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玟汐做爲定國國師府爲數不多的女殿主,和趙茜的關係一向不錯,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漳北王趙東浩四處運作,想讓趙茜拜在郝玟汐的名下,給郝玟汐當徒弟,只是後來因爲事情耽誤了,不過雖然沒有拜成師傅,但是趙茜對郝玟汐一直很恭敬,郝玟汐很多時候也把趙茜當弟子看。
這次,趙茜想拜見齊天,她雖然可以直接給齊天發來傳訊紙鶴,但是生怕齊天會一上來就生硬地拒絕,故而她先給郝玟汐發來了傳訊紙鶴,想從郝玟汐這裡,先行探探齊天的口風。
“齊天,我是該讓郡主過來,還是讓她不要過來?”郝玟汐雖然有心爲趙茜當說客,但是她可不想去觸怒齊天,如今她對齊天的敬畏,只在府主肖曉武之下。
齊天嘆了口氣,道:“那就讓郡主來吧。請她直接到我的縣師府來。”
郝玟汐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漳北王趙東浩,讓他跟着來嗎?”
齊天道:“一起來吧。反正這事還是要解決一下,那就一次性解決。”
郝玟汐得知了齊天的態度後,這才告辭,然後到了縣師府外之後,給趙茜發了一個傳訊紙鶴。趙茜和長公主已經和漳北王趙東浩會和,此時就都在定國國師府的城牆之外等着。
收到郝玟汐的傳訊之後,一行三人連忙朝着縣師府這邊而來。長公主趙芳芳一路奔波,本來還想早點找個地方好好洗浴一番,沒想到又要趕路,不過她沒有耍她長公主的脾氣,她很想看看齊天這個暫時代替肖曉武執掌定國國師府的少年到底是個什麼樣人?
定國國師府距離縣師府不是很遠,直線距離也就是幾十裡罷了,他們三個都有坐騎,都是良駒,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麓北縣的縣城。
如今,麓北縣的縣城在齊天的要求下,還在執行宵禁,就算是白天,百姓出入城,也是要經過極其嚴格的盤查的。
雖然自由上有些不太方便,但是麓北縣縣城的百姓卻比以前還要高興,一方面是小偷小摸的情況少了很多,治安水平大幅度上升,另外一方面,就是定國國師府遷來之後,不但僱傭了大量的百姓做工,而且還在麓北縣採購大量的物資,麓北縣的百姓基本上都得到了實惠。
齊天讓吳韜和張蕾兩個人代表他,專門到城門外候着,等着趙茜他們一行三人,有他們帶着,趙茜他們也就不用受城門的兵丁盤查,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事。
趙東浩和趙茜對齊天沒有親自到城門外迎接,沒有說什麼,但是長公主多少有些不滿,不管是她,還是漳北王趙東浩都是有資格讓齊天出迎的,但是齊天如此託大,多少有些不合適。
進了城門,沒過多久就到了縣師府。
縣師府如今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不間斷地都會被四象陣發出的結界拱衛着,而且上次齊天調整過之後,就算是有金丹二層的強者打過來,也別想在短時間內,將結界打破。
長公主、趙茜和漳北王趙東浩都是識貨之人,遠遠地就看到了縣師府的防禦結界,等到他們越走越近的時候,他們更加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結界的厲害之處。
趙茜的見識還是稍微淺薄一點,不是很清楚這究竟有什麼意義,但是長公主和漳北王趙東浩兩人都是臉色一變,他們馬上想到了如今在整個大趙,能夠用如此高強度的防禦結界籠罩的地方,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皇宮之中有兩處,分別是天睿帝的寢宮,再有就是存放皇帝內帑的內府,除此之外,就連太后和皇后的寢宮所用的防禦結界都沒有達到這個級別。皇宮之外,太子那裡有一個,然後就是三大國師府,而且只保護府主的府邸。
這些防禦結界都不大,防禦的面積都很小,它們之所以沒有得到大規模的普及,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佈置的難度大,另外一個就是消耗的最少都是中品靈石。
皇帝的寢宮等地方能夠用上這麼高等級的防禦結界,那是因爲有大趙整個國家來作爲支撐,三大國師府的府主府邸能用上,除了皇帝會撥付一部分之外,剩下的都需要府主自己想辦法了。
相比較而言,齊天能夠用得上這麼好的防禦結界,憑什麼?難道是靠定國國師府出資嗎?可是據他們所知,定國國師府的中品靈石相當有限,基本上全都控制在府主肖曉武的手中,齊天想用都拿不到。既然無法從定國國師府獲得,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齊天自己想辦法搞到手的。
遠遠地看着縣師府的防禦結界,長公主不由地感嘆道:“我遠在京城的時候,就聽說齊天現在厲害的不得了,連遠方而來的金丹強者都能夠誅殺,本來我還是有點不相信的,可是現在看到這個四象陣的防禦結界,我現在信了五成。”
張蕾和吳韜都知道長公主,他們暗中撇嘴,長公主也就是這種見識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漳北王趙東浩遠遠地就看到齊天帶着潘玉林、王樹清等人站在縣師府的府門外。
若是以前,趙東浩會認爲這是理所應當,甚至齊天不這麼做,他還會不高興,但是現在,看到齊天竟然親自迎接出府,他連忙勒住了繮繩,遠遠地翻身下馬,徒步朝着齊天的方向走去,臉上還得帶着惶恐和受寵若驚的表情。
趙茜眼見父親如此,她自然也沒有辦法繼續安坐在馬背之上,只好跟着一起翻身下馬,緊隨在父親之後,一起朝着齊天的方向走去。
長公主則是沒動,繼續騎着馬,不緊不慢地跟在趙東浩、趙茜父女倆的後面。
齊天從府門前的臺階上下來,迎着趙東浩、趙茜走了過去,給足了面子。“王爺、郡主遠道而來,在下未能親迎,委實不該,還請王爺和郡主莫怪呀。”
漳北王趙東浩聽了齊天的話,臉上的惶恐越發的明顯,若是齊天一上來,就指着他的鼻子罵上一頓,他還好受點,怕就怕齊天現在這樣,揣着明白裝糊塗,還裝親切,這就難搞了。
趙茜的神色比她老爹更復雜,曾經幾何時,她和齊天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相當的好,不敢說水乳交融,親若姐弟,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但是自從齊天連續兩次拜訪漳水城,都受到了不應該的冷落之後,雙方的關係就急轉直下,尤其是在望津郡的事情發生之後,雙方的關係直接就降到了冰點之下。如今,趙茜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齊天了。
齊天跟趙茜、趙東浩打完招呼之後,又看向了長公主,道:“想必你就是長公主吧?也請跟着郡主他們進府吧?”
長公主驀地瞪大了眼睛,她萬萬不敢相信齊天竟然就這樣跟她打招呼,一點見到長公主該有的禮節都沒有。“齊天,你大膽。知道本宮的身份,還敢如此?”
齊天笑了笑,道:“長公主,莫不是要學那太子來我這裡耍長公主威風嗎?”
長公主的神色不由的一滯,她知道如今她那個太子侄子和齊天的關係搞得非常的僵硬,原因很簡單,太子要通過踩定國國師府的方式,來爭取其他兩大國師府,還有端王府等勢力的支持。但是太子沒想到齊天如此剛烈,不但把太子的每一次的打擊都給硬頂了回去,而且還讓太子蒙受了不小的損失,以至於到了現在,太子都有點惱羞成怒了。
“各位請吧。當然,不想進來的,我也不勉強。”齊天在防禦結界上打開一個洞,然後率先穿洞而入,進入縣師府中。
趙東浩和趙茜父女倆連忙跟了進去,長公主猶豫了一下,翻身下馬,也走進了縣師府。
齊天直接請趙茜他們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然後親自給趙茜他們倒茶,言語間也是極爲客氣。
趙東浩讓齊天的一連串舉動搞得心裡毛毛的,他不敢繼續耽誤下去了,道:“齊天,在望津郡事件上,小王的一些做法確實不對,我不該派老二這個逆子前往運送糧食和銀子。我已經狠狠地懲處了他,將他流放到軍營中,做一個最基層的小兵。對了,還有糧食和銀子,我都帶來了,而且全都翻倍。”
齊天把剛端起來的茶碗放下,淡淡地道:“王爺,今天是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我才見得你。過去發生的事情,我很不滿意,不瞞你說,我已經下令要將漳北王府從定國國師府中徹底切割掉了,以後咱們就是陌路人,彼此之間不再有任何關係。”
漳北王趙東浩忙道:“齊天,我已經知道錯了,求求你看着趙茜的面子上,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無論是我,還是漳北王府,都會堅定無比的站在定國國師府一邊。”
趙茜也跟着哀求道:“齊天,請你給我們一個機會。”
齊天點了點頭,道:“好,其他人的面子,我可以不給,但是既然郡主開了口,我就給郡主一個面子。我這裡有三個條件,如果你能答應,記住,是毫不保留的全部答應,不容任何更改和討價還價,若是能辦到,我就讓定國國師府和漳北王府重新建立聯繫。”
漳北王趙東浩大喜,道:“別說是三個條件,就算是五個,八個,我都答應。”
齊天冷冷一笑,豎起了第一個手指頭,道:“我當初在望津郡救助百姓,他們缺銀子少糧食,王爺高義,捐了不少糧食和銀子。那麼這些糧食和銀子就是賑災糧和賑災銀子,對不對?”
漳北王趙東浩連忙點頭,道:“理應如此。”
“那就好。既然是賑災的銀子和糧食,那麼二王子趙溥學擅自貪墨、挪用這些錢款,糧食,依照大趙律令,應該如何處置?我的要求不高,就按照大趙律令來處置不法之徒吧。”齊天淡淡地道。
漳北王趙東浩大驚,若是真的按照大趙律令來說的話,二王子挪用的那些銀子和糧食,都夠砍頭的了。“齊天,開恩呢。”
“這是第一條。”齊天豎起了第一根手指頭,他連看都沒有看漳北王趙東浩一眼,繼續豎起了第二根手指頭,道:“第二條,漳北王府烏煙瘴氣的,必須要整頓。王爺,請恕我直言,你德不配位,這個漳北王的寶座,你還是讓出來吧。換個明白人,漳北王府以後只會發展的更好。”
漳北王趙東浩臉都白了,他沒有想到齊天竟然會當着他的面,逼着他遜位。別說是他了,就連趙茜和長公主也都是神色複雜,在今天之前,大趙的每一位王爺的生死都控制在朝廷的手中,現在,天變了,齊天開始強勢插手,不容拒絕。
齊天沒有理會漳北王趙東浩他們,他繼續豎起了第三個手指頭,道:“新王的人選,我已經幫你們選好了,就郡主吧。整個漳北王府上下,我算是看透了,就郡主是個明白人。讓她當王爺,我放心,其他人,就算了吧,我不想跟除了郡主之外的人打交道。”
“齊天,你好大的膽子。”長公主再也按捺不住,她算是親眼看到了齊天是如何的膽大包天,不但強勢逼迫漳北王趙東浩遜位,而且還要指定趙茜來做新的漳北王,這是完全不把大趙的皇室和朝廷放在眼中了。
齊天冷冷地瞥了長公主一眼,道:“長公主,你也覺得長公主府和定國國師府之間的關係需要調整嗎?如果是的話,我是不介意在今天順道一起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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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的目光極冷,一下子就刺入到了長公主的內心深處,長公主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她這纔想起齊天不是肖曉武那樣循規蹈矩的人,她可沒有聽說過肖曉武殺過金丹期,但是齊天手中不但有金丹強者的鮮血,還有數萬赤狄人的血,還有端王府的血,還有其他無數修仙者的血,或許她繼續擺架子的話,很有可能會多上一個長公主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