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弘其實很願意去見公主,只不過自己不願意招惹外鄉人,天知道眼前這風衣人和那美麗少女是什麼來路,他可不想惹火上身,紅顏禍水,一看那美麗少女就是禍水。
風衣人伸手抓住周長弘的胳膊。
周長弘嚷了起來:“幹什麼?”
風衣人卻是一愣,從剛纔周長弘打敗那四個人的情景,他還以爲周長弘的內力有多深厚,因此這一抓,才用了不小的力氣,哪曾想得到,抓上之後,竟然並沒有多大的反彈,只覺得內力平平,因此纔會把周長弘給抓得嚷了起來。
風衣人放開周長弘,說:“公主要見你。”
周長弘不樂意了,本來還打算去看看公主的,他也剋制不住異性相吸啊,迫切想要仔細看看那美麗的少女,好好感受一下不一樣的滋味,卻被風衣人這般要挾,因此其了叛逆之心,連美麗少女也不肯見了,也要逞能,爭這一口氣。
風衣人口氣稍微緩和些,說:“請隨我來。”
周長弘還要再傲氣一會兒,猛然見卻看到那趴在房頂上的鬼僧,那惡狠狠地眼光,不禁打了個寒蟬,這鬼和尚,居然還沒走,雖然自己口口聲聲要搶回寶劍,可是憑自己的能耐,根本辦不到,倘若現在有南天一劍在就好了,就能夠把寶劍奪回。
周長弘心有餘悸,看到這惡毒的鬼和尚就膽戰心驚,眼前這風衣人,倒也神秘,應該可以當自己的一道擋箭牌,不至於被鬼和尚暗算了自己。因此他立刻改變主意,趕緊跟風衣人去見公主。
風衣人不再用“密語傳音”,對靈公主說:“公主,你想見的人來了。”
美麗少女似乎深情地凝望,周長弘的臉一紅,就在他臉紅的時候,美麗少女卻一翻白眼,嬌喝一聲:“大膽,見了本公主,爲什麼還不跪下。”
周長弘趕緊從無限遐思中出來,愣愣地問:“爲什麼要下跪?”
“因爲我是公主,你是我的臣民。”美麗少女說。
周長弘卻搖頭,道:“對不起哦,我從來沒有過下跪的經歷,也不知道天底下還有這麼一條。在小鎮上,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大家和睦相處……”
周長弘還沒有說完,美麗少女就笑得直不起腰來。
那風衣人也目不轉睛地看着周長弘,似乎想不到他居然說得出這樣一番話來。
周長弘還有些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難道不是嗎?雖然自己被人欺負,那也只是個別現象,雖然時常有打架事件,但小鎮上,確實是人人平等的,就算是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要欺負窮人,也得找很多堂而皇之的藉口才行,這裡從來沒有過下跪這樣低人一等的事情發生。
美麗少女笑夠了,隨即就變得兇巴巴起來,說:“大膽,你爲什麼要逗我笑。”
周長弘更加困惑了,不停地擺手道:“我沒有逗你笑啊,我……”
美麗少女立刻打斷了,說:“還敢狡辯,掌嘴。”
話音剛落,周長弘只覺得臉上捱了二記耳光,他幾乎都沒有看到那美麗少女是怎麼出手的,就捱了她二耳光,簡直就像在做夢一般,周長弘被打傻了眼。不過,在心裡,他居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那纖細的手打在臉上,雖然很疼,可也有一種銷魂的感覺產生。
美麗少女哼了一聲,
問:“還不下跪!”
周長弘摸着自己的臉。
這時,那趴在房頂上的鬼僧,脫下衣服把自己的臉蒙起來,扮成蒙面人,跳了下來,一把拎過周長弘,撒腿就逃之夭夭。
風衣人驟然看到一個蒙着頭,上身赤裸的大漢,有些意外,反應遲鈍了一下。
美麗少女氣急敗壞,大聲說:“快把他給我抓回來!”
風衣人二話不說,彷彿一陣風一般,向鬼僧追去。
鬼僧手中抓着周長弘,絲毫不受影響,但是畢竟輕功不如風衣人,這風衣人,乃是當今天下輕功第一的“風行無常”,鬼僧這酒肉和尚,本來就體重超標,又荒淫無度,被女色掏空了身體,如何能夠賽得過人家的速度。
眼看就要被追上,鬼僧也不含糊,雖然技不如人,但是卻有許多鬼招,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揭開瓶蓋,往後一拋,於是飛出去十幾條細小的怪蛇,把風衣人困住,這是鬼僧的成名之作,鬼蛇。
那風衣人雖然厲害,要擺脫這些劇毒小蛇的糾纏,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得此機會,鬼僧帶着周長弘,很快就跑得沒了影子。
身後只剩下那美麗少女氣咻咻而且蠻不講理地咒罵聲:“別讓我抓到你了,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
這鬼僧,雖然輕功不算頂尖,但是一旦贏得了時間,就算是神仙來地毯式搜查,只怕也休想找得到他了。
周長弘雖然逃出了美麗少女和風衣人,卻落入鬼僧之手,心裡那個後悔,還不如讓那無常公主給抓去呢,畢竟那臭丫頭挺漂亮,看着就舒服,心裡就幸福,父親說過的,秀色可餐。
而眼前這酒肉和尚,一身酒氣,又惡眉惡眼,看着就想吐。周長弘後悔得要命,不需要那野蠻公主抓住,他就已經後悔極了。
鬼僧卻有些反常,竟然和藹可親起來,把周長弘放下,還幫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親切地說:“小娃娃,受驚了,別怕,有我保護。”
周長弘倒是如墜五里雲霧。他看着鬼僧,真有點懷疑這鬼和尚,是不是有什麼可怕的鬼名堂要施加到自己身上,他登時倒退幾步。
鬼僧看在眼裡,嘿嘿一笑,說:“小娃娃,莫怕莫怕,我要殺你,早就殺了你,也不用等到現在。”
聽鬼僧這麼一說,周長弘也明白了的確如此。這鬼僧雖然可惡,倒也如鬼僧自己所說,從來不殺小孩子和美女。也就稍爲放寬了心。
鬼僧眼睛含笑,說:“好人是看不出來的,那些看上去就讓你喜歡的人,很可能正是天下最可怕的人。而我這種看上去就令人討厭的人,雖然不能算好人,但是並不可怕的。”
周長弘有些糊塗了,鬼僧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鬼僧到底想做什麼?他身不由己地把手中寶劍捏得更緊了,他知道這劍鞘的珍貴,倘若讓鬼僧搶去,可就不好。
鬼僧立刻注意到周長弘的舉動,一雙鬼一樣的眼睛立刻鎖定了周長弘手中的寶劍,似乎又打起了鬼主意,嘴上說:“嘿嘿,小娃娃,莫怕,莫怕,鬼僧爺爺沒有惡意,相反,你要感謝我啊。”
“我爲什麼要感謝你!”周長弘想起來就有氣,道,“你搶走了人家叔叔的寶劍,人家獨自一人在祁連山深處,花了十年時間,多不容易,多辛苦,你卻
一下子就搶走了,你太壞了。”
鬼僧嘿嘿一笑,說:“我搶東西是因爲喜歡,但鬼僧可不會無故就害人。但是有些人,她卻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害人。”
“天下還有這樣的人?”周長弘不相信。
鬼僧點頭,神情很莊嚴。
“好吧,就算如此,那你又來幹什麼?你搶走了別人的東西,還想怎麼樣?你爲什麼又要抓我,難道還想用我做擋箭牌嗎?”周長弘問道。
鬼僧搖搖頭,說:“小娃娃,看來你我有緣。阿彌陀佛,原本我也是在房頂上睡覺,一直睡到大天亮,被你們吵醒,原來幾個人要欺負你,當時我就想跳下去,幫你一把。”
周長弘冷哼一聲,道:“說得倒好聽,我就不信你會有那麼好心。”
鬼僧也不生氣,說:“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鬼僧橫行天下大半生,還從來沒有必要讓別人非信不可,若非後來出現那二個人,我早就跳下去,好好開導開導那幫欺負你的傢伙了。憑我鬼僧這副模樣,相信就算不動手,光往那裡一站,也得把那幫無知小兒給嚇得屁滾尿流。”
周長弘看着鬼僧的模樣,聽他如此一說,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鬼僧又拍了拍周長弘的身上,鄭重其事地說:“小娃娃,說起來你我還真是有緣,否則怎麼又遇上了呢。雖然前番確實是我不對,不應該拿你做擋箭牌,但也是爲了奪取火龍健,迫不得已而爲之。否則,那南天一劍如何肯就範。說來說去,我還得感謝你呢。”
周長弘心下忽然一動,無論鬼僧出於什麼目的,自己也正好將計就計,找機會把火龍劍偷過來,然後想辦法找到南天一劍,把火龍劍交回,相信一定有很多人知道南天一劍的下落。
鬼僧拉過周長弘,聲音小了下來,說:“小娃娃,你可知道,那臭丫頭片子是什麼人嗎?”
周長弘搖頭,道:“我不知道,莫非你知道?”
鬼僧點頭,說:“不錯,我可告訴你,以後見到那丫頭,能躲多遠就多遠,千萬不要被她碰到,你要是惹上了她,再想脫身可就困難了。你看我爲了救你,把頭一猛,衝了過去,就是怕被他們認出來。”
周長弘上下打量鬼僧,有些失望,鬼和尚只帶着一把大刀,看來那沉重的混鐵飛輪遺棄之後,鬼和尚改用大刀了。周長弘沒有看到那把火龍劍,也不知道藏哪裡去了,想來這鬼僧也不會帶在身上,一定是找了什麼險要而隱秘的場所藏了起來。
周長弘又遊目四處看了看。
鬼僧問:“小娃娃,在看什麼?”
“對了,你的那些黨羽呢?怎麼沒有看到。”周長弘問。
鬼僧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哈哈大笑,說:“他們啊,我讓他們回家去了。”
“那你爲什麼不回家?”周長弘反問一句。
“因爲我還有事情要做。”鬼僧說。
周長弘心裡暗想,那火龍劍一定是鬼僧讓那些酒肉和尚帶走了,藏到自己的老巢裡。這樣一來,想要找回火龍劍,難度就大了許多。他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一點,以這鬼僧的多疑,怎麼可能把好不容易纔搶到手的天下瑰寶火龍劍交給別人,就算是自己的傀儡也不放心,自然是想辦法隱藏起來帶在身上,那大刀裡藏着的正是火龍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