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王轉向張希賢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想我之前已經很明確地告訴過你了。{首發}”張希賢淡淡地道,“華山地竅處在陳摶老祖的封印之下。王先生難道認爲,這些上不了檯面的黑巫術能夠突破陳摶老祖的封印,尋找到真正的華山地竅所在麼?”
馬歇爾王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地看着張希賢。
張希賢卻面不改色地看着杜先生和範劍南、馮瑗,“你們幾位也想嘗試一下其他方式的話,我並沒有意見。”
“可是我們手中有五嶽真形圖!”馮瑗道,“西嶽玉符在我們手中,我就不信找不到華山地竅。”
張希賢點點頭道,“五嶽真形圖?這倒確實是可以找到西嶽華山的地竅所在,不過那是在陳摶老祖封印那個區域之前。現在麼,恐怕你就算是在華山掘地三尺也未必能夠找到。如果各位不信,也悉聽尊便。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你們所做的一切,我們華山道派都不會干涉。”
“我相信。”範劍南淡淡地道,“因爲那片樹林我已經去過了。不過,我還聽說過一個傳說。上一次去那個地方的,也就是魏如山等人都曾經在那片樹林附近得了某些怪病。對此我想聽聽張道長的解釋。”
“那不是怪病,是某種術傷。原因是他們企圖強行破除陳摶老祖留下的封印。而且當年還是我們華山道派把他們接上山,進行治療。”張希賢平靜地道,“各位術界的朋友遠來是客,如果你們出了事情,我們也會這麼做。因爲這是我們華山道派唯一能夠做到的。”
杜先生想了想道,“這麼說來,那片九宮樹林將是我們找到華山地竅的唯一方法了?”
張希賢嘆了一口氣道,“杜先生說對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馬歇爾王看着範劍南和杜先生冷冷地道,“看來我們又回到之前的局面了。不過,要是我們現在就拼個你死我活的話,這華山地竅能否找到還是一個未知數。不如我們就跟他過去看看那片樹林究竟有什麼玄機。當然,你們如果想現在動手的話我也奉陪。”
杜先生看着馬歇爾王,淡淡地道,“馬歇爾王,你還真是精明。現在這裡的幾個人之中,範劍南畢竟是我的外甥,馮瑗是我的外甥媳婦。你呢?就算加上你身後那個半死不活的洋人巫師,你依然還是二比三,依然處於劣勢。所以纔會這麼說吧?”
“可是除此之外,你有什麼好辦法麼?你們三個人聯手估計是能贏我,不過想要抓住我卻也並不容易。我呢,也不會束手就擒,反而會讓你們付出點代價。大家都是聰明人,這麼無謂的爭鬥,真的是你們想要的麼?”馬歇爾王一笑道,“在我看來,還不如省省力氣,先找到華山地竅再說。”
“哈哈哈,馬歇爾王,你知道爲了抓你,易術理事會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麼?”杜先生看着馬歇爾王道。
馬歇爾王居然笑着點頭道,“我當然知道,你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抓住我。不過你好像還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你們肯花多大的代價來找五嶽地竅之中的東西。想必,這件事,比抓住我更重要吧?”
杜先生看了看範劍南道,“劍南,覺得怎麼樣?我們之間的事情暫時放一下,先一起把馬歇爾王這個麻煩解決掉如何?”
範劍南摸摸鼻子道,“舅舅,關於這個……我表示反對。”
“什麼?”杜先生扭頭吃驚地看着範劍南道,“什麼意思?”
範劍南聳聳肩道,“我知道馬歇爾王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在平時,我很樂意幫您打發掉他。但是今天不行。因爲說句實話,我們三方都是爲了華山地竅之中的遺物來的。目前的這個情況我們還能相互牽制,缺了任何一方都反而會不妙。”
“什麼意思?”杜先生皺眉道。
“意思是馬歇爾王是一方,你是一方,我和馮瑗是一方。”範劍南平靜地道,“如果馬歇爾王要對付你,我自然會幫你。而他要是對付我,你也不會坐視。但如果你要對付他,我卻不能幫你。因爲我需要他作爲制衡我們三方的砝碼。作爲您的外甥,我不想和您發生任何衝突,但是卻也不能讓出地竅之中的那件遺物。所以一旦馬歇爾王不存在了,我們之間會很尷尬。而只要他還在,你們作爲宿敵,就會相互防範,精力就都不會放在我一個人的身上。這會讓我感覺輕鬆一點。”
杜先生無奈地笑了,“劍南,看來你連我都不相信了。”
“完全不是。”範劍南搖頭道,“舅舅,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但是我也相信你對理事會的忠誠。所以,馬歇爾王在這裡,可以讓我們雙方都感覺不是太爲難。”
杜先生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那麼依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保持目前的這種狀態最好。既然華山地竅的秘密被隱藏在那片樹林之中,那麼我們不妨先去那裡看看。誰能找到華山地竅,各憑所能。一切靠各自的能力運氣。”範劍南一笑道。
“好!有氣魄,像是範堅強的兒子!”馬歇爾王大笑道。“老杜,看到沒有。你外甥都不想我們現在就拼個你死我活。說穿了,我們之間也不過是利益之爭。可是這利還沒有見到呢,我們又何苦先爭起來。”
杜先生點頭道,“好,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麼意見了。就請張道長帶我們去那片九宮樹林。”
“山下的豁口村東,就是那片自古種植的九宮古木林。”張希賢微微一笑道,“這位範先生既然已經去過了,想必認識路。若是各位有興趣,自己去一探究竟,我就不陪各位了。”
“什麼意思?你不陪我們去?”馬歇爾王皺眉道。
“我們是方外之人,道家又崇尚清靜無爲。華山道派,很久之前就早已看淡了一切,也不參與這些了。”張希賢嘆了一聲,轉身向後面的道觀走去。微雨暮風之中,他身上的青色道袍衣袂飛舞,飄逸如仙,逐漸消失在了這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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