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南等人被困在列貝克的地下墓園之中,出去的路現在已經被聖章兄弟會的人封鎖了。【就上比^^奇^^中^^文^^網】但範劍南相信,一時之間聖章兄弟會的人還不會找到這個石殿來。而利用這個時間,他正好可以翻閱一下密室之中的一些古代手稿,企圖找到有關於巫文和長生之秘的記錄。
但令人失望的是,這些古代手稿幾乎對巫文隻字未提。相反只是記載了一些關於西進術者的起源歷史。
範劍南不由再次把目光轉移到了,從棺材之中取得的那兩枚徽章之上。這兩枚黃金徽章,雖然歷史久遠,卻依然珠光寶氣,熠熠生輝。範劍南曾就讀於美術專業,多少對於工藝美術有些瞭解。在他看來,這兩枚徽章在製作工藝上,既不是中國的傳統風格,也不像是歐洲工藝,而似乎有些西亞的古代波斯風格。
但是爲什麼先知會對這兩枚徽章念念不忘,這一點一直是他心頭的疑問。如果先知所爲的是長生之秘,那麼應該是和古代巫文有關。而這兩枚徽章的年代遠不如九州鼎久遠,上面也並沒有古代巫文的綴飾。既然這樣,先知爲什麼會對這兩枚徽章感興趣?
範劍南的沉默,引起了馮瑗的注意,她低聲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着兩枚徽章。”範劍南看着手中的徽章嘆了一口氣道,“那位先知對這兩枚徽章這麼在意,想必其中蘊含的價值遠超物品本身。但是我卻始終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這兩枚徽章完全就是普通的飾品,也沒有術力殘留的痕跡。真是讓人費解。”
“喂,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這裡說什麼徽章。”令狐芸有些着急地道,“還不想辦法出去?”
“要想出去很簡單,如果我一定要走,沒有人能夠留下我們。但是要想再回來,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如果這一次找不到什麼,那麼即便下次我們再來,也什麼都找不到了。聖章兄弟會的人會清理一切,甚至有可能封閉整個墓穴。”範劍南搖頭道。
“那,他們會不會現在就把墓穴封起來,那樣我們就再也出不去了。”馮瑗微微一驚道。
令狐芸臉色大變,“不行,我們要趕快走。”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中,現在他們還不會這麼做。”範劍南微笑道,“列貝克地下墓園對於聖章兄弟會具有不同尋常的意義。否則九州鼎和這個密室就不可能存在。不到萬不得已,他們絕不會封閉這裡。我們現在只要等一個時機,一旦時機到了。我的遁甲術就可以帶着你們順利的離開。”
“你有把握麼?如果有把握,爲什麼現在不走,一定要等?”令狐芸皺眉道。
“遁甲術不比你的巫術,有着嚴格的觸發條件和規則,所以對於時間方位都有特殊的要求。你可以理解爲奇門遁甲是活的,永遠處在一種不斷變化之中。只有在最恰當的時間,最準確的方位,才能夠被完全激活。”範劍南一笑道,“現在還沒有到時間。”
他嘆了一口氣道,“最讓我傷腦筋的還是這兩枚徽章。你們說一個垂死之人爲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兩件東西?”
“先知身患絕症,他也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所以纔會鋌而走險,觸動聖章兄弟會的底線。他也說過,自己是爲了長生之秘。畢竟這可能是延續他生命的唯一方式。而這兩個主事者,就是他一直懷疑的長生者。所以他纔對這兩枚徽章這麼在意吧?”馮瑗解釋道。
範劍南點點頭道,“聽起來有道理,但實際上則不然。目前唯一被認爲與長生之秘有關的線索,就那些古代巫文。而那位先知要尋求長生之秘,卻不從巫文入手,反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兩枚徽章上。你們不覺得有些奇怪麼?”
馮瑗從他手裡接過了其中一枚徽章,用手電筒照着,低低地道,“這東西做得真漂亮。這還只是在燈光之下,要是在陽光下肯定更加流光溢彩。”
也許女人的天性對於這類珠寶都沒有什麼抵抗力,令狐芸連忙也從範劍南手中拿過另一隻,用手電筒照着,像是全然忘記了剛纔還急着要走。範劍南有些無奈地聳聳肩,有些揶揄地道,“好吧,我錯了。誰說只有先知在乎這個,我看你們也都喜歡得很。”
他苦笑了一聲扭過了頭,但是就在他扭頭的一瞬間,他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一個模糊的圖像。他立刻回頭,有些驚奇地看着令狐芸手中的那個徽章,怔怔地不說話。
令狐芸和馮瑗察覺他的異常,不由取笑道,“誰說只有女人喜歡這些,你不是也盯着發呆麼?”
範劍南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心中的狂喜,點頭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馮瑗回過頭有些吃驚地道。
“我明白這兩枚徽章的意義所在了。”範劍南平靜地道,“把徽章給我。”
馮瑗和令狐芸對視了一眼,都莫名其妙地把手中的徽章交還給了範劍南。
範劍南把其中一枚拿在手裡,然後用手電筒照着。徽章的紅色玫瑰是極爲漂亮的紅寶石,當光線射入其中的幾乎立刻產生了折射,流光溢彩,這些絢爛的光彩令人迷炫。範劍南卻對馮瑗道,“馮瑗,你拿着另一枚徽章站在我的對面。注意徽章之間的角度必須達到接近完美的六十度。”
馮瑗不解其意,但還是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兩人相互站成了一定的角度,當範劍南手中的徽章所折射的光線被馮瑗手中的徽章所接受並且再次折射時,投影在密室牆壁上的赫然是一副模糊的圖形。
“這是什麼?”令狐芸吃驚地道。
“這就是隱藏在這兩枚徽章之中的秘密。”範劍南緩緩地道,“也是先知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
“看起來很像是巫文,但爲什麼看不清楚?這麼模糊,幾乎不可辨認的巫文又有什麼作用?”馮瑗皺眉道。
範劍南看了一眼牆角,那擺佈成正三角形狀的棺材,緩緩地道,“因爲聖章兄弟會的主事者一共有三個人,而這樣的徽章也一共有三枚。現在我們只得到了其中的兩枚。所以得到的投影圖形並不完整,也看不清真正的字跡,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
“怎麼會這樣?難道有人把巫文隱藏在了這幾枚徽章之中?”馮瑗震驚地道。
範劍南點點頭道,“這兩件東西有着明顯的波斯風格,應該是西進術者經過西亞時,由波斯名匠打造而成。通過精密的寶石切割工藝,導致了光線在折射時出現了偏差,所以才能匯聚成圖形。三枚戒指應該是在擺放在完全正三角的形狀時,纔會在背景上投射出完整的圖形。”
“那也就是說,這些巫文極有有可能是和巫家、令狐家相同的源流,同樣是出自河圖洛書的神秘文字。不但如此,很有可能是所謂長生之秘的關鍵所在。”馮瑗駭然道。“先知想要的不正是這個麼?”
範劍南點點頭,收起了那兩枚徽章。“現在我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還是和巫文有關,外面那隻青銅鼎很可能就記載了與之相關的信息,而在這些術者西進之後,吸收了很多其他流派的術法。開始重新審視他們祖先留下的遺產,也就是那些巫文。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發現了巫文之中隱藏的秘密。並且讓當時具有最高寶石加工工藝的波斯人制作了這幾枚徽章。”
“聖章?所以他們才自稱是聖章兄弟會。”馮瑗突然道。
“應該是這樣,我現在手裡的這兩枚徽章,應該說就是他們的所敬拜的聖章。至少是其中的兩枚。”範劍南點頭道。
馮瑗想了想道,“我們真的要把這兩枚聖章交給先知麼?但是我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有我們所需要的進一步信息。”
“一定有。”範劍南果斷地道,“這個先知心機很深,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三個主事者的不同尋常。你看到他牆上所掛的畫像和照片沒有?這些東西他一定花了很長的時間來收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對目前的這幾個主事者應該也保持着密切的關注。十九年前,張堅等人去中國,並且得到令狐家巫文的事。我想他一定知道內情。”
“你是說,那個快要病死的老頭,知道當年我姑姑的事情?”令狐芸臉色一變道。
“是的,無論你姑姑的事,還有馮瑗父母的事,一定是和那篇巫文有關,也會和聖章兄弟會存在某種聯繫。”範劍南沉聲道,“先知就是我們瞭解這一切的鑰匙。至於這兩枚徽章,也許在他看來價值不菲,但是我們都知道,缺少最後的一枚徽章,這兩枚也毫無用處。除非我們能夠從張堅那裡得到第三枚,纔有可能得到西進術者們的術法成果。所以我更傾向於把這兩枚聖章給他,尋找我們想要的答案。”
令狐芸點點頭道,“我沒有意見。”馮瑗則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謝謝。”她們兩個的親人都是十九年前巫術事件的關係人,所以這件事對她們而言都是意義重大。範劍南的想法和她們不謀而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