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雖輕柔,卻帶着危險的意味。
一句話,讓病房裡面的人都微微地怔了怔。
慕青黎循聲望去,只見一身白衣的向言軒,正拎着一個大大的保溫桶站在門口。
他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看向封連墨的眸光裡面,帶着危險冷傲的氣息。
他看着封連墨,黑瞳裡顯現出一縷不屑。
他緩步地走進了病房裡面,將手裡的保溫桶放在桌子上面,慢條斯理地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一碗粥,一份蟲草烏雞湯,還有一些清淡的小菜。
將東西收拾好之後,他才攙扶起慕青黎,“吃飯。”
言罷,他瞥了一眼被思南控制住的封連墨,脣畔帶着笑意,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着一般地看着封連墨,“封先生這麼晚了還來這裡,真是有心。”
“你的這份誠意,我感受到了。”
“但是。”
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形在沙發上面坐下,雙腿交疊,冷眸看着封連墨,“我未婚妻剛剛被你的未婚妻弄得小產,身子還很虛弱。”
“你來這裡,害得她的情緒如此激動。”
“萬一氣壞了身子,我該說是封先生害得呢,還是唐小姐害得呢?”
他這番話說的冷傲。
封連墨的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頭,“向言軒,你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們吧?”
向言軒冷笑了一聲,淡淡地吩咐了一聲,“思南。”
溫思南是何等聰明的人,向言軒的一句吩咐,他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下一秒,封連墨手臂上面之前被向天晴割出來的傷痕的血痂,被溫思南強行地撕下了一塊。
登時,皮開肉綻,血液恆流。
封連墨臉上疼得扭曲了起來。
“向言軒,你現在能用的,只有暴力了。”
“但是你就算再折騰我,也改變不了,你沒有我瞭解慕青黎的事實!”
“你知道她在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之後會脆弱麼?”
“你知道她表面上什麼都無所謂,但是實際心裡面並沒有那麼容易放得下麼?”
“你知道她喜歡吃草莓蛋糕麼?”
“你知道她……”
“啪——”
封連墨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便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不是溫思南抽的,不是向言軒抽的,而是那個一直坐在牀上的慕青黎打的。
“封連墨,你不要覺得,你曾經瞭解我,你就可以這麼指責別人!”
“你既然這麼瞭解我,怎麼會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的背叛!”
“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討厭他的時候出現!”
“你該知道,我現在對你有多噁心!”
說完,她轉過身,剛想回到向言軒身邊,一條腿卻被封連墨抱住。
“青黎,你爲什麼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在我的字典裡面,出軌就是死刑,背叛就是死刑。”
“沒有人可以死而復生。”
深呼了一口氣,她頭也不會地走到了一旁的桌子邊上,坐下。
“我吃東西的時候,身邊不希望有討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