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夜晟吧便着手準備着前往下一座城池。倒不是夜晟忌憚這些城池,而是因爲楚孜淵才離開沒多久,如此只怕是還差些時日才能到達邊境,既然如此,也當是該爲他拖延時間。
若是鳳無霜此前沒有遇刺,夜晟倒也不會這麼快的就着手收復這些城池,畢竟這些城池的城主能夠蹦躂至今,其中也是有着夜晟的默許的。
“你是擔心楚將軍被他們發現?”鳳無霜知曉了夜晟的打算之後便是明白了夜晟的憂慮,“此番我們先行事也算是隱蔽,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倒是那些城池,這般早就將他們收服,會不會影響到之後的事情?”
“這些人既然能夠尋到你,只怕也是知曉了楚將軍的蹤跡。”夜晟捏了捏鳳無霜的臉,“加之這些人也是大魏的人,若是他們知曉了楚將軍是要去向何處,只怕是會回去稟告狗皇帝的。”
“屆時邊境危矣。”
鳳無霜一聽夜晟這樣說,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若是他們當真將這消息告訴了大魏皇帝,憑着大魏皇帝的疑心與擔憂,怕是會大舉進攻邊境。屆時,只怕楚孜淵是會交代在那處。雖說大魏的兵力若是去了邊境,攻打大魏皇城會容易許多,但現在終究不是進攻的最佳時機,所以若是大魏兵力的一大部分去了邊境,只怕是會白白損失一處重要之地。
“既然如此,也確實是該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鳳無霜略微一想,便是知曉了這其中的關鍵,“總歸我在此處的消息也是暴露了出來,屆時他們的目標也就會十分明確,也就顧不上楚將軍的去向了。”說着,鳳無霜便是自嘲一聲,“畢竟在他們的眼裡,我的命還是挺值錢的。”
聽鳳無霜這樣說,夜晟的眼色微沉,隨後便是猛地伸手將鳳無霜按在了自己的懷中,“有我在。”
夜晟說這話之時,還沒有得到高靜妃已經逃走的消息,而在他得知了高靜妃逃離了自己掌控之後,便是被鳳無霜以‘大局爲重’爲理由,將他給支了出去。
實際上,鳳無霜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畢竟高靜妃是個老奸巨猾的女人,若夜晟不親自去將她捉回來,只怕是又會讓她給逃了。高靜妃的可怕之處不在於她手下有多少的人,而在於即便她手下無人,但只要有一個契機,她就能夠東山再起。
斬草不除根,終究會釀成大禍。
而夜晟,便是詮釋這句話的最好的例子。
自然,夜晟離開之時是在暗中進行的,因此即便是軍隊的人也是並不知曉。只是夜晟終歸是需要露面的,所以鳳無霜也就不得不隨意搪塞了個藉口,說夜晟染上了風寒,發着高燒,無法見人。
衆將士本就被鳳無霜此前的醫術給折服,所以此時也是不再多問。而也因着夜晟這‘風寒’,啓程離開沙城的時日就又往後推了些。自然,這也是鳳無霜所要的結果。
鳳無霜相信夜晟的能力,加之兩人也是商量好了的,等着夜晟回來之後再啓程前往下一座城池,畢竟鳳無霜的身份暴露之後,指不定有多少人會埋伏在路上。屆時夜晟又不在身邊,只怕追風追月等人應付起來也是十分的麻煩。
“嫂嫂,師兄他可是病的厲害?”
蔣映藍得知夜晟染上了風寒之後便是覺着有些地方不對勁。夜晟身子有多好,蔣映藍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既然鳳無霜對外聲稱夜晟是染上了風寒,這表面的功夫也還是的做上一做。
“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些發熱。”鳳無霜看了蔣映藍一眼,隨後便蓋上了藥爐的蓋子,“總歸歇個幾日就沒了大礙,你不必太過憂心。”
聽鳳無霜這樣說,蔣映藍心中的疑慮更甚。
“映藍可否去看看師兄?”蔣映藍說着,便是慢慢靠近了鳳無霜,眼神之中流露出點點期盼之色,“這些時日師兄與嫂嫂這般照顧映藍,映藍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師兄與嫂嫂……”
鳳無霜聽罷蔣映藍的話,只微微側頭掃了她一眼,隨後道:“你救了我一命,就當做是還了吧。夜晟此時身上病氣兒重,你身上傷勢又沒有痊癒,聽芷兒說,你那日傷口還崩裂,如此這般,你好生歇着便是,夜晟那邊。我會告訴他你對他的關切的。”
說完,鳳無霜便是端着倒好了的藥汁轉身朝着夜晟的房間走去。見此,蔣映藍立刻快步跟上,誰知道這動作一大,便是扯到了自己的傷口,霎時間便是被疼的臉色煞白。與此同時,還被疼的不自禁的輕呼一聲。
“芷兒,將你家主子扶回去好生歇着,過會兒本後便來看她。”說完,鳳無霜便是不再搭理蔣映藍,徑直離開。
看着鳳無霜的背影,蔣映藍頓時是恨得咬牙切齒。但是爲了維持自己的形象,還是什麼都沒說,而是乖巧的跟芷兒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見着這蔣映藍這般聽鳳無霜的話,追月的眉頭頓時一挑,隨後便是緊緊跟上了鳳無霜。總歸蔣映藍那處有追風盯着,也是出不了什麼亂子。
話雖是這樣說,但追月與追風等人都是沒有想到,即便是他們將蔣映藍盯得緊,蔣映藍依舊在衆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差點又一次害死了鳳無霜。若非某些人良心發現,只怕鳳無霜是難逃一劫。
“主子,若是王上五日不歸……”
追月跟着鳳無霜進了房間之後便是接過了鳳無霜手中的托盤,放在了桌上。鳳無霜見追月眉眼之中很是擔憂,也是明白她是擔心‘風寒’這個藉口拖不了多久。自然,鳳無霜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若是五日不歸,便啓程去下一座城池。”鳳無霜輕聲說着,“追風與夜晟身高差不太多,屆時僞裝一番,也是能騙過不少的人。”
“追風……”追月聽鳳無霜這樣所,神色頓時帶上了幾分猶豫,“他怕是不敢冒充王上的。”
聽追月這樣說,鳳無霜頓時便是覺着頭疼不已。但不過片刻,鳳無霜便是冷哼一聲,“不敢?不敢也得敢!”見追月面露苦色,鳳無霜才又輕嘆一口氣,隨後道:“若是夜晟回來之後不悅,便說是我逼迫的。”
鳳無霜說完,又沉默片刻,隨後便頗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之後又道:“罷了罷了,我再想些法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