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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穿了身明黃色龍袍,戴着紙糊帽子的豫王張樂行站在馬背上,舉着望遠鏡瞧了又瞧,最後還是一頭霧水。
這個是什麼狀況?明軍怎麼都蹲在坑裡了?不是應該排隊槍斃嗎?怎麼一會兒變成蹲坑埋樁了呢?還有那些木樁上面纏着的是什麼?
“王爺,好像是鐵絲……上面還有尖刺!”有眼尖的捻軍頭子已經瞧明白了,纏着木樁上面的都是些帶刺的鐵絲!
“王爺,要衝一下嗎?這鐵絲陣擋不住咱們的馬隊。”
“是啊,只要衝過去,那些蹲在坑裡面的明軍還不是任咱們打殺?”
瞧着眼前一道,不,是兩道薄薄的鐵絲網,張樂行雖然覺得古怪,但還是沒有太當一回事,一揮手就遣了1000騎去衝鋒。這1000騎都是太平軍入了北京之後新招募的騎兵,雖然是新兵,但也操練了大半年,胯下一水的蒙古馬,手裡提着木槍,在幾個捻軍老兄弟的指揮下排出了個鬆鬆垮垮的衝擊隊形。騎兵的隊形訓練比步兵困難得多,就連捻軍老兵都打不出歐式騎兵的牆式衝鋒,只能馬馬虎虎衝一下。不過以往對付八旗、綠營也足夠了。
“弟兄們,衝,衝啊!上帝保佑我們!”
太平天國風格的吶喊之後就是嘩啦啦一陣風似的衝鋒,因爲前面沒有步兵的結陣和刺刀叢林,所以這些太平軍騎兵都是帶着閒庭漫步的心情發起衝擊的。不就是一道鐵絲嘛,用馬一撞還怕不斷?那些蹲在坑裡面的明軍連個隊形都沒有,怎麼可能擋住騎兵?這一陣營的輕鬆。
“這個張老樂的膽子可不肥啊,要是一次有上萬騎衝上來沒準真能破了鐵絲網。”站在城牆上督戰的任怡江對身邊的羅澤南說道,“就他們現在這1000騎,用不着鐵絲網護着,直接用來複槍打也打光了。”
他的話音剛落。將近2000支貝色麥洋槍就已經架起來了,不過沒有馬上開火,第6軍是老部隊了,射擊紀律是極好的,而且又有三道鐵絲網護着壕溝,讓士兵們多了幾分安全感,更能夠定下神來射擊。
“瞄準。預備……”
連長的口令聲在陳三理的耳邊響了起來,他是永曆201年入伍的老兵,如果不是文盲早就已經提拔當軍官了。不過他對眼下的生活還是非常滿意的,因爲朱大皇帝可沒讓他白白當兵!光復元年的時候就領到了20畝廣州府的水田,是最好的田,原來是屬於廣州駐防八旗的旗地!而且上面還講了。當兵10年期滿後還可以另外再得到20畝土地。
到時候他陳三理可就是有40畝地的地主啦——而且還不是小地主,絕對是中級地主,每年坐着收租也能有五六十塊銀元的進項,那是他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情,這個命就是賣給朱大皇帝也值了!
和他蹲在一個坑裡面的戰士都是差不多的心思,對他們來說,絕對是爹親孃親沒有皇帝親。整整40畝地。爹孃可拿不出來!普天之下只有皇帝能給,所以誰要是反對皇帝,那就是他們這些人的死敵!
每個人都手持洋槍,一邊死死地瞄準太平軍的騎兵,一邊在心裡面詛咒這些膽敢反對皇帝的長毛。
150步……140步……130步……
三年兵當下來,陳三裡早就會估算距離了,他手中的貝色麥槍可以在300步開外擊中那些騎在馬上的長毛,不過明軍的步兵操典上還是要求儘可能將對手放近了打。
就當太平軍的騎兵衝擊第一道鐵絲網的時候。連長的指揮刀揮了下來:“開火!”
啪啪……
超過2000支貝色麥步槍幾乎同時打響,激射的子彈好像雨點一樣掃過沖鋒的太平軍馬隊,就在他們被鐵絲網阻擋,衝在最前面的戰馬被帶刺的鐵絲搬到的同時,化作一串串紅線的血液也開始漫天飛舞,屍體紛紛墜馬,慘叫聲不絕於耳。衝在後面的太平軍騎兵全都被突如其來的打擊怔住,沒有人再敢硬着頭皮衝鋒,紛紛調轉馬頭往後倉惶退去。
“這鐵絲陣……”張樂行在後面看得分明,騎兵並不是衝不破鐵絲網。有幾騎是衝過去的,但更多的卻被阻攔住,如果明軍的槍擊不是那麼精準兇猛,多衝幾次應該能突破。
“王爺,再衝一次吧!”
“王爺,不能衝啊,一陣就損失了五六百人,而且明軍的大炮還沒動呢……”
張樂行身邊的部將議論紛紛起來,有人不甘心失敗,想再衝一次,有人則怕損失太大,不想衝鋒了。
“不衝了……咱們得留着力氣對付朱皇帝,這座歸德府城,自有東王殿下的兵去打。”張樂行搖搖頭道,“你們誰走一趟,去把這裡的情況告訴東王……這歸德府城怕是不好打!”
……
“蹲在坑裡,還用鐵絲陣,朱妖的花樣還真多啊……”楊秀清是進入歸德府境內後纔得到張樂行報告的。
“東王殿下,和寧錦傳來的消息一樣。”李開芳道,“清妖是用八旗朝鮮的屍體一路填過去的,咱們不如也……”
“咱們不能幹那種傻事!”楊秀清擺擺手,“我又不要歸德,我要的是朱妖頭的援兵……命令屯田四軍去掘壕圍城,把歸德圈起來,我們就在歸德城外等着吧。”
“等着?”李開芳說,“朱妖的援兵有兩路,加在一起恐怕有6萬人吧?扣掉四個屯田軍,咱們手裡就15萬人,打朱妖6萬人恐怕沒有什麼把握。”
“誰說用15萬打6萬?”楊秀清笑了笑道,“我要用15萬打他們3萬!”
“那屯田四軍豈不是……”李開芳已經明白了,楊秀清這是把屯田四軍當成棄子,把他們丟給數量超過自己的明軍去粉碎,換取集中5倍兵力擊破明軍一路的機會。
“向東吧!”楊秀清下令,“給豫王下命令,等屯田四軍到了以後,他的馬隊就向濟寧府方向靠攏。”
“是!”
……
山東,濟寧府境內。
歸德府派出的傳騎已經找到了朱濟世率領的近衛軍。
“太平軍的馬隊主力出現在歸德府境內了,有數萬之衆!他們的步隊主力應該在同一個方向上。”
朱濟世很快做出了判斷,太平軍從來沒有單獨使用過馬隊,都是步騎配合,他們的捻軍馬隊戰鬥力稀鬆平常,單獨出戰是打不過明軍的。
“是圍點打援!楊秀清應該會用一部包圍歸德府城,吸引我主力回援。”老皮爾也一眼看破楊秀清的盤算,“他可能會親率主力向東搜索我軍,以期形成四到五倍的兵力優勢。”
“戴爾隆、墨瑟,李秋生,”朱濟世招了下手,將手下3個近衛騎兵旅的旅長都喚了過來。“這一戰的關鍵在馬背上,你們能擊潰10倍之敵嗎?”
濟寧府這裡離開楊秀清的老巢北京有一千多裡地,沒有騎兵遮護是回不去的,所以這一戰的關鍵就是用6000西式騎兵打掉太平軍的6萬捻匪馬隊!
“皇上,您就瞧好吧!咱們的騎兵和捻子騎兵可不是一回事兒,從馬到人到裝備,都強太多了!”說話的是個鬍子拉碴的黑臉漢子,穿着大紅色的飛魚服,不過頭上卻盯着一定打磨得鋥亮的鋼盔。他名叫李秋生,原是山東響馬,隊伍被清兵打散,單獨逃往到了香港,加入香港賽馬會當了騎師(其實就是朱濟世最早的騎兵),因爲技術出衆,成了個小頭目。後來又上了皇家軍校的短訓班,跟着法國軍官學習近代歐式騎兵的戰術和訓練方法,成了明軍當中少有的騎兵專家,現在是近衛騎兵第三旅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