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茜沒想到在異國和齊天重逢,首先要面對的問題就是交代那些煉製築基丹的藥材的去處,她雖然知道齊天這樣問,是在關心她,但是隻有她才深刻地知道一旦讓齊天知道真相後,可能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所以她在回答齊天的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想着怎麼樣能夠隱瞞部分真相。
“齊天,是這樣的。你不是把煉製築基丹的所有藥材給了我嘛,我們漳北王府並沒有能夠煉製築基丹的煉丹師,我本來是打算請定國國師府的人出手的,但是事有不巧,國師府能夠煉製築基丹的幾位前輩正好都沒有時間,我那個時候,有點急於煉製築基丹,不小心走漏了消息,然後就有人上門,說是可以幫我找個可靠的煉丹師,把藥材煉製成爲丹藥,於是,我就把藥材給了他,等着他幫我煉丹,一直等到了現在。其實,說起來,時間也不是很長,也就是兩三個月了吧,我打算這次從赤狄回國之後,就催催他。”
齊天一直盯着趙茜,直到趙茜講完,齊天才道:“郡主,你該知道,修煉一途,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你急於尋找人幫你煉丹,然後拿着築基丹去突破,這是正確的,但是爲什麼到了後面,你就變卦了呢?一拖就是幾個月的時間。你可知道這幾個月能做多少事情?”
“我知道,這不是事情一件趕着一件嗎?這次等我回到大趙,一定把築基丹要過來,就算是要不過來,也要把藥材全都要回來。”趙茜躲避着齊天的眼神,道。
齊天搖頭,道:“你把藥材給了誰?告訴我,我替你討要回來。”
“不。”趙茜忙道。
“爲什麼不?郡主,我送藥草給你,是爲了幫助你修煉,讓你早日突破到築基期的,可不是爲了給別人做好事,讓他人突破的。我想我作爲那些藥材的原主人,這點權力還是有的。郡主,告訴我,是誰從你這裡把藥草要走的。”齊天說到後來,言語間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趙茜嘆了口氣,她知道這次是糊弄不過去了,只好道:“我二哥。”
“你二哥趙溥學?”齊天哼了一聲,道,“你二哥是什麼樣人,你不會不清楚,以你的智慧,又怎麼可能輕信你二哥?他最多隻能算是幫兇,真兇是誰?”
趙茜哀求道:“齊天,這是我們家族內部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是我能不能請你不要插手此事了,讓我自己處理,好不好?”
齊天盯着趙茜看了片刻,突然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開了口,這個面子,我是要給的。只是,我想最後向你確定一下,你確定不需要我出手?”
趙茜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道:“多謝你的好意,但是這件事,我覺得我能處理好。”
齊天還能說什麼,趙茜執意不讓他插手,他再去揪着這件事不放,就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他嘆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強求什麼了。郡主,你好自爲之吧。”
齊天站起身來,他本來是打算和趙茜好好聊聊的,就算是趙茜將煉製築基丹的全套藥材給了別人,在齊天眼中,也算不得什麼。或許以前的時候,齊天要配齊煉製築基丹的藥材,得花費很大的力氣,可是現在,別說是藥材了,就算是成品的築基丹,他都有好幾顆,都是他繳獲的戰利品,他自己用不着,就都存了起來。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再給趙茜一兩顆築基丹,好讓趙茜早日突破到築基期。
可是趙茜卻不肯告訴齊天事情,就算是說,也是遮遮掩掩,不肯把真兇說出來,不管趙茜是處於什麼心理,她的這種做法表明她沒有把齊天當成自己人,至少是那種可以放心信賴的人。齊天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所以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天級中品的靈器逆風追魂槍送給趙茜,可以把珍貴無比的煉製築基丹的全套藥草都送給趙茜,一點都不誇張地講,趙茜曾經給予他的,他已經數倍回報之了,現在,既然趙茜不領情,齊天自然不會再去用他的熱臉貼趙茜的冷屁--股了。
趙茜見齊天突然站了起來,心中莫名有點慌亂,她忙道:“齊天,我們好不容易纔重聚,你就要這麼走了嗎?”
齊天笑了笑,道:“若是有緣,自然還會再見,何況,我又不是不回定國國師府了,等我辦完我的事情,我還是會回去的,相信到時候,我們還是會見面的。行了,郡主,你身爲護衛,不能長時間離開你要保護的目標,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對了,這次和赤狄人和談,你們可以強硬一些,該要的利益絕對不能輕易放棄。赤狄實力大損,已遠不如從前,正是好好敲他們一筆的時候。行了,我該走了,再見。”
齊天拉開包廂的門,揚長而去。
趙茜悵然若失,她有種感覺。上次齊天離開漳北王府的時候,就有些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這一次,她又拒絕了熱心想幫她的齊天,如此一來,只怕雙方之間的關係再也無法回到從前了。
齊天從酒樓出來後,就準備離開吃赤狄國都,本來他還想幫着趙茜,一起爲這次的和談做點事情,但是趙茜的態度,讓齊天放棄了這個念頭。不僅如此,經過這件事後,趙茜在他心中的位置必然會下滑至少一個檔次了,再想回到從前,那是不可能了。
齊天直奔赤狄國都城門,他這次該用步行的方式,並沒有騎乘虎妞。還沒有等他走到城門的時候,就看到上空有人從他的頭頂疾速飛過,那人穿着赤狄宦官的服飾,飛的非常匆忙。
齊天心中一動,連忙加快了腳步,他的速度已經算是快的了,但是等到他趕到城門的時候,就看大門正在被徐徐關上,剛纔那個從他頭頂飛過去的宦官這會兒正託着一道聖旨,站在一邊,監督着守門軍士緊閉大門。
齊天連忙過去,道:“別關門,我要出去。”
那名宦官道:“小子,咱家剛剛奉了萬歲爺的命令,過來傳達萬歲爺的旨意,從即刻起,國都大門緊閉,所有人無論是誰,哪怕是文武百官,王公貴族,抑或者是修仙的仙人,也不能踏出國都大門一步。你要是非得執意出門,我就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就是這次大門緊閉的元兇。”
齊天都不知道好好的城門爲什麼會關閉,他可不想在這裡引起關注,於是,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走了,繼續待在國都這裡吧。”
那名宦官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纔是正確的選擇,只要你沒有在我們赤狄國都作奸犯科,一般而言,就都不會有事。”
齊天看了看城牆,琢磨着是不是在晚上的時候,偷偷地躍過城牆。
齊天在城門附近找了一家客棧,租下了一個房間,隨後就在這裡安心等待。
很快,消息就傳開了,說是這次皇城封鎖,是爲了進行大搜捕,這樣做的原因是赤狄的第二大馬場被掠奪一空,馬匹牛羊等牲口損失無數,而且前幾臺國都的多個王府等被竊,皇帝震怒之下,親自下令,切斷國都和外界的聯繫,隨後,對國都的所有現居民和外來人口進行等級,藉此盤查出真兇。
齊天瞭解到這些事情後,搖了搖頭,他可以肯定這些消息是赤狄皇室或者手下人放出來的煙霧彈。他將國都中的多個貴族掃蕩一空,這件事可不是發生剛纔,而是前天晚上時候的事情了,就算是反應再遲鈍,也不該事隔這麼長時間纔開始行動?至於說是因爲馬場的事情,而封鎖國都,那就更是扯淡了,這裡可是距離那個馬場五百里之遙,赤狄皇室爲森麼就那麼肯定他這個元兇子在國都中躲避,這不現實。
這裡面一定有事,而且可能事情還不會小。
齊天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在晚上的時候,想辦法離開赤狄國都。繼續留在這裡,絕對不是好事。
只是齊天計劃的挺好,可是還沒有等道晚上的時候,他租賃的客棧房間就被人包圍了起來。
齊天打開房門,看着走廊中站着的幾十號修仙者,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圍着他的那些修仙者中唯一的築基期開口道:“道友,不好意思,我們無一冒犯,但是皇帝陛下親自下了令,有些事情就算是得罪,我也只能勉爲其難做上一做。”
“什麼事情?”齊天提高了警惕。
那名築基期道:“請允許我們進入房間,對你的房間進行必要的搜查,另外,我們將會指派兩個人對你的私人物品進行查驗,這一點,也請你配合。”
“怎麼配合?把儲物袋交給你們嗎?”齊天問道、
那名築基期修仙者點了點頭,道:“只是例行檢查,不涉及其他,還請道友配合。”
齊天已經將所有可疑的東西收了起來,外面的儲物袋就只剩下一個了,就連佩戴在手指上的騖行戒也被他丟到了天道發動機的儲料室中。於是,他將儲物袋摘了下來,遞給了那名築基期修仙者,隨後道:“查,可以,但是你們要是什麼都沒有查到,我希望你們向我道歉。”
那名築基期修仙者親自上前查看齊天的儲物袋,結果自然是什麼可疑的東西都沒有找到,他們只能向齊天低頭道歉,然後有序地離開了客棧。
“派個人盯在這裡,我覺得那個齊天,有點不太尋常。弟兄們正好沒事做,就暗中頂一下這個齊天吧?說不定會有比較大的收穫。”那名築基期修仙者吩咐道。
齊天注意到了躲在暗處的那個奉命過來監督他的傢伙,他有天道發動機在,無論對方如何僞裝,都躲不開天道發動機對靈氣的敏銳感知。
對這個監視他的傢伙,齊天一點都不在乎,他的注意力放到了那些剛纔搜過他的修仙者身上。剛纔那些人,天道發動機也感知了一番,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天道發動機向齊天發出了強烈的警告,那人身上的靈氣波動竟然和那頭白毛殭屍虎有幾分相似。
齊天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今天發生的事情和白毛殭屍虎的同伴有關,該死,他都在大山深處躲避了那麼長時間,又在赤狄國都休整了半個月,本來以爲已經甩開了那些能夠發出裂魂音的傢伙,沒想到竟然又在赤狄國都遇上了,這種運氣可真是有夠衰的。
對此,齊天沒有絲毫的辦法,他怎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要知道的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前來赤狄國都了,他寧肯奪走一段路,也要避開赤狄國都了,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齊天不知道的是這些人之所以能夠讓赤狄皇帝緊閉國都的城門,還真跟他齊天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就像齊天猜測的那樣,皇室公佈的那些原因都是用來糊弄人的,真正的原因是因爲另外的人和事情,齊天只是點兒背,恰好趕上了。
齊天在客棧一直待到了下午時分,他趴在窗戶上,看着大街上巡邏不斷的赤狄軍士,看着衙差以及形形色色的各種人闖入一戶又一戶的人家,對這些人家進行徹底的大搜查,搜查之仔細,比搜查齊天的時候,可是嚴格多了。
齊天搖頭,這次赤狄大搜查,不知道又會有多少平民要倒黴了,不過這樣也是好事,平民遭殃,看肯定會怨恨赤狄皇室,到時候,皇室威望下跌,對大趙肯定是有好處的。
只是不知道這次的大搜查什麼時候能夠結束,齊天還等着能夠早日離開。
就在齊天想着心事,盤算着是不是要在晚上的時候從城牆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名修仙者從一間房屋中飛了出來,踩着一把飛劍,用極快的速度朝着距離他最近的一段城牆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