,只怕是召你們去商議治病的事情,到時去了,可注意些言辭,別將我給連累了。”
“王爺召見?”鳳無霜目光微凝,隨後偏頭看着青姨,“王爺怎的突然想起我等了?莫非是病情惡化了不成?”
“行了,別胡亂猜測。”青姨一聽,臉色立刻微變,接着又是招了招手,剩餘的兩個丫鬟便也是將手中的東西呈了上來。見此,鳳無霜心中也大抵有了些猜測,因此也不再追問,只是伸手將東西接了過來。
追月與黃思月見此,也是分別接下了丫鬟手中的東西。
待到青姨走後,鳳無霜三人才將手中的東西打開。
“這……”看着彼此手中不同顏色的衣衫,三人都是一怔,“這齊王又想要做什麼?”黃思月最先沉不住氣,“莫非是又要變着花樣折磨我們?”
“那倒不會。”鳳無霜回憶着青姨說的話,眼色微暗,接着便將那衣服抱在懷中,“方纔她不是說齊王可能是讓我們去給他治病嗎?想來也是覺着我們若是穿的太寒磣,會丟了齊王府的臉。”
聽鳳無霜這樣說,黃思月纔是微微放下了心。
此後三人又商量了一會兒,才換上了青姨拿來的衣衫,之後才快速的走去了前廳。
齊王此時正抱着王姨娘在高座坐着,見鳳無霜三人來了,也不避嫌,依舊與她做着令人害臊的事情。見此,鳳無霜終是忍不下去,開口道:“王爺還請注意些,姨娘如今正懷着孩子,若是鬧得兇了,只怕會動了胎氣。”
王姨娘本就有些不耐,因此聽鳳無霜這樣說之後,立刻順着杆子往下爬,“王爺,沈姑娘說的是啊,這次,倒是妾身不知輕重了。”
齊王與王姨娘親近本就是爲了讓王家安心,此時聽鳳無霜這樣說心中也會略微鬆了一口氣,但是面兒上還是帶上了幾分慍怒之色。
“大膽!本王做事,如何輪得到你指指點點!”
鳳無霜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不住的冷笑。這等腌臢事兒當真是不僅是皇宮纔有。本以爲皇家纔是最無視感情的地方,沒想到此處倒是讓鳳無霜又長了見識。
“既爲醫者,當爲患者着想。”鳳無霜只看了眼王姨娘,見她眼中似乎有着不同的東西后,心中的算盤又開始啪啪作響,“姨娘雖不是患者,但既然身懷六甲,而我又負責姨娘這幾月的身子,自然是馬虎不得。”
“既然沈姑娘這般爲姨娘着想,那本王爺不好繼續留着姨娘。”齊王說着,頓時鬆開了攬着王姨娘腰肢的手,“玉兒,你便先去休息吧,本王與沈姑娘,可還有些事情,要好好談談。”
王姨娘聽了這話自然是歡天喜地的告退,但與鳳無霜擦肩而過之時,卻是塞了一個香囊到她手中。鳳無霜先是一愣,隨後便不動神色的將香囊收到了衣袖之中。齊王自傲的緊,因此也就沒有在意,所以便沒有發現兩人的動作。
等到王姨娘離開之後,齊王才似笑非笑的看着鳳無霜。鳳無霜自是不甘示弱,因此回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容。期望見此,頓時冷哼一聲,隨後便扔了一團紙給鳳無霜,沉聲道:“你且看看,這藥方有什麼問題。”
鳳無霜見齊王竟是將紙揉成一團且還扔在地上,心中不悅,但臉上終是沒有表現出來。倒是追月,眼疾手快的將那紙團撿了起來,齊王見此,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着鳳無霜。
“這……”鳳無霜將那藥方看完之後,便擡頭看向齊王,“敢問王爺,根據這藥方熬的藥,你喝了多少次?”
齊王聽罷鳳無霜的話先是一怔,隨後便是反應了過來,“你是說這藥方有問題?”
“藥方沒問題。”鳳無霜搖了搖頭,“但若是與你中的毒一結合,就有了問題。”
至此,鳳無霜才意識到這齊王怕也是聽命於他人。否則堂堂齊王,怎會用這種偏方治療身體?想來也是受人限制,這才暗中尋了偏方。只是齊王背後那人也是心思縝密,若非鳳無霜到來,只怕齊王是會在明年春就會暴斃身亡。
“如何治。”齊王此時也懶得問爲何會衝突之類的事情,只是擺擺手,便是開門見山的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就像鳳無霜說的那樣,齊王必定是怕死的,但他也是驕傲的。因此今日能夠叫來鳳無霜三人,只怕是已有了危機意識,這才讓青姨將他們三人帶來。
鳳無霜略一思索,隨後便道:“倒是不困難,就是麻煩了些。”
“此話怎講。”齊王打量着鳳無霜,似乎是想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很遺憾,齊王什麼也沒有看出來,“不難又爲何麻煩?”
“就像哄孩子一般。”鳳無霜微微一笑,“讓他們笑不難,但是,這個過程卻很是有幾分麻煩。”說着,鳳無霜便看着齊王的雙眼,“王爺,你說呢?”
齊王如何不知鳳無霜是在指桑罵槐,暗指他如同孩童一般。思及到此,齊王的臉色微變,見鳳無霜三人均是無動於衷,頓時很是不悅的開口說道:“本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