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府主的實力比孟凡東還要強一些,在捱過齊天初始的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之後,假府主將他的戰兵抽了出來,他的兵器乃是一把刀,一把地級上品的寶器級寶刀,刀身赤紅,宛如鮮血鑄就一般。
“齊天,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既然敢以下犯上,看我如何斬你。”假府主到了這時候,都還沒有忘記擺他的府主架子。
齊天沒有去和假府主做口舌之爭,那沒有任何意義。何況,這會兒他說什麼,都是無用功,防禦結界外的羅俠和郝玟汐等人哪怕是從來沒有見過府主肖曉武使用過這種血刀,也不會認爲假府主不是府主肖曉武,他們只要願意,完全可以腦補出各種各樣的原因。這個時候,能夠證明齊天正確的,就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殺了假府主,到時候,搜他的儲物袋什麼的,很容易就能夠證明他到底是誰。
齊天同樣把平眉紅箍棍取了出來,天道發動機全開,狀若瘋狂,撲向了假府主。
假府主冷哼一聲,道:“區區築基八層,竟然敢朝着我動手,真是不知死字是怎麼寫的。”
假府主掄刀衝了上去,當即就和齊天在縣師府中展開了激戰,兩人沒有任何留手,都把壓箱底的絕招用了出來,特別是齊天,史無前例的將天道發動機開啓到了極致,速度和力量提升到了能提升的極限,天道發動機中積攢下來的燃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轉化成了齊天強大的動力,提升着他的戰鬥力。
假府主一開始和齊天之間還是勢均力敵,他畢竟是金丹強者,氣息綿長,而且真元雄厚,不是築基巔峰能夠比擬的,但是時間一長,他就有點支撐不住了。
齊天在練氣期的時候,就打下了極爲紮實的基礎,在築基期的時候,也是基礎極爲牢固,他又苦修肉身,使得真元和肉身都比同階修仙者強大很多,這也是他能夠越階去和金丹期一層修仙者戰鬥的原因,如果僅僅如此,還不能保證齊天勝過假府主,但是別忘了齊天有天道發動機提升戰力,並且在需要的時候,還可以源源不斷地向齊天補充真元和體力。
這就使得齊天在戰鬥力上可以向假府主看齊,但是在耐力上,甚至比假府主還要高很多。
連續長時間的高強度戰鬥,讓假府主有點支撐不住,他感覺自己比遇上了兩三個同階修仙者圍攻還要累的多。他暗罵齊天不是人,他情知如果繼續這樣持續下去,他真的有可能會支撐不住,他在戰鬥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要衝破四象陣的防禦結界,但是一方面齊天追的很緊,根本不給他機會,另外一方面,就是防禦結界的強度有點大,兩人交戰的餘波不止一次衝擊到防禦結界上,但是防禦結界始終無事。如此強度的防禦結界,別說齊天不給他機會,就算是給他,他也別想在短時間內打破。
無奈,假府主把主意打動了羅俠等定國國師府的門人弟子身上,他一邊艱難地抵禦着齊天的攻擊,一邊高聲喊道:“你們這些廢物,還不快點打破結界,過來救我。”
羅俠、郝玟汐還有三位長老,眼中都快噴出血來,頻頻向盧靜飛他們發起同歸於盡的攻擊,試圖把盧靜飛他們從防禦結界旁攆走,但是盧靜飛他們也是得到了齊天的死命令,死活不走。他們都是宣誓效忠的齊天,齊天在擊殺孟凡東之後,分發戰利品的時候,實際上是偏向於他們的,這時候,這些分發裝備上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而且盧靜飛他們是三個人,而羅俠他們只有兩個擬丹境,剩下的幾個長老不值一提。
不過這種情況持續不了多久,定國國師府的長老們應該就在趕來的路上,等到他們殺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必須要速戰速決。
齊天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他的手在儲物袋上一拍,幾枚雷符出現在他的掌中,一抖手,朝着假府主就打了出去。這些雷符都是齊天四處征戰繳獲的,每一枚都是價值連城,有威脅到金丹強者的巨大力量摸,這個時候,一下子全都爆發了出來,身處爆炸中心的假府主頓時難以招架。
齊天抓住這個有利的時機,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將平眉紅箍棍高高舉起,砸向了假府主。
假府主一方面要抵擋雷符,一方面還要防備齊天的攻擊,頓時左支右絀,露出了空擋,被齊天一棍子狠狠地打在了後背上。
假府主張口噴出一口血來,骨頭都斷了幾根。受傷之後的假府主戰鬥力下降,他原本就只能和齊天打一個平手,這下子徹底陷入到了被動之中,很快就支撐不住,被齊天接連打中,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齊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重傷府主。”羅俠紅着眼,道,“你馬上把府主放了,否則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
羅俠停止了對盧靜飛他們的攻擊,然後一指身後,只見縣師府外,街道上,屋頂上,空中,密密麻麻,只有上千人之多,正如同過境的蝗蟲一樣,朝着縣師府這邊撲來。
假府主仰着頭,滿臉是血,看着齊天。“齊天,我看你怎麼殺我?你要是敢殺我,你就是定國國師府的死敵,從此之後,天上地下,再無你的容身之地。”
齊天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他將平眉紅箍棍收了起來,然後一拳打在了假府主的丹田之上,洶涌的真元透體而去,直接把假府主的丹田打碎,就連假府主的金丹都被齊天這一拳打得七零八碎,再無復原的可能。
“齊天,你不得好死。”假府主沒想到齊天會毀他的丹田和金丹,怒極攻心,在詛咒了齊天之後,眼前一黑,徹底痛暈了過去。
“啊,齊天把府主給殺死了。”定國國師府衆人如喪考妣,發了瘋一樣朝着縣師府撲來,就連剛纔已經停止攻擊的羅俠他們再次不要命一樣撲殺了上來。
盧靜飛他們剛要去阻擋,耳邊就響起了齊天的傳言,道:“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讓開道路。”
盧靜飛雖然極爲擔心齊天的安危,但是對於齊天的命令,他們都會無條件執行,馬上就讓了開來。
齊天一把把假府主舉了起來,讓他的臉朝向外面,齊天高聲道:“都給我睜大了狗眼看看,這是府主嗎?”
假府主是用了一種類似於《瞞天過海功》的功法將自己改頭換面,僞裝成了府主肖曉武,這種功法有一個缺點,就是必須要用真元做爲支撐。齊天一拳搗毀假府主的丹田和金丹,假府主體內的真元無法流動,功法失去支撐,自然而然開始失效,他的真面目開始慢慢地顯露出來。
羅俠他們眼睜睜地看着府主肖曉武的一系列特徵從假府主的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一頭紅髮,面部陰柔的男子,他的五官、髮型,乃至身高、胖瘦等沒有一處和府主肖曉武是一樣的。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咱們的府主嗎?府主肖曉武儒雅如仙,是這幅鬼樣子嗎?你們一個的蠢笨如豬,其他人僞裝一下成爲府主,然後你們就信了。府主肖曉武要是知道了,非得被你們這些不肖子孫給氣死不可。”齊天大聲呵斥道。
見識到假府主的真面目,正在瘋狂攻擊縣師府的羅俠等人全都停下了攻擊,那些衝向縣師府的定國國師府諸人也都收勢,呆立原地,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齊天像是拖着一條死狗一樣,拖着假府主走出了防禦結界,他先走到羅俠的跟前,道:“來,羅殿主,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就是你拼死保護的府主。”
羅俠羞愧難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齊天一腳踢了出去,把羅俠踢飛了出去。“滾,枉我不惜一切地爲了定國國師府培養你,結果你卻爲了這麼一個假冒府主的傢伙,和我翻臉。滾,去給我反省三天,給我交一份一萬字的檢查,寫的不深刻,重寫。”
齊天又拖着假府主走到郝玟汐跟前,他的嘴角帶着冷笑,道:“郝殿主,要不要親自檢查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這個假府主身上用了障眼法一類的手段,說不定他真的有可能是你拼死要保護的府主呢?”
郝玟汐同樣是無顏見齊天,她和羅俠一樣,屈膝跪在了齊天的面前,然後用手狠狠地扇自己的臉。“齊天,對不起,我真的不該懷疑你的。”
齊天冷哼了一聲,道:“念在你是個女人,我就饒你這一次。現在,給我滾起來,去把大長老陳晨給追回來。難道你們真的要聽這個假府主的話,把靈石礦脈全都交給朝廷處置嗎?”
郝玟汐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她這會兒也醒過味來,假府主提出來的計劃肯定不可能是爲了定國國師府好,這時候,還堅持執行假府主的命令,那就是蠢不可及了。
齊天又對其他的長老以及聞訊趕來的定國國師府的弟子門人,朗聲道:“都給我滾回定國國師府去。你們要是閒得慌,精力多的沒地方用,就都給我滾去挖礦修城牆去。”
諸位長老和衆弟子門人那裡還有臉繼續留在這裡,轉身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紛紛離去。
看着他們散去,齊天抿着嘴,搖了搖頭,他這次雖然順利殺了假府主,但是他的付出實在是太大了,天道發動機儲備的燃料消耗一空,還動用了一些儲料室的儲備,縣師府更是被夷爲平地,更重要的是在他和定國國師府衆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裂痕,這個裂痕基本上是沒有可能彌補的了。
定國國師府上上下下始終是無法像信任府主肖曉武那樣,去信任齊天。反過來,齊天也不再堅定地相信無論什麼時候,定國國師府都是他可以依賴的後盾。
本來,齊天還想着要爲定國國師府做更多的事情,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他的心徹底淡了下來,與此同時,齊天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這段時間,把時間太多的花在提升定國國師府的綜合實力上,幫助羅俠和郝玟汐提升到擬丹境,把靈石礦脈全部交給定國國師府,把定國國師府從漳水城遷徙到麓北縣,打壓漳北王府等等,都極大的提升了定國國師府的實力。
相對的,他放棄了很多他應得的利益,放棄了提升個人實力和勢力的機會,以至於,今天面臨定國國師府的誤會和圍攻的時候,只有盧靜飛他們三個爲他而戰,而他只能一個人孤獨地去和假府主苦戰。
這樣的做法不能說不對,但是當他遇到了危險和危機的時候,真正能夠成爲他依靠的,還是他自己的力量,還得是他自己的勢力,尤其是前者,就更重要了。
齊天將定國國師府的人攆走之後,沒有去定國國師府安撫他們,而是轉身重新回到了縣師府中。
經過他和假府主的一戰,縣師府徹底變成了廢墟,已經找不到一間完整的房屋,就連那株生長着血脈梨果的梨樹也被斬斷,血脈梨果掉到地上,摔得稀巴爛,徹底不能用了。
齊天負手站在廢墟前,久久不語。
盧靜飛他們鑽進防禦結界,道:“主人,用不用我們把這裡清理一下?”
齊天道:“不用了,就這樣吧。老盧,我現在要閉關,你和王繡舞、徐激發三個人輪流爲我護法,不準任何人打擾我,知道嗎?”
盧靜飛連忙答應了下來。
齊天取出一頂帳篷,往地上一放,就鑽了進去。
齊天先把假府主身上的東西檢查了一遍,利用天道發動機對靈氣的靈敏感應,像假府主這樣的金丹強者想在身上藏一件東西,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沒用多久,齊天就把假府主身上搜刮一空,隨即開始盤點假府主給他帶來的收穫。
假府主比孟凡東有錢,身上的好東西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