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齊天只是把九百塊靈石獻給了定國國師府,身上還剩下九百塊。有這九百塊靈石在身上,那麼等到齊天接受徵調,前往邊境之後,他就可以有太多的方法,將這九百塊靈石搞到手了,但是現在,齊天把這九百塊靈石也獻給了定國國師府,身上就算是還剩下一些靈石,估計也不會太多,那他落下這張老臉,針對齊天,還有什麼意思?豈不是枉做小人了?
不過王欣身爲太常寺副卿,朝廷高官,皇帝心腹,尊嚴又豈是能夠任人挑釁的?如果是王鬆、羅俠這種在定國國師府中根基深厚的修仙者,他算計對方不成,那麼這事也就作罷了,但是齊天完全就是一個小屁孩,哪怕天分高一點,又如何?根基不深,大風一吹,就倒了。這樣一個黃口小兒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把他的各種算計都給攪黃掉,這口氣,他怎麼可能忍下去?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口氣出掉,要不然,念頭不通達,心情不爽利。
“齊天,你不愧是少年英才,爲國爲民的拳拳之心,實在是值得嘉許。既然你一心報國,那好,我就成全你。本官這就啓程前往邊境,我會在邊境等你,希望你能夠準時報到,否則的話,本官能夠饒得了你,軍法卻是饒不了你。”王欣站起身,一甩袍袖,就準備離開。
“王大人請留步。”王鬆連忙上前一步,伸出胳膊,攔住了王欣。
王欣對王鬆這個築基九層還是有很深忌憚的,他停下了腳步,耐着性子,擠出一絲很勉強的笑容來,問道:“王殿主還有什麼事?”
王鬆道:“王大人,你代表朝廷徵調齊天,有些事情,是不是得說清楚?”
“什麼事情?”王欣問道。
王鬆道:“比方說你讓齊天前往邊境報到,你打算讓他到什麼地方去報到,又要什麼時間去報到?還有,你打算徵調齊天多長時間?十天,半個月,還是更長時間?我定國國師府的人,受朝廷徵調,這我可以不說什麼,可是朝廷要是把我們當苦力一樣用,用起來沒完沒了的,我可是不答應。日後,我們府主知道了,那也是會不高興的。”
王鬆把肖曉武給搬了出來,王欣很不高興,但是不高興,他也只能忍着。定國國師府能夠容忍朝廷的徵調,但是不代表肖曉武這個金丹期就可以隨便羞辱,真要是把肖曉武給惹惱了,就連皇帝都要忍讓三分,更何況他這個小小的太常寺副卿了,是皇帝心腹又如何?搞不好就會被皇帝推出來背黑鍋。
“嗯,是本官剛纔沒說清楚,我現在再說一遍。這次徵調齊天前去邊境,齊天必須在下個月初五之前,趕到潼關左衛所報到,稍候,我會將徵調令送來,上面會有詳細的內容。至於徵調的時間,要看具體的情況,但是我想最長不會超過三個月。歷年來,赤狄人南下打草谷的時間,都不會超過這個期限,就算是有,也是極其偶爾的情況下,百年都未必能夠遇上一次。”王欣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
王鬆點了點頭,然後將道路給王欣讓開,道:“王大人所說的話,我們定國國師府都記下了,希望王大人能夠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切莫食言。”
王欣臉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他冷哼一聲,就要再次起步離去,這時候,身後又傳來一聲“慢着,王大人留步。”
王欣都快瘋了,他可是堂堂的太常寺副卿,怎麼誰都敢不把他這個皇帝心腹放在心上,他剛要發怒,卻猛地醒悟了過來,這次叫住他的可是一個女聲,而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只有一個人是女子,他連忙斂去了怒意,換上了一張笑臉,轉過身來,問道:“郡主,你有什麼吩咐?”
趙茜道:“剛纔齊天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眼下赤狄人南下在即,我身負皇族血脈,國之郡主,豈能學他人袖手旁觀?王大人,我自願受朝廷徵調,願意和齊天一起前往潼關左衛所報到,一起堵截南下的赤狄人。”
“郡主,赤狄人野蠻,邊境危險重重,你貴爲郡主,千金之軀,焉能去邊境冒險?”王欣勸道。
“齊天去的,我怎麼就去不得?莫非王大人是看不起我,還是有別的什麼企圖?”趙茜質問道。
趙茜這毫不客氣的指責一下子就把王欣給惹惱了,他臉色一變,肅容道:“既然郡主一心爲國,那我就滿足了郡主的願望,回頭,也會有徵調令送到王府,還請郡主到時候能夠接下徵調令,爲國效力。諸位,還有事沒有?沒有的話,在下就告辭了。”
“王大人,不送你了。”羅俠不輕不重地拋下了一句。
王欣哼了一聲,一甩袍袖,揚長而去。護國國師府的郝碩、鎮國國師府的方彥熊,還有靖國侯府世子張先坤等人也都一併離去。
“郡主,你太莽撞了,怎麼能夠主動要求徵調呢?”吳俊霖埋怨道,“都怪老奴,沒有及時阻止你,才能夠做出如此冒險的決定。”
“不怪你,這是我自己的決定。齊天,咱們倆回頭就要一起去潼關左衛所了,不知道能不能像是在煉瀛境中一樣,咱們倆還可以並肩而戰?”趙茜笑着對齊天道。
“郡主,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做的。”齊天識穿了趙茜的小心思,道:“王欣要是想對付我,絕對不會因爲你和我一起同行,就收手的。你沒有必要跟着我一起冒險。”
“別自作多情了,我和你同行,可不是我了保護你,我只是想跟着你一起撿功勞的。”趙茜辯道。
齊天搖了搖頭,道:“你願意撿,那就撿吧。不管怎樣,我都要對你說一聲謝謝。”
吳俊霖和趙茜告辭離去,頓時,現場就留下王鬆和羅俠、齊天三人。
羅俠道:“齊天,這次你被徵調,一看就知道那個王欣是摻了私心,沒按什麼好心,你可千萬要當心。”
齊天點頭,道:“殿主,我心中有數。”
王鬆則道:“羅師弟,你去通知所有能夠抽身過來的師兄弟,讓他們到這裡來開會,我先帶着齊天去一趟我金鵬殿的府庫,給齊天挑幾件寶貝防身。等到齊天挑完東西后,我再帶他過來選人。”
羅俠忙道:“理應如此。”
王鬆帶着齊天前往金鵬殿的府庫,這裡實際上是金鵬殿的小金庫,裡面存放着一些只供金鵬殿弟子和門人內部使用的各種寶物,非金鵬殿的人是沒有資格到這裡來兌換的。
齊天如今已經是築基期,而且還是最年輕的一個築基期,剛剛還向定國國師府貢獻了足足一千八百塊靈石,無論是成就,還是貢獻,都足以名列金鵬殿了,那麼讓金鵬殿的府庫爲齊天破例一次,也是未嘗不可的事情。
和黃雀殿、天鷹殿一樣,金鵬殿也有一個專門的大殿,金鵬殿的府庫就在這裡。做爲金鵬殿最重要的場地,這裡安排了大量的人手進行看護,此外,明面上的、暗地裡的禁制更是多達數十處。一旦這些禁制和防護全都被啓動,別說是齊天了,就算是王鬆這個築基九層都別想有什麼好下場。
進入金鵬殿,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大廳中,大廳的四角都站着人,在大廳的一面牆上,有一道門,門口站着兩個築基期的修仙者,見王鬆過來,那兩個築基期修仙者紛紛朝着王鬆行禮。
“都起來吧。我這次來,是帶着齊天前去府庫中尋找幾件適合他用的寶物的。開門。”王鬆吩咐道。
一名築基期修仙者道:“請殿主驗證身份,請齊天驗證身份。”
王鬆把他的身份牌取了出來,遞給那名要求查驗他身份的修仙者,後者拿出來一件巴掌大小的法器,把身份牌放到了上面,確認無誤後,又拿出來另外一件法器繞着王鬆轉了一圈,這還不算,之後,又抱出一隻哈巴狗一樣的靈獸,讓它圍着王鬆轉了右轉,聞了又聞,最終確定了王鬆的身份無誤。這才把身份牌還給了王鬆。
檢查完王鬆後,就輪到齊天了,整個程序更麻煩,因爲齊天是第一次來,所以他的很多信息都是要登記的,而且他還不是金鵬殿的弟子,按照道理是沒有資格進入金鵬殿的庫房的,就需要王鬆專門給他開出來一封介紹信,還要再找人作保,非常的麻煩。
等到一切做完,王鬆和齊天獲得了進入府庫的資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好了,已經檢查完畢,身份符合,可以進入。齊天,請除掉你身上所有的儲物裝備。”那名築基期修仙者吩咐道。
齊天聞言,直接搖頭,他身上的儲物裝備有好幾個,騖行戒和腰間懸掛的儲物袋就不說了,他的脖子上還帶着一個儲物戒,懷裡也揣着好幾個儲物袋,裡面存放着很多不能輕易示人的寶貝。這些人對他層層檢查,不就是信不過他嗎?反過來,他也信不過這些人。怎麼可能把他的儲物裝備交給他們保管?
那名築基期修仙者臉色一沉,道:“齊天,這是規矩,任何人不能破壞這個規矩,否則的話,我是有權拒絕你進入的。”
齊天再次搖頭,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還是不進去了。”
那名築基期修仙者臉色越發難看,王鬆連忙開口道:“行了,既然齊天不願意交出他的儲物裝備,請你們就施法臨時封了他動用儲物裝備的能力還就行了。這點小事都要吵吵,有那個必要嗎?”
那築基期修仙者只好哼了一聲,然後取出符筆,在齊天左右兩個手背上畫上了符文,頓時,齊天感覺他的兩隻手就像是被帶上了枷鎖一樣,動作不受影響,但是真元的流動卻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無法調動真元,自然也就無法輕易打開儲物戒或者儲物袋了。
“既然齊天不願意除掉身上的儲物裝備,那麼除了要在他的手上繪製封禁符外,我們還需要派一個人陪同進入,全程進行監督,這一點,還請府主和齊天知曉。”那名築基期又道。
王鬆點了點頭,他雖然是金鵬殿的殿主,但是他這個殿主的權威在府庫這裡是不好使的,這裡並不受他的領導和控制。
齊天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這次前來金鵬殿的府庫選寶,乃是王鬆主要邀請的,算是額外收穫,無論多少,都算是驚喜了,那裡還有那麼多的要求。
取得了共識後,那名築基期修仙者打開了府庫的門,先由一名築基期修仙者進入其中,然後纔是王鬆和齊天。
這個府庫的空間並不是很大,屋內的層高大概有三米左右,面積也就是一百五六十平方米的樣子。屋內擺放了十幾個架子,十幾張桌子,各種各樣的靈器、靈寶以及天材地寶等擺放在桌子或者架子上。有些架子和桌子甚至都是空當當的,什麼都沒有。
那名陪同他們進入的築基期修仙者道:“按照規矩,齊天這次最多隻能在府庫中挑選三件寶物,每選一件都要扣除相應的積分,而且因爲齊天不是金鵬殿的弟子,所以需要額外扣除三成積分。故而,請你務必慎重選擇。”
王鬆對着齊天尷尬一笑,道:“齊天,這都是規矩,我不能破壞,還請你諒解。”
齊天無所謂地道:“我能夠理解,也能夠接受。咱們這就開始吧。”
“好,你自己挑選,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王鬆生怕齊天有什麼不滿,見齊天如此通情理,頓時鬆了口氣。
齊天在府庫中轉了起來,那名築基期修仙者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後面,只是看着,並不干涉齊天的選擇。
齊天選寶物自然有他的一套,都不需要他自己動手,只需要遵從天道發動機的感應,就能夠選出最有靈氣的寶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