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爲期一週的北京之旅,蘇素和林詩柳變得很熟悉,雖然兩人幾乎沒有共同愛好,就只因爲林詩柳喜歡蘇素,覺得她人超好,就足夠她把蘇素當成了好朋友。
蘇素其實不太能接受林詩柳,她有很多大小姐的習性,買東西鋪張浪費,有點過分得直言不諱不拘小節,說難聽點可能是有些自我爲中心;不過林詩柳本性天真,雖然率性過了讓人有些討厭,但她倒還好。而且至少,她沒有大小姐的嬌氣,並不是那種特別計較的類型,相比起來,她的不拘小節也是個優點。
接觸了一陣子,蘇素也就習慣了,而且她一開始就喜歡林詩柳的這種直接率性,在巴黎時她就曾這樣說過。因爲這或許是她永遠也不會學會的一件事,她其實很嚮往她這樣的不管不顧,爲愛瘋狂。
因而在這之後,她倆有時候會在即時通訊上聊起來,林詩柳完全的掏心掏肺,經常問她和顧默宇的事,還會說很多自己和祝子遙的事給蘇素聽。蘇素經常看到笑起來,顧默宇問她,她就說是閨蜜之間的小秘密,搞得男生很不悅。
不過顧默宇發現,女人這種生物,似乎就是天然需要一個閨蜜,近來的蘇素心情不錯,而非把全部重心都放在兒子身上。
結束旅遊後,有一晚顧默宇想要時,蘇素還問了他,“你每次做這種事,時間長度是可以自己控制的嗎?”
他當時差點嚇得跌到她身上,想了下就知道估計是林詩柳那個小妮子給她說了些奇怪的東西,他發現她這次這個閨蜜,有些隱患存在。雖然就這個問題他覺得還比較有興致和她探討,但總感覺遲早會出現更奇怪的問題。
“要不要試試看,你給我規定個時間?”顧默宇先應付了眼前的問題。
蘇素紅着臉搖了頭,她看他表情好像挺愉快,覺得自己應該是問了不該問的事情,的確是林詩柳給她說了些有的沒的,她只是純粹想問問看,並沒有想試試什麼的意思。
顧默宇也就笑着跳過了這個話題,他想着姑且等更奇怪的問題出來時,再考慮吧。
那一晚顧默宇做了很久,一直不停把她帶到天堂邊緣,最後才結束了一切。蘇素爲此有些後悔問了那個問題,他從很早就不會再在做這種事時跟她聊這些的。
七月初的一天,林詩柳約了蘇素去逛街,而同時祝子遙約了顧默宇去牌局。顧默宇猜測這又是她們女人之間的什麼秘密約會,因而沒有拒絕祝子遙。
林詩柳先帶了蘇素去理髮,然後想給她染個色,蘇素抵死不從,最後只剪了個髮型。林詩柳自己只是洗了洗,她燙的自然捲,染的是棕黑色,不算特別明顯的顏色。
這之後她才真的帶了蘇素去逛街,並不是什麼鬧市街,而是奢侈品一條街,基本沒什麼人,但蘇素估計這裡每天只要開張,收益就不會低。
而後在一家包店,遇到了一點事。
在林詩柳看中一個包包要買時,旁邊一個正在和導購說着話的女生也拉住了包包提手,說是她先看中的。剛好這款這個色只剩這一個了,幾句不合之後,毫無意外,兩個人吵了起來。
“你不認識我嗎?!”對方很疑惑的樣子,“鄉下人!”
“你認識我嗎,醜八怪!”林詩柳也是這種性子,一下子就炸了。
蘇素試着想開口,發現完全沒辦法,男人吵架大約就打起來了還能拉開,女人這完全沒有邏輯,一時半會大約也不會打起來。
那個女人還帶了兩個保鏢,蘇素估摸着也是有錢人家的閨女,只是怎麼會和林詩柳不認識,她就不懂了。
另一邊,祝子遙的牌局約了顧默宇,另外兩人一開始已經有些不樂意,之後,顧默宇一直在贏,兩人就有點想結束了,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祝子遙也一直在輸,只是看時間,覺得還早,不怎麼想結束,他們賭得不大,他並不在意這點錢。
倒是顧默宇覺得沒意思,把錢還給了他們,跟祝子遙說他要先走了。
兩人面面相覷,“你是覺得我們輸不起這點錢嗎?”
顧默宇也不在意贏的這些錢,祝子遙還沒來得及打圓場,他已經說了,“並沒有,是我散了局,壞了大家興致,賠給你們是應該的。”
祝子遙有點驚訝,給兩人又說了兩句,問他們還要不要約人來打。兩人也是莫名其妙,只是搞不懂祝子遙是什麼時候和顧默宇關係這麼好的,而且顧默宇今天說的話聽起來還有幾分像是人話。
顧默宇出了門就給蘇素打了電話問她在哪裡,得到的回答是,“還在外面,這邊出了點事,可能要晚點回去。”
“出了什麼事,你們到底在哪裡?”顧默宇就是覺得林詩柳不靠譜,所以才放心不下。
蘇素看那邊僵持不下的兩個人,也就給他說了地址。顧默宇到的時候,蘇素就坐在店裡沙發上,他過去的時候已經看到林詩柳,大約猜到了,“我來接你了,我們先走吧。”
蘇素就知道他會這樣,搖了頭,“你還是幫幫小詩吧,那個人有保鏢,小詩肯定會吃虧的。”
顧默宇實在不想幫,卻還是開口說了,“把戒指給我。”
蘇素從無名指上把鑽戒取下來遞給他,這是今天出門時候他要求她戴的,說是因爲只有她們兩個女人。
顧默宇走過去時,林詩柳就看到了他,“你來得正好,你評評理,她自己一開始沒有要買的,我要買了她又說她也要。”
另個人看到顧默宇之後倒是愣了神,沒有開口,只是呆呆看着他。
顧默宇沒心情給林詩柳評什麼理,只是開口說,“你倆都想要?”而後他就用套在右手食指第一個指節上的鑽戒劃了包袋外面,留下了一道印子之後,又問,“現在還要嗎?”
導購嚇了一跳,顧默宇遞了卡過去。
林詩柳氣得要死,叫了一會之後,看顧默宇已經買了單就拿過了包包,心疼得不得了。蘇素本來並不知道他要鑽戒做什麼,現在算是知道了,又有點無可奈何。他做都做了,也來不及阻止了。
顧默宇覺得總算可以走了,過去給蘇素把戒指戴了回去,返身問了林詩柳一句,“要我們送你一程嗎?”
“野蠻人!”林詩柳氣得夠嗆,衝過去把包包給蘇素看,“蘇素,你怎麼會喜歡這種人,太過分了,劃傷了還怎麼用。”
蘇素沒辦法圓場,只得尷尬笑着說,“說不定還可以補好的,呵呵,呵呵。”
反正已經這樣了,林詩柳說了兩句也就準備跟他們一起走,只是那個女人跟上了他們,她的保鏢還在門口攔住了顧默宇和蘇素。
“怎麼樣,你還要?送給你了!”林詩柳兩步上前把包遞給那個女人。
女人嫌棄地打開了包包,“我纔不要這個破包包。”而後她往顧默宇那邊湊了過去,“我叫關敏敏,今天你不告訴我你的姓名,可出不了這個門。”她的口氣帶着嬌嗔而非兇狠,說着還給顧默宇拋了個媚眼。
這個展開也是讓人大吃一驚,林詩柳比蘇素還先炸了,“不要臉,沒看出來他倆是一對嗎,醜八怪!”
顧默宇看了她一眼,先把視線轉回了蘇素身上,她看起來還好,“沒事吧?”
蘇素有幾分不知所措,這件事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這個男朋友有這麼搶手嗎?一不小心就招了桃花?以前也經常有這種事嗎?蘇素搖了搖頭,答不出什麼話,臉色有點差。
“你嚇到我女朋友了,滾開,醜八怪。”顧默宇引用了林詩柳的稱呼,他覺得很貼切。
“你!”關敏敏氣得漲紅了臉,就想讓保鏢動手教訓下他們,林詩柳先開口放了話。
“你最好先去北京城裡打聽下,有沒有人動了顧默宇還能在這地兒混下去的,別怪我沒警告你!”
顧默宇看了林詩柳一眼,她到底是幫忙還是拆臺,這話裡不是把他的名字已經透露了嗎?林詩柳從他的眼神裡想起來自己說了什麼,悄悄往蘇素身後躲了一點。
顧默宇覺得今天這餘興節目真是夠了,拉了蘇素,看了門口兩個保鏢一眼,直接走了出去,林詩柳趕緊小跑跟了上去。關敏敏有幾分被林詩柳說的話震住,而且顧默宇這個名字她是有點耳熟。
她並不是北京本地人,算是個北漂,近來有了點小名氣,也可以算是個小明星了,又傍上了一個有點權勢背景的老男人做乾爹,故而才膽氣這麼足。
保鏢對今天這出也沒什麼好感,看起來似乎是招惹了不該惹的人,這個新主人對北京城沒什麼瞭解,他倆還不想得罪人,因而並沒有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