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飛機上,頭等艙裡,顧默宇問蘇素,“你說是去攝影室拍,還是在家拍,或者找外景地去拍?”
蘇素上次回國是和林伯一起坐的經濟艙,她估計以後林伯都不會給她買經濟艙了,正在糾結這個事,聽他問,也提了問,“你拍完要幹嘛?”
“那還用說,掛在家裡呀,還有做相冊呀,下次你要是自己一個人回來,我還可以看看相冊,之前的都留在了雲浮。”顧默宇覺得理所當然,全家福當然是掛在家裡的難道這個常識他也弄錯了嗎?
“不許讓理繪知道我們有一個兒子。”蘇素之前沒說是因爲顧默宇也不會主動去跟理繪說這種事,可萬一他帶了相冊過去,被看到了怎麼辦。
顧默宇以爲她是在介意她這麼早生了孩子的事,不知道怎麼對理繪解釋,也就答應了,“不會告訴她。”
他發現她現在叫理繪的名字發音非常準確了,而且用了日式的暱稱叫法,在後面加了醬字,忍不住有些吃醋,又有些嫉妒。他一直都是叫她全名,她也是這麼叫他,現在想想,有些不開心。
當晚到家稍微休息後,蘇素就去抱了孩子,顧默宇在一邊拿手機看網頁,趕他也不出去。蘇素稍微放下孩子之後,湊過去看了看他在看什麼,居然是攝影攝像方面的知識。
她不理解他爲什麼看這個,不管是在家裡拍還是在戶外,都會有人安排好,他沒必要學這個,“不是說好會上門來拍嗎,你看這些做什麼?”
顧默宇看她從孩子那邊把注意力轉給了他,停下了掃視,“我看看需要提前準備什麼,怕他們不夠周到,而且以後多的是機會一起拍照,我提前學習下也沒什麼不好。”
“是不是還學了關於女人懷孕生孩子的東西?”蘇素接着問了這一句。
顧默宇想了兩秒,“這種事情也不可以學的嗎?”不然他怎麼知道什麼時候合適去找她,什麼時候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那種時候用什麼姿勢可以做那種事,生產的細節以及產後的情況。
蘇素鼓了鼓腮,搖了搖頭,她發現他似乎是從成都那一晚之後,開始在用他的腦子了,而且用的頻率有點超出她的想象,“可以學,這些屬於知識類,可能會用上,當然可以學。”
顧默宇點點頭,小聲嘀咕了句,“就是那些講解追女孩子的書都不怎麼靠譜,沒有一個有用的。”
“你說什麼?對了,明天拍照跟伯父說過了嗎?”蘇素的視線轉回了孩子身上,她已經不會再吃驚他花在她身上的心思了,而且從某些角度來說,這些精力消耗並沒有什麼不好,他也學到了東西。
“老爹?爲什麼要跟他說,明天就是我們三個拍呀。”顧默宇從沒把他老爹計算在他的全家福計劃裡,蘇素從這句話聽懂了這個意思,最後放棄了,她覺得伯父估計不會來參加,只是出於禮貌想要問他一句。
說起來是百日照,可是顧默宇拉着蘇素陪着孩子拍了不少,攝影師說讓她親顧默宇一下時,猶豫之後,蘇素還是做了,孩子就在他們身前。
顧默宇在攝影師說好之後,轉過頭準確吻到了蘇素,而且時間還不短,沒反應過來的緣故,加上本來就沒有在防備他,蘇素只是睜大了眼呆在了那裡。攝像師自然接着補了幾張,並且還誇了顧默宇,說他很懂得找時機。
這之後蘇素陪孩子拍了一些只有他倆的照片,顧默宇沒有這個興趣,在一邊等到了他們結束。
“現在就可以導出來在電視裡放給你們看和選,要嗎?”攝影師讓其他人在收拾東西,這麼問了他們。
顧默宇想了下,家裡並沒有電視機,“拿電腦放可以嗎?”
蘇素由着顧默宇摟着自己,一張張翻過去看着照片,寶寶很可愛,笑的時候居多,睡着的時候很少,幾乎沒怎麼哭。不過這次她有特意在看顧默宇,呈現在照片裡,除了一樣的帥氣,表情似乎和第一次旅遊時候的沒什麼區別,也和第二次去爬山時候沒什麼區別。
攝影師在一邊插話,“兩位和孩子都很上鏡,喜歡的可以都留下來,做相冊的時候肯定用得上的。”他當時聽說地址驚訝得很,來了之後看外面是一般,進門之後就嚇傻了,之後就一直很努力,現在更是極力推銷,這種有錢人不敲一筆下次不知道是几几年了。
選照片自然是顧默宇自己在操作,聽他說要把接吻那張放大掛在房間裡,蘇素才插了話,“還是選孩子的單人照放大吧。”
顧默宇看了她一眼,他爲什麼要掛那種照片,“不,我喜歡這張,要不要放兩張,帶一張去巴黎?”
蘇素立刻拒絕了,“太麻煩了,下次在巴黎玩的時候讓小馬哥幫我們拍吧。”
“也好。”顧默宇覺得這個想法不錯,沒兩秒就放棄了現在這個。
攝影師在一邊目瞪口呆,果然是有錢人,“下次兩位如果還要拍照,請務必要找我們工作室,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爲的。”
最後選好照片,攝像組要撤退時,蘇素從樓上看到了王老,有些納悶,他似乎在和那個攝像師說什麼。
“王伯回來了?伯父也回來了嗎?”
顧默宇順着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哦,並沒有,估計王伯是讓他不要把照片外泄,放心吧,沒事的。”他老爹做這種事情,至今爲止還沒有失敗過一次,他雖然能看到這京裡的大小事,但他相信蘇素的照片至今都不會有人見過,當然,除了祝子遙。
蘇素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件事,除了那些明星故事,這京城裡真的有權勢的人家,從沒有過什麼醜聞上報的情況。
剛纔看照片時,已經拷了一份留在電腦裡,顧默宇回去後又看了看,蘇素這次也陪了他一起。
“等他滿週歲了,再照一次吧。”顧默宇看完後發表了這樣的言論。
蘇素緩慢地一下一下點了點頭,沒有潑他冷水。她發現似乎到現在爲止,他對她還沒有變,可是回巴黎後,卻不知道這樣的喜歡還會維持多久,他口裡這個週歲時候拍照片的事,讓她有幾分期待,卻又不想讓自己這樣去想。
難得兒子回國三天,顧老爺在這天晚上提前回來了,自己去找了顧默宇,看他一眼。蘇素當時正陪顧默宇練琴,嚇了一跳站起來點頭打了招呼。顧默宇也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他老爹,只是沒有起身。
“國外生活過得很愉快吧?”顧老爺看他已經要理自己,就走進去問了句。
顧默宇看了看蘇素,點了頭,“你在國內過得也還好吧?”
兒子第一次問了這樣的話,顧老爺笑着點了頭,“你問了那肯定是好。”
顧默宇回了頭重新開始彈曲了,顧老爺看了看蘇素也就笑着出去了。蘇素考慮了兩秒還是跟了出去,“您平時很忙,要注意身體,多休息。”
顧老爺看了看她,“有事要跟我說?”
“他帶了別的女人回家住,我想,可能過不了多久,我會自己回國來,不知道您能不能在那時僱傭我在家裡幹活?”蘇素只考慮了一秒就一口氣說完了。
顧老爺點了點頭,“別的女人?”他準備等會找林伯聊一聊,他沒有聽說過這件事,也沒看到過照片和調查報告。
“您能答應嗎?”蘇素接着追問了句。
顧老爺不認爲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他有必要僱傭她,可是他懷疑是不是真的會發生這種事,因而還在考慮中。
顧默宇替他解決了這個難題,他跟出來拉住了蘇素,“跟他聊什麼?”
“就是讓伯父注意休息。”蘇素止了步,不過從顧老爺剛纔的反應,她猜到了結局。或許,她期待顧默宇能在三年內不變心,纔是最好的事情,可是她不想這樣去期待。
顧默宇不高興,沒了心情練琴,“明天還要坐飛機,我們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