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富人區的豪宅之中,傑森看着幾個印度人緩緩地道,“這麼說你們還是沒有找到阿爾法?”
“是的,但是我們懷疑他就在那裡,不過那個石窟之中有一個婆羅門大祭司。比·奇·小·說·網·首·發我們根本不敢接近那個地方?”其中一個印度人看了看傑森,有些低聲道。他和其他印度教徒不太一樣,衣着奢華,似乎是一個傳統的印度富豪。
“婆羅門大祭司?”傑森訝然道,“這怎麼可能?”
“我們絕沒有弄錯,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婆羅門大祭司就是十幾年前的那位佛門高僧。”印度人低聲道。
“不可能,既然是印度教的大祭司,怎麼會又是佛家的人,這絕不可能!”傑森皺眉道。
“我們這麼認爲並不是沒有根據。因爲我們這次去的一半人都被震破了耳膜,這是佛門獅子吼,絕對不會錯。而且這個人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他可以直接震碎我們的內臟。除了十幾年前的那個高僧,不可能有其他人了。”印度人低聲道。
傑森沉吟了一會兒道,“好,這事我知道了。那麼他們呢,他們知不知道你們是我派過去的?”
印度人搖搖頭,“沒有。我估計他們以爲我是去追殺阿爾法,而不是救他。所以他們應該想不到是你派我們去救他的。不過傑森大巫師,我很好奇,如果你想救他的話,爲什麼一定要藉助我們的手呢?以你在巫術聯合會的力量,救下阿爾法應該很容易。”
傑森搖搖頭,嘆了口氣道,“不可能,他這次觸及到了首席大巫師的底線。任何試圖勸說首席大巫師的結果都是枉費心機。要想他不死,就只能在暗中幫他一把,而且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我纔會讓你們去做這件事。”
“如果我們被發現了,你會不會殺了我們所有人。”印度人緩緩地道。
傑森搖搖頭,“我從來不殺幫助我的人,不過,一旦消息走漏,巫術聯合會準備追查的話。我會否認和你們有任何聯繫。但是如果你們想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我就不知道會不會殺了你們了。”
“這倒是一句很懇切的話。”印度人低頭道。
“聽着,我不會說我有多麼高尚,但你們也別跟我來這一套。我知道你們內心的想法。在你們看來,我就像是殖民時期的英國人,對你們指手畫腳。你們呢,也在陽奉陰違,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我們都是尋常人,各有所求罷了。但是至少在表面上,你應該對我尊敬一點。”傑森冷笑道。
“是的,先生。”印度人緩緩地道。
傑森淡淡地道,“我聽說最近你們損失不小啊,範堅強已經把你們逼到絕路上了吧。”
“你這算是脅迫我麼?”印度人緩緩地道。
傑森微笑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們還是否有能力幫助歐洲巫術聯合會。如果你們已經筋疲力竭沒有這種餘力了,那麼我們之間的也就可以結束了。你最好告訴你們秘教的大祭司,歐洲巫術聯合會是不會保護一個毫無價值的盟友的。”
印度人眼中的憎惡之色一閃而過,但依然對傑森尊敬地合什行禮,“是的,先生。我會轉告給大祭司。”
“還有,告訴他,不可能永遠躲着我,也不可能永遠躲着首席大巫師。那件事情考慮得如何了,必須儘快答覆我。”傑森冷冷地道,“不過,這一次你們總算是幫了我。首席大巫師那裡,我會設法拖延幾天,但僅僅是幾天而已。你讓他好自爲之吧。”
說完他大步走出了豪宅,門口的僕人,都對他尊敬地躬身行禮。
他走了之後,那個穿着華麗的印度人,依然安靜地坐了幾分鐘,才突然爆發了。他站起身來,一腳踹翻了豪華的茶几。茶几上銀質的果盤被踢翻,水果滾了一地。“欺人太甚了!歐洲巫術聯合會,簡直欺人太甚!”
周圍的幾個印度人都不敢說什麼,都是低着頭,屏着氣息,生怕惹怒了這個人。
最終,這個人的怒氣被外面進來的一個僕人所平息了。那個僕人只是安靜地說了一句話,“先生,大祭司想見您。”
那個印度人立刻平靜了下來,對僕人們揮手,示意他們把客廳打掃乾淨。然後獨自跟着那個僕人走了出去。
這座豪華的宅邸非常的大,印度人跟着那個僕人穿過庭院走到了另一個棟房子之前。這棟房子之前似乎戒備森嚴,好多印度教徒警惕地看着周圍。一切試圖接近的人都會被攔截下來仔細搜身。
那個僕人是根本沒有資格接近了,早就被幾個人堵在了院子的外面。即便是這個衣着奢華的印度人走到了這裡也必須接受檢查。但這種檢查似乎只是一個形式,這裡的所有人都認識這個衣着奢華的印度人。因爲他就是這裡的主人,印度秘教大祭司的弟弟,辛格爾。在印度語中“辛格”是獅子的意思。
檢查完畢之後,辛格爾被幾個印度教徒帶着走進了房間裡。一進門就看到許多婆羅門子弟席地而坐,雙手合十,口誦經文,大廳裡坐着一個穿着傳統僧服的老人。
辛格爾也走上前去,跪倒,行合掌禮。
那個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微微一笑,“辛格爾,你來了”。說完在辛格爾的前額點上了一點硃砂。
根據瑜伽的教義,額部乃人體生命之中心,此中心必須用藥物膏劑保護。古典膏劑含有藥草番紅蒼、薑黃、檸檬汁和各種天然染料,混合膏中還含有檀木膏和炒砂粉,前者能使人在夏季感到清涼,後者則使人在冬季感到溫熱。
辛格爾在被這老者指尖觸碰之下,立刻趕到情緒平穩了許多,頭腦爲之一清。他立刻再次合什低頭行禮。“多謝大祭司。”
老人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傑森走了麼?”
“是的,他走了。他這次來,除了代表巫術聯合會來催促我們,最主要的是想通過我們的手去救一個人。”辛格爾低聲道。
“哦?什麼人?”大祭司緩緩地道。
辛格爾低聲道,“阿爾法,就是那個被巫術聯合會下令追殺的歐洲巫師。我們上次差一點就能殺掉他,結果還是被他跑了。”
大祭司微微皺眉道,“一邊要殺,一邊又要救。看來巫術聯合會也不是鐵板一塊,依然是各有各的想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追殺那個阿爾法似乎是首席大巫師下的命令。這個傑森居然揹着首席大巫師想救人,膽子到真是不小。”
辛格爾點點頭道,“他的膽子當然夠大。誰都知道,首席大巫師時日無多。而他這個最年輕的的大巫師是最有可能成爲首席繼任者的。爲了這個,他必須鞏固地位。阿爾法雖然和首席大巫師關係不睦,但是在巫術聯合會號召力頗爲強大。而且此人沒有野心,是個實幹家。傑森很可能是想賣他一個好。反正首席大巫師一死,一切就是他說了算。”
“可惜的是,他的算盤只怕是打錯了。他如果知道首席大巫師現在正在做的事,恐怕連哭都哭不出來。”大祭司嘆了一口氣道。
“不管怎麼樣,他現在也算是有個把柄在我們的手裡。你看,我們能否利用他救阿爾法這件事來做文章,要挾他爲我們做點什麼?”辛格爾小心地道。
“絕對不能。”大祭司搖頭嚴肅地道。
“爲什麼?他這件事分明是違背了首席大巫師的意思。”辛格爾有些意外地道。
“因爲首席大巫師不可能相信我們,就像我們不可能相信他們一樣。傑森是個聰明人,他怎麼會把這麼明顯的把柄送到你的手裡?他這麼做就是有恃無恐。”大祭司冷冷地道,“他跟隨聯合會的首席大巫師多年,深受信任。無論我們說什麼,都無法動搖這種信任,相反還會把我們自己搭進去。”
“可是難道我們就這樣認命了麼?”辛格爾低聲道。
“不!當然不能這樣下去了。前兩天,我做了一個決定。”大祭司突然壓低聲音道。
“什麼決定?”辛格爾連忙問道。
大祭司嘆了一口氣道,“向範堅強求和。”
“什麼?可是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是向範堅強求和?”辛格爾低聲道。
大祭司緩緩地道,“我們承受不住範堅強的這種持續攻擊,這樣下去,秘教總有一天會散架的。但是,我們也不能依靠那幫歐洲巫師,除非我們願意永遠被奴役。而且首席大巫師正在策劃的這件大事。足以讓我們所有人都受到致命的打擊。因爲他是在針對全世界的術者,包括你我,甚至包括他的那些手下。我決不允許這件事繼續下去了。所以我決定同範堅強講和。”
辛格爾皺眉道,“說的是沒有錯。不過要想和範堅強這個講和也不太容易。他這個人不是一般人能夠勸說的。”
“有一個可以。”大祭司緩緩地道。“就是你們今天遇到的那個人。實際上我已經和他聯繫過了。他也答應幫我們向範堅強求和。”
“你是說那個婆羅門祭司?”辛格爾微微一驚。
“是的,他不但是婆羅門祭司,以前還曾是個佛教徒。十幾年前,範堅強得以生還,他也出過力。所以範堅強欠他人情。如果他肯出面,範堅強一定會答應。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專心應對巫術聯合會。”大祭司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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