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不想讓陳鴻宇誤會,更不想將來傷害他,所以就儘量的想要躲開他。
但兩個人實在是太熟了,這些年她又與陳遠橋一直合作,陳家人對陳鴻宇的態度也不管,所以吳雙根本躲不掉什麼。就算她躲到了師父這裡,陳鴻宇若是想來找她,也照樣會追來的。
吳雙無奈之下仍要躲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因爲徐文靜。
每次只要陳鴻宇一宇,徐文靜就肯定也會跟來。
這幾年,徐老大的公司也已經開到了省城,徐文靜已經轉學到省一中了。
陳徐兩家在省城住的很近,按說他們倆也算自幼相識,是青梅竹馬般的長大,應該相處的不錯,可惜他們卻一直不對付!尤其是徐文靜,不論陳鴻宇要做什麼事,她都要跟他對着幹。所以每當陳鴻宇想要來找吳雙玩時,徐文靜就要故意從中間搶人。
每每被他們倆纏着,吳雙都沒辦法做別的事了,所以她纔要躲!可惜這倆人都和她太熟了,就算她躲到師父這邊也沒用。
這不,暑假剛過一星期,吳雙還沒來及清靜幾天呢,陳鴻宇和徐文靜就追來了!
這次陳鴻宇同樣帶着一個禮盒,徐文靜則揹着一個包包。
三人一見面,徐文靜就搶先對吳雙說道:“又又,先來看我給你帶的禮物!這是我特意挑給你的哦,你看漂亮吧?”
吳雙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隻顏色豔麗的紅色翡翠石雕成的蘋果。
那蘋果如小兒拳頭那麼大,在陽光下晶瑩剔透、嬌小可愛,當真是漂亮極了。
吳雙這些年早已熟知各種古玩珍寶的鑑定,一眼就看出這是極品的紅翡,這麼大的個頭,又是這麼純淨的紅色,如果放到市場上,至少價值幾百萬!
她不由驚訝的問:“小靜姐,你真要把這個送給我?你知道這多少錢嗎?”
“送給你還談什麼錢啊?咱倆是缺錢的人嗎?”徐文靜語氣輕鬆,直接把蘋果塞進了她的手裡。
吳雙微微失語。
雖說這幾年她因爲雙然堂,賺的錢不比徐家少,但她還從來沒有這麼亂花錢!
她們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見面隨意送個小禮物,她也能體會徐文靜的情意,爲什麼要送這個東西給她呢?那她以後再送徐文靜禮物也要這般豪奢了呀!
陳鴻宇正準備拿出自己的禮物,突然看到那個蘋果,他眼神一滯,隨即就惱怒地向徐文靜問道:“徐小靜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我要送給吳雙這隻綠翡,所以你才故意送了個紅翡?”
徐文靜嘿嘿一笑:“不錯,我就是故意的,你想怎麼樣?”
原來陳鴻宇也給吳雙準備了一個翡翠蘋果,不過是綠翡的,而且個頭比紅色的那個稍微小了一點。
吳雙一看這情景,不由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倆貨又掐上了!幹嗎總拿她的事掐架呢?這倆貨就不能和諧相處嗎?
陳鴻宇此次來看吳雙,本是精心準備的禮物,不料又都被徐文靜搶了風頭!
看着徐文靜那得意洋洋的樣子,陳鴻宇真想揍她一頓!
每次都是這臭丫頭壞他的好事,但偏偏兩家越來越熟了,爸媽和爺爺都不准他對這臭丫頭動粗。一旦他們倆吵架了,家裡人總說是他沒風度。
陳鴻宇想想這些年就覺得憋屈,他在吳雙面前自願委屈求全就罷了,卻還要讓着徐文靜!
眼見吳雙已經接受了徐文靜的紅翡,他的綠翡就不好意思再送出去了。
陳鴻宇想了想,不甘心的建議道:“吳雙,下週我們家在省城有一場字畫展,聽說有位藏友要展出一幅顧愷之的人物殘卷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反正你放假了也沒事,到時和我一起回省城好不好?我媽媽也想你了呢。”
因爲學習了秘藏中的琴棋書畫四藝,吳雙確實對古代字畫挺興趣的。
聽到陳鴻宇的邀請,吳雙想,如果她不去,恐怕陳鴻宇還要留在這裡纏着她,倒不如去省城看看畫展,順便考察下那邊藥店的業務了。
因此吳雙想了想就同意了,剛想點頭答應,突然屋裡傳來葛長風的聲音:“雙兒,過來幫爲師算一卦,咱們似乎要有貴客登門了。”
貴客?
吳雙微微疑惑,她還從來沒有從師父口中聽說過什麼貴客。
因爲葛長風在江湖上的地位太高了,所以幾乎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小輩,不論他談起什麼人,都是一幅雲淡風輕的口氣,吳雙還真的沒見過師父重視誰呢。
因此聽到貴客兩個字,吳雙不敢耽擱,連忙對陳鴻宇和徐文靜抱歉道:“小宇、小靜姐,師父叫我有事呢,今天我恐怕不能陪你們玩了。要不,你們先去找沫沫玩玩?等我在師父這邊忙完了,再去找你們。”
吳雙所說的沫沫,就是小時候那個曾想做她姐姐的樑沫。
那時候樑沫還想當她姐姐呢,可惜現在因爲吳雙的跳級,樑沫反而比吳雙低了兩級,現在是剛剛初三畢業。
徐文靜和樑沫自幼是同學,每年回來也會一起玩的,所以聽到吳雙這麼安排,她沒什麼異議的答應了:“行,葛前輩找你有事,你就快去忙吧,我去找沫沫好了!”
她是沒意見,但陳鴻宇的心裡很不爽。每次他來找吳雙,不是被徐文靜搗亂,就是被吳雙打發給別人,他真是委屈死了!
但是葛長風剛纔的吩咐他也聽到了,他也不敢打擾了葛前輩,只好不甘心的和徐文靜走了。
待他們二人離開,吳雙立即回了屋子向師父問道:“師父,到底有誰要來啊?竟然能被您稱爲‘貴客’?”
“唔……爲師還不知道是誰,所以才叫你回來算一卦。”
葛長風正皺眉擺弄着一個羅盤,見吳雙回來了,他直接把羅盤推給吳雙道:“雙兒,爲師剛纔靜坐時忽然心降惡兆,遂起意算了一卦,誰知算來算去都算不出這惡兆兇在哪裡,不如你來算算吧。”
吳雙聽了這話頓時心裡一突。
師父可是修練了近百年的人,那一身的修爲,早已不用推演便可以感知到禍福旦夕。
給別人算命,師父只要看看面相就能說出個八九不離十,爲什麼這次心降惡兆師父竟然推算不出來呢?
這樣的結果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將要出事的那個人,絕對是和師父關係親近的人!不是親、便是友,否則便是師父自己。
中醫裡有句話叫作“醫不自治”。
指的是醫者自己或家人生病時,因事關自己,醫者在診斷過程中容易摻雜許多負面情緒,從而很容易導至誤診和誤治,所以中醫裡有個規矩就是醫者不自治。
這個道理放在善卜者身上也是一樣的,當事關自己或自己的親友們時,卜卦者往往是很難推斷出什麼的。
因此聽到師父說算不出時,吳雙真是嚇了一跳,連忙接過羅盤肅容坐下來。
不過在開始之前,吳雙忽然想到師父還沒回答她貴客的問題,不由又問了一遍:“師父,那您剛纔說的貴客……難道這貴客和您的惡兆有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貴客”就不是貴客了,而應該被稱爲惡客吧?
吳雙微微眯眼,眼神中瞬間射出冷冷的寒光。別看她現在還是個小丫頭的模樣,但修練了《九玄心經》這八年,她的功力可比陶然都高多了!
若是有人敢來傷害師父,她一定要那人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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