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南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看着鄭發道,“你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鄭發愣了一愣隨即苦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這個機靈鬼。你不如先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範劍南皺眉道,“你上次從養老院裡逃出來,本已經無路可逃。但是你卻想到了這裡。恰好當時我在這個工地的外圍都設下了遁甲陣法,尋常人根本別想入內。於是這裡倒成了你理想的棲身之所。不過我還是弄不明白你是怎通過我的術陣的,或者說,你根本沒有通過那些術陣。”範劍南說到這了突然一頓,看着鄭發大笑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鄭發笑着道。
看到這兩人還在這裡相互打啞謎,龍大膽都快哭了。“我說,你們行行好吧。咱們有話直說行不?這都什麼節骨眼上了,你們還在相互打啞謎。”
“你這個老狐狸,你跟本就不是一直藏在這裡,而是剛剛纔來的。”範劍南大笑着道,“你肯定在這裡有一條不爲人知的密道。而且你很可能就是走密道來的。所以你纔會繞開了我佈下的陣法。我早就想過了,你一直藏身這裡肯定不太可能。這裡就幾棟破房子,你要是想在躲在這裡生活,根本不可能。你要吃喝拉撒,你要洗澡睡覺。所以你不可能不和外界聯繫。”
鄭發苦笑着道,“你又猜對啦。其實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就躲在對面巷子的一棟房子內,每天可以從樓上看着這裡。今天我看到這麼多人,本能感覺不太對。所以湊近觀察了一下,發現他們在破陣。我一想,肯定是你們進來了。於是就從暗道裡過來,願意是想把你們安全帶出去。沒想到的是你們竟然已經破解了金關玉鎖訣,還取得了五嶽真形圖。”
“這下就更好了,你們可以跟着我從暗道出去。現在距離九點還有段時機,也就是說他們短時間內不可能攻破你們佈下的那個仿製金關玉鎖風水局。等他們攻進來時,我們已經早就走遠了。看來我還是來對了。”鄭發笑着道。
範劍南沉默了一會兒道,“但是我感覺就這樣走了,也不會平靜。他們找不到我們和五嶽真形圖,明天早上,只怕會拆了我的天機館。”
“怎麼,你怕了?”鄭發看着他道。
範劍南點點頭道,“我還真的怕了,我不可能同時對付這麼多人。所以我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龍大膽道。
範劍南打開了石函,拿出三枚玉符。給林鐘秀、龍大膽和蒼雲嘯每人一枚。
蒼雲嘯皺眉接過了範劍南遞給他的玉符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範劍南緩緩地道,“我怕出去之後也並不安全,不如我們先把玉符分開,這樣保險一點。他們主要的目標是我,但即便他們抓到我,也別想得到完整的五嶽真形圖。除非我們都沒事,否則五嶽真形圖就永遠不會完整。這應該會讓他他們有所忌憚。”
龍大膽沉默地點點頭。
鄭發低聲道,“該走了。時間所剩不多了。跟我來吧,我把你們帶出去。”
範劍南等人都跟在鄭發的身後,鄭發對這裡像是熟門熟路,在這些老舊的廢墟里穿行,在一棟樓的樓下小儲藏室拉開了一道隱秘的暗門。“這裡就是了。”鄭發低聲道,“通過這個暗門能夠進入夾牆之內,而這夾牆有又通向一條地下過道,穿過外面的那條大馬路直到對面的那些小巷子的老宅子裡。”
“老爺子,你怎麼知道的怎麼清楚?”龍大膽跟在他身後驚喜地道。
“廢話,你們沒看這裡曾經是個小學麼?當年是我爺爺創辦的。你看什麼看,我們鄭家當年也是這裡有名的富紳。那是戰爭年代,這些密道其實是私自修建的防空洞之類的。所以這些老宅子,我從小就熟悉。經常在這些亂七八糟的夾牆裡捉迷藏,扮鬼嚇唬小朋友。”鄭發笑着道,“說起來,這些事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總是人生如夢啊。”
這幾個人穿過狹窄的夾牆,又走過一段地道,這才順利的在工地對面的巷子裡轉了出來。遠遠望去,對面的一大羣術者依然圍着工地的大門。不過爲了不顯得太扎眼,他們大都僞裝成散步或者做着其他的事情。其實那些散步的,已經來來回回走了不下一百趟了。
林鐘秀佈下的那個仿冒金關玉鎖訣的風水陣,確實把這些術者們嚇出了一身冷汗。就連黎夫人、蘇玄水這樣的高手也不敢再輕易進去了。只是圍在門口都有些一籌莫展。
鄭發看着手錶壓低聲音道,“現在先別出來。稍微等一下。工地門口的風水局快要完了,只要這個風水局一完,他們就會衝進去,倒時候他們所有的精力都會集中到圍牆之內。那時候就是我們趁亂離開的最好時機。”
範劍南點點頭讚道,“果然高明。”
鄭發的話一點都沒有說錯嗎,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之後。對面的工地門口傳來了一陣強大的術力波動,像是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但是沒有發出聲響,只是很劇烈的術力波動在無聲涌動。
蘇玄水的感應最爲靈敏。他的臉色一變。立刻轉身衝進了圍牆之內。黎夫人很江小花、樸小夜等人也毫不遲疑地跟了進來,後面是一大羣江相派術者。果然原本阻隔他們的風水局已經不存在了,他們所站的門口就像是一片焦土一樣。泥土都似乎在冒着煙,這是地氣能量爆發之後的反應。
蘇玄水最感興趣的完全是另一回事,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絲毫遲疑地衝進了那片等待拆除的老房子之間。之間一片蒼涼破敗的景色,在這秋天的夜晚顯得分外清冷。但是範劍南和其他人卻已經不知所蹤。蘇玄水當然不知道,此時就在身後的馬路對面,範劍南等幾個人簡直是大搖大擺地走過。
“範劍南在哪裡?”黎夫人也皺眉道,“該死的,他能夠躲到哪裡去?”
蘇玄水沉默了片刻,搖搖頭道,“看來他已經不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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