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南身後的那幾個人得到提示,紛紛移動腳步。範劍南借勢所匯聚的庚金厲氣頓時消減。
那幾個人還想上前,卻被那位胖老闆喝止了,“都給我出去。如果不是範先生手下留情,你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麼?一羣不知死活的東西!”這些人才心有不甘地退出了這家店鋪,但卻在在外面踱來踱去,不肯離開。
範劍南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看着那位有些禿頂發福的老闆道,“看來,你並不是一個純粹的五金工具店老闆。一個開店的小老闆,應該是和氣生財,可沒有你這樣的威勢。”
胖老闆冷笑着道,“你也不是一個純粹的顧客。買一把剪刀還非要試試刀口的顧客,這年頭也不多見了。”
“既然是這樣,我想我們應該重新認識一下。”範劍南推開了手邊的剪刀,伸出手道,“卜術者,範劍南。”
“我知道你是誰,範宗師。”胖老闆淡淡地道,“也知道你是爲了什麼而來。我們之間就不需要太遮遮掩掩了。進來談吧。”他放下了手中的報紙,轉身向後面走去。看到範劍南沒有動,他轉過頭來微微皺眉道,“怎麼?範先生似乎不太放心。我這家五金店可不是黑店。難道還怕我把你怎麼了?”
範劍南聳聳肩道,“我只是有些不習慣而已。”
“不習慣?”胖老闆皺起眉道。
“是的。至少不習慣跟着一個連名字都不肯透露的陌生人走。”範劍南微微一笑道。“想讓我跟你走,至少得告訴我你是誰,準備帶我去哪裡。”
胖老闆臉色變了一變,看着範劍南道,“久聞範家的卦術通神,膽略過人。今天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膽略和謹慎是兩回事。只有確定安全的情況下,才談得上膽略。否則就是無腦。”範劍南嘆道,“我看起來像一個膽大無腦的人麼?”
“不像。”胖老闆緩緩地道,“不過一個絕對謹慎的人是不會這麼貿然闖進這裡的。”
“我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第一,你們是誰?第二,蒼雲嘯在哪裡,你們把他怎麼樣了?”範劍南緩緩地道。
胖老闆冷笑道,“你覺得你有資格瞭解這些麼?恕我直言,你在這裡可是勢單力孤。門外這些人當然不入你的法眼,但是你也別以爲我們就沒有人了。要想留下你,雖然有難度,但也並非不可能。”
“我知道你們之中有非常厲害的術法高手。但是我自信不會在短時間內敗落。而只要我支撐半個小時。國際易術理事會的人就會趕到。”範劍南緩緩道,“我想這是你們並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一直以來,你們都隱藏得很成功。應該不想再關鍵時刻功虧一簣吧?而且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具體目的,但是我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
“確定什麼?”胖老闆厲聲喝道,“你都知道了什麼?”
“你們這麼大費周章地隱藏身份,最主要的目的當然不是因爲我。我有自知之明,憑我還不值得你們這麼謹小慎微。你們所忌憚的是易術理事會。畢竟對任何術者組織而言,這都是一個龐然大物。沒有人願意輕易招惹他們。尤其是黎夫人還在香港的情況下,你們的行事更需要謹慎。我說得對麼?”範劍南微笑道。
“你通知了易術理事會?”胖老闆不動聲色地道。
範劍南看了看手錶道,“他們應該快來了。除非你表明身份,並且帶我找到蒼雲嘯。這樣的話,或許我們還有得談。否則等易術理事會的人一到,一切可就完全無法挽回了。”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麼?”胖老闆冷哼道。
“你想不相信並無所謂。我只想告訴你,你還有至少二十五分鐘的時間。”範劍南看着手錶,漫不經心地道。“如果易術理事會來的人是破軍的話,速度會更快。”
“本人岡本雄,東密摩利天支道。”這胖胖的老闆突然咬牙道,“、摩、利、支、娑、、訶。”隨即身印相虛心合拳,以二中指指端屈纏着二頭指端,結成了一個手印。
範劍南一愣,皺眉道,“大金剛輪印?”
“不錯,這樣一來,範先生已經不會懷疑我東密的身份了吧?”岡本雄冷笑道。
範劍南眯起了眼睛道,“東密的日本人?居然蝸居在這家小小的五金店裡,這倒是很有趣。這麼說來,外面那些傻乎乎的傢伙,也是你們東密的人了?不要告訴我菊部規正這個老鬼就是你們的幕後主使!”
“陰陽流的菊部規正?他在我們東密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他只不過是個跳樑小醜罷了。不過,範先生難道情願站在這裡和我討論我的身份,卻不願意去見見你的朋友麼?”岡本雄冷笑道。
範劍南臉色一變,搶上一步,一把揪住了岡本雄的衣襟,厲聲喝道,“你們把蒼雲嘯怎麼了?”
岡本雄淡淡地一笑,“現在他還沒有怎麼樣。不過接下來,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他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中,如果我是你就會謹言慎行。像這種失禮的舉動最好還是不要再出現。你知道我們日本人是最注重禮儀的民族。”
範劍南面無表情地放開他,冷笑道,“我們中國纔是禮儀之邦,不像有些民族學了點皮毛就只會注重一些繁文縟節。只不過我們的禮儀是對人講的,不是對小鬼子。現在帶我去見他!”
岡本雄看了範劍南一眼,轉身向這家五金工具店的後面走去。這家店鋪前面是用作營業的地方,後面卻有一個小門通向裡面的房間。岡本雄推開了那扇門,對範劍南做了一個手勢道,“請!”
範劍南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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