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月咬了咬脣,走上前去,在江以誠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後,江以誠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容景冽,再也沒有說什麼。
見江老爺子沒有什麼反應,容景冽直接將子彈上膛。
“咔嚓”地一聲聲響之後,江老爺子的臉色瞬間地變得蒼白了起來。
“他們江家的仇人是我!”
“我纔是策劃了這一切的人!”
“爲什麼要遷怒到念兒身上!?”
容景冽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江老爺子,“那根據蘇先生您所說的,害死你們蘇家全家的,是江家的老爺子。”
“你既然在十幾二十年前就已經將他殺了,那麼仇應該早就報完了。”
“爲什麼又要將自己整容變成江老爺子,來針對江家的其他人呢?”
容景冽的這個問題,和他的目光一樣犀利。
江老爺子怯懦地抖着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啊,如果說冤有頭債有主不能遷怒於他身邊的人。
爲什麼他現在還要做這些事情。
如果說有仇就可以遷怒於他身邊的人了,那麼念兒……
他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中。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解釋得通,自己的所作所爲,也沒有辦法給出一個讓別人不傷害蘇唸的理由。
江老爺子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蘇念卻淡淡地笑了,“所以,爺爺,收手吧。”
“一切鬥不過是你的偏執造成的。”
“不!就算我現在收手了,這些江家人能放過我麼?”
老爺子冷笑一聲,那雙眸子裡面寫滿了無奈,“念兒,到了這一步,我早就回不了頭了!”
“還可以回頭的,爺爺。”
蘇念閉上眼睛,悽然一笑,“我將那55%的股份交給了江叔叔。”
“江叔叔答應我,饒了你一命。”
“爺爺,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日本,好不好?”
“以後澳洲這邊不管是江家還是蘇家,都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江老爺子怔了怔,半晌,才苦笑了一聲,“這樣……”
他嘆息,“那好,念兒,我們……走吧……”
蘇念深呼了一口氣,伸出手移開了容景冽抵在她額頭上的手槍,“好了,演完了。”
言罷,她便起身,和管家一起攙扶着江老爺子,一步一步緩緩地向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剛走兩步,星冽一個箭步竄上來,手裡的短刀直接抵在了江老爺子的脖子上面,“報仇!”
蘇念微微皺眉,嘆息了一聲,轉眸看了一眼容景冽。
“星冽。”
容景冽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去,拉開星冽,“讓他走。”
“姐姐,白死了?”
他瞪着容景冽,眼睛裡面全都是紅血絲。
“不是白死了。”
容景冽吸了吸鼻子,“只是,冤冤相報何時了,既然現在這個老人家已經知錯了……”
容景冽說教的話還沒說完,蘇唸的一聲驚呼傳來。
循聲看去,只見在包廂的門口的位置,江老爺子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了一把匕首,劫持了顧菱月。
“爺爺!”蘇念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來,她臉色蒼白,慌了神,“爺爺,你答應過我什麼!”
“你是叛徒。”
江老爺子眯了眯眸子,一字一頓道。
“今日我就沒打算活着出去。”
“臨死之前能夠拉着一個孕婦給我陪葬,一屍兩命這種事情也是挺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