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幹什麼?總不會是攀談當年舊情的吧?”曹華清冷眼看着江超,他知道,江超這次來,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江超驚訝的看着曹華清,一雙眼睛睜得很大,像是葡萄。他輕輕捂住嘴巴,做痛心狀,“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嗎?可是現在呢?居然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你就這麼討厭我了嗎?”
曹華清儘量保持一抹微笑,只可惜實在笑不出來。“那好吧,我們說什麼?”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都怪我沒有去找你。”江超嘆了口氣,“我真的很後悔自己沒有去找你,覺得我自己太沒用了!按理說,身爲朋友,應該無條件爲朋友付出。而我卻…”
“你不用關心我過得好不好,反正對你而言,我好或者不好,沒有太大的關係。更何況…”曹華清想起前幾天的事,依然心有餘悸。
“怎麼了?”江超見曹華清沒再說下去,忍不住問道。
一旁的許樂接着說,“可能因爲太久沒有聯繫,所以彼此都有些記恨吧。”
“是呀!”江超點點頭,似乎對此深有感觸,“我一直知道,很有可能曹哥會生我的氣,但我沒想到,曹哥,你居然因爲生氣,和我搶生意!”
最後一句話總算暴露出一些氣憤的情緒。
“搶你的什麼生意?”曹華清攤開手,“我一直在我們市裡做一些小本生意,從沒想過去到外地開店。”
“這一次,你特地跑到聶總那裡,和他籤什麼合同,不就是因爲生我的氣嗎?”江超轉了轉眼珠子找了個理由。
“你這話可真是搞笑呢,我怎麼可能因爲生氣,而這樣對待一個生意?我們都是資本家,可不是一些因爲小事而打得天翻地覆,讓自己損失利息的小朋友。”曹華清搖搖頭,“我這麼做,是因爲我確實想要投資並且合作。”
一旁的黃友華也發話了,“沒錯,我們兩個早就計劃好,在外地也闖出一片天地。”
“可是你們在本地已經很厲害了。”江超有些抓狂了。
“沒錯,但是人的慾望是無窮無盡的,誰都希望自己能更加有錢。”黃友華笑了笑,“難道江總,你合作不是爲了更加賺錢嗎?”
比起衝動的曹華清,黃友華明顯更會做人。
畢竟曹華清小時候一直是錦衣玉食長大,養成了嬌縱的性格。哪怕後來破了產,那植入骨髓的性格也沒有改變。
而黃友華,小時候並不是居住在那麼厲害的房子,更沒有特別有背景的父母,幾乎什麼都是靠自己雙手打拼。從最先開始的不善言辭,到現在的談天論地,不知是經歷了多少磨鍊。
“當然也是爲了更加有錢,不過我不懂,這麼多公司,你爲什麼就單單選擇這個公司?”江超死死盯着曹華清,“這好公司那麼多,有前景的公司也不少,不是嗎!”
“沒錯,有前景的公司的確不少。但是我們也調查過了,很多公司雖然很有前景,但是非常摳門,做不到在一條船上的。”朱航突然開口了,之前在聶勇那裡沒了面子,這一次,一定要在這裡把面子掙回來。
“這麼說,確實有點道理。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曹哥,在這裡可能會虧損呢!這畢竟不是本地,不會那麼多人給你買賬的。”江超依然不懷好意,他可不希望這筆生意就真的被曹華清這個混蛋給搶了。
曹華清聳聳肩,“當然,做生意有賠有賺,這很正常,如果因爲害怕這個而留在原地,不是更加丟人嗎?”
在這世上,哪一個有錢的人不是膽大果斷的。就因爲敢拼,才能這樣贏。
“曹哥,我們可是朋友,你真的忍心看我們兩個因爲一筆生意撕破臉嗎?”江超可憐兮兮的看着曹華琴。
“當然,你不要以爲你上一次派他們去墓穴害我們,我會不知道。”耿直的曹華清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他當然知道許樂和黃友華好心的提示,但是那股怒火不發泄出來,恐怕會直接讓他這個人陷入癲狂。
爲了身體着想,他當然要一爽爲快了。
“什麼?有人去墓穴害你?什麼墓穴?”江超存心裝傻,反正沒有證據,曹華清口說無憑。
他這樣示弱,反而會讓人覺得一切的錯都在於曹華清。
“你別給我裝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告訴過你關於我們曹家墓穴的事情。”曹華清兩手叉腰,因爲憤怒而滿臉流汗。
“啊?時隔久遠,我已經忘記了,不好意思,能不能再告訴我一次,這個墓穴到底是什麼呢?”江超撓撓頭,一副困惑不解的樣子,唯獨雙眼透出一絲銳利的光。
“你別再繼續給我假裝了,那些黑衣人都說了,你就是那個背後指示者,我真的不敢想象,我把你當成那樣的好朋友,可你呢,你居然背叛我!”曹華清想起那一天,始終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許樂,他的命可能就沒了。
“我可沒有背叛你,你別瞎說,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江超語氣不再那麼溫和。
“對了,江總,你兒子好像和我一個系呢!上一次,我們一起去衡山訪問墓穴。”許樂笑眯眯的看着江超。
江超怔了怔,隨後點頭,一臉平靜,“當然沒錯,我的兒子在北海大學,他本來在北地大學的,不知道抽了什麼瘋,非要到北海大學。”
“他抽風?恐怕是你想要他來北海大學吧,因爲北海大學歷史繫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許樂深深地看了眼江超。
實際上,江超和江城倒是長得挺像的,一樣的鷹鉤鼻,一樣的大眼睛,一樣的薄脣。唯一不同的,大概是眼神不一樣。
“什麼呀,北海大學哪裡好,不就是一個破歷史系,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根本不瞭解情況,就胡亂猜測,那個傢伙爲了轉學,都快和我決裂了!”江超想到江城的種種不配合,氣的臉色漲紅。他含辛茹苦把這小子養大,結果這傢伙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許樂學過一點心理學,看着江超五官擰在一起,眉頭成倒八字,看上去不像是僞裝的。至少可以肯定,最近江城惹他生氣了。
“對了,大哥哥,我忽然想起來了,之前我在墓穴撿到一個東西!”這時,在角落玩着曹華清的平板電腦的小明突然走過來,茫然的看着許樂。
許樂皺着眉頭,他知道,小明雖然看上去幼稚,心智卻像是成年人,“什麼東西呀!”
這個小明,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在這種時候跑過來!他很清楚小明的性格!
“我給你看看,是一張紙,上邊寫着密密麻麻的字,有的我看不懂,我害怕是你們的東西,所以拿起來了。”小明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了許樂。
許樂拿起來一看,上邊的字像是一個個笑話,讓許樂嘴角不斷上揚。
“什麼東西呀?”曹華清見許樂滿臉笑容,知道肯定是證據,故意問道。
儘管江超表面鎮定,可是不斷抖動的腿暴露了他的真心。
“江總,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如此財大氣粗呀!”許樂嘆了口氣,“我以爲這種合同只會在小說看到,沒想到還會出現在生活中啊!”
曹華清聽罷,迫不及待的將紙攤開,看着上邊的字,還有蓋着得紅色公章,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蒼天有眼,你還好意思說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你自己看看!看看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曹華清將紙張對着江超,讓江超看着上邊寫的是什麼。
“經甲乙雙方協議,若乙方從曹家墓穴…”
他的臉瞬間蒼白,伸出手不顧一切的奪走這張紙,撕了個粉碎。
“氣死我了,這到底是誰,居然冒充我們公司的人!”江超跺了跺腳,緊握拳頭,“要是被我抓到是誰,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你確定是冒充的嗎?”許樂依然笑眯眯的,可是曹華清已經不覺得他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了,更像是一隻鱷魚,在掉着假惺惺的眼淚。
“當然,不然你以爲我會這樣做嗎?我可是一個坦蕩的人,從來不做這種事的。更何況,對方可是我曹哥呀!我怎麼可能忍心傷害曹哥?”江超搖搖頭,擺擺手,彷彿自己的嫌疑已經沒有了。
曹華清一屁股坐在牀上,看着沙發上端坐着的江超,一股血像是吃了興奮劑,直往上涌,他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指着江超,“你給我滾!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讓你一無所有!”
許樂注意到曹華清臉色已經不對勁了,知道江超的到來給了他莫大的刺激,忙吩咐保鏢將江超拉走。
“你這個老頭子,我好心來這裡提醒你,你居然還敢趕我走,別怪我不客氣了!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痛苦,你這個半入土的老頭子!”江超罵罵咧咧,全然沒了之前的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