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蒹葭當然會好好地解釋,不過她沒有和海鷗對過口供之類的,只是默默地將當時跟嶽王所說的那些事情又告訴了一遍連虎嘯。
而海鷗這次來還真不敢找麻煩,畢竟再一再二不再三,若是真的惱了連蒹葭,以他對她的理解,連蒹葭怕是不會再跟自己講什麼情分了。況且自己來就是爲了給自己和連蒹葭一個光明正大的接觸的機會罷了,其次纔是這連伊人的事情。
汝鄢祁勳打量了一下海鷗,海鷗的年齡比自己還要小几歲,但是這海國皇帝的信卻說這人比皇帝的地位還要高,這大陸的規矩和海洋的規矩還真是不同。
“海國聖子,不知茫茫大陸爲何非要選擇庚明國呢?”
“自然是因爲我妹妹。我妹妹說因爲海國和庚明國沒有來往,所以不得不和本座保持距離,既然如此,那現在她就沒有理由躲着本座了。”
汝鄢祁勳挑了下眉:“爲何海國聖子的妹妹會在我庚明國?”
“海神弄錯了軀體,還說說我妹妹的軀殼不夠完美,海神爲她選擇了更適宜的去殼,這本座可不知道,神的心意,即便是我也不敢隨便臆測。不過沒想到你們庚明國也會做和我們海國的海神祭祀。”海鷗故意做得神神道道的樣子。
汝鄢祁勳看着這自說自話的海鷗皺了下眉,不過這海國威名遠揚,自己現在還真的只能忍着不說那些抱怨,試探的問道:“不只是什麼祭祀之法?”
“將七歲的孩子懸掛於這祭祀之柱上啊。”
汝鄢祁勳看着海鷗,腦中蹦出了很多打着什麼神算子,天機子的神棍的形象:“海國聖子是否弄錯了什麼,我們並無如此祭祀之法。”
“那我妹妹當時爲什麼會被懸杆七日?”
汝鄢祁勳挑了挑眉:“海國聖子,你都不曾跟朕說,你妹妹究竟是何人。我庚明國到是有懸杆示衆這樣一個刑法”
海鷗喝了口茶,特別淡然的說道:“嗯,現在似乎是叫連蒹葭。”
汝鄢祁勳臉色大變:“可是今日去迎接你的那位宴官?”就連這暗處的暗衛都蠢蠢欲動了。
海鷗怎麼可能感受不到這殿中別人的異動:“你們不是專門讓她接我的?”
汝鄢祁勳沒有說話,海鷗看他不回答繼續說道:“本座首要之事是爲了庚明國和海國之事,畢竟這可是海國的皇帝拜託我的。其次我是爲私事而來。”
“爲了連蒹葭?”汝鄢祁勳感覺自己似乎頭皮有點發麻,這海鷗一直都是很冷的樣子,但是一旦提到了連蒹葭就會忍不住帶一絲笑意。
“庚明皇帝何必緊張?本座早就知道了,不過啊,我這妹妹小的時候向來都是嬌縱任性的,想必是海神大人有意讓她在你們庚明國受受苦吧,現在的性子到是討喜了不少。”
汝鄢祁勳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懷疑的看着這海鷗。
海鷗看了她一會兒,攤了攤手:“若我真的相對曾經欺負過她的人做些什麼,就不是來弄什麼建交友好的事情了。”
“不知海國聖子,來我們庚明國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嗎?”
“沒了,本座此來就是爲了這兩件事情,當兩國接觸的多了,再談貿易或者是互助也不遲啊。不過到時候這就是你和我們海國皇帝的事情了與我海神殿也沒有了太大的關係”
“朕讓人在京中收拾了一座宅子,日後海國的使臣可以將那裡當作臨時的宅子,用於休息和辦公。”
海鷗就像是剛起想起來什麼事情一樣:“對了,聽聞今晚有接風宴?我方纔給我妹妹帶了一套海國聖女的衣服,但她不肯穿。”
“她是我庚明國的人,這樣的衣服不能亂穿。”汝鄢祁勳皺着眉頭。
“不過是僅限今日也不行嗎?”
汝鄢祁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若只是此次接風宴之上,到是可以有一例外。”
“正好也能讓各位看看我海國的浪花錦緞,若是皇帝陛下您的妃子臣子喜歡,本座做主,送你們幾十匹也並非不可。”
汝鄢祁勳很公式的笑了笑:“那就等今晚看看這浪花錦緞能否一鳴驚人了。”
連蒹葭申時就返回了宮中,海鷗把海葵留在了宮裡,讓她替連蒹葭梳妝,但是這宴前連蒹葭還要去這御膳房最後檢查一遍食材,若是換衣梳洗,再沾了這御膳房的油星子,那這一身裝束羣不都白搭了,酉時,連蒹葭最後一遍檢查完了這所有的準備工作,剩下的太后並不讓她插手了,怕是也考慮到了要讓她換衣梳妝的時間。
海葵似乎跟隨了海鷗很久了知道這海鷗是什麼心思:“連小姐,您現在沒有夫君,若是不介意,我就給小姐上海國未婚女子的妝容了。”
連蒹葭愛看了她一眼:“隨你就好,”反正不管如何準備,只是穿着這一身衣服其實就已經是很受非議的了。
“連小姐,陛下說讓您在後殿等待。”
“後殿?可是……”
“連小姐今日不是要穿這海國的衣服嗎?終歸是需要給羣臣一些解釋,待陛下解釋完後,自然會有宮人來通知連小姐。”
連蒹葭微微有些疑惑,看了一眼海葵:“那就慢慢來不要着急。”
“是,聖女大人。”
這公公離開後,連蒹葭卻微微變了變臉色:“他是有意讓我晚到要責罵幾分還是真正的要替我解釋呢?雪萊你認爲呢?”
“這國家面前無私事,既然是在海國的面前,就算是小姐和陛下有些什麼私人恩怨也應該不會說在這種時候拿到檯面上處理。”
“嗯,我也感覺這汝鄢祁勳應該不會冒這種險。”
海葵和連蒹葭似乎有兩份相似,尤其是在很涼薄的時候,雖然在笑卻都有兩分說不出的滲人:“若是他真的要處罰連小姐,聖子大人一定會和他沒完的,上會惹怒小姐的那些人,聖子大人已經吩咐我們全部活埋掉了。”
“所以以防萬一,我今天從一開始就直接讓這些人知道了我與海鷗的關係。”
“連小姐,這樣還滿意嗎?”
連蒹葭看着琉璃鏡中的自己,不得不說這海葵的編髮技巧比雪萊都要好很多,海鷗準備的這飾品絕大多數是白色的硨磲或者是珍珠,“在庚明國,只有死人才會穿白啊,不過倒是也無所謂了。”
這雪萊拿出了一副掛在了架子上,然後連蒹葭就聽到了充滿了讚歎的抽泣聲,這衣服是漸變的顏色,從白色到淺藍甚是美麗:“這不會也是我大哥的傑作吧。”
“是的,連小姐那天從西域離開後,主子便讓人設計了這麼一身衣服。”
“我說的是布色。”
“這並不是,這是海國的浪花錦緞,由淺及深,只是因爲極其麻煩,所以產量極低,而且因爲顏色的獨特,也並不好製衣。”
連蒹葭走了過去,看起來這個世界也是有着這麼鬼斧神工的東西啊,不過這麼一身衣服,自己今日難免要吸引太多的注意,只希望這連伊人和海鷗能自己處理好真正要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