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秧子爆發了,他實在是看不下愚民蠢到死的模樣。
他本以爲看透了很多事,卻還是放不下。
“死!”
魚秧子直接引動萬象,烈焰狂風,山石波濤,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其一力降十會,強勢鎮壓億萬蟲海。
如此風範,震撼全城。
可他臉色緊接着就變了,因爲這羣血色蟲子,竟然早已免疫了尋常的自然元素。
說明之前已經有某位道友鎮殺過了,可是道友人呢?
“誰?誰不在了?”
他念動間詢問羣仙,果然有一道友沒有回覆,那是太行仙宗的一員。
“難道隕落了?”
說白了,蟲族適應的絕對性,碾壓了所謂神靈的祝福。
“什麼?你還要完成天道任務?把刑天封印在歸墟……這種時候,你還要做?”魚秧子驚道。
倒戈了!
乃至於身體都出現變化,長成了炎奴所設計的款式,還浮出金色的流線。
“善良只會像阿翁那樣脆弱,我要吞噬所有人,所有神,把所有的威脅都消滅。”
他好似金色的流光,穿梭於戰場,一拳一片,掃蕩羣蟲。
他看起來,就像是骨骼長在血肉外的人。
“不可能的,破防它們的神性,是專門以這羣蟲子爲基準,無論它們怎樣蛻變,只要還是蟲子,就會生效纔對,此乃絕對特性。”
若不是他悟性極高,修仙路上對於道行的依賴不高,這一下可能直接跌落到仙人以下。
“送入輪迴的一千種他,纔是真正對抗他的力量。”
“完了!蟲王下來了!”
“嘭嘭嘭!”
“你是誰啊?亡靈時的我?”炎奴問道。
“桀桀桀,又是一個我……”
兩名仙人念動間查看,只見那裡,只剩下了炎奴一個人,他把血色蟲王轟成了渣。
“普通的我。”
血色蟲王也撓頭,似乎完全不知道,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炎奴說着,身體也修復出來,與之前不同,這一次已經近乎於他的本來面貌。
“賢侄救我!”
“什麼太平,那只是阿翁安慰自己的幻想,你咋會把這個當真?”
魚秧子無可奈何,歸來的仙人,都被毗溼奴禁制,還選個屁?就算不想幹,也還是得幹刑天。
這裡有許多天竺修行者的法寶,也有東方的法寶。
炎奴被打得頭破血流,肢體破碎,血染戰場。
“啊……我知道你是誰了……”
“嘁,看起來傻傻的樣子,你不配爲蟲王。”
“誰允許你們禍害人間的!”
他們好不容易弄到的梵天祝福,竟然一下子就沒用了。
沙摩陀羅揮舞大刀,他那大刀並不是什麼神兵利器,可卻蘊含一種絕對的力量。
殺凡人,而且是天命凡人,天道怨氣已經爆棚了,難怪說要這筆功德。
“好弱……”血色蟲王冷冷說着,捲動泥沙,就要吸入口中。
城中民衆都看傻了。
“咱們把毗溼奴滅了,重立輪迴!”
張闢疆不說話。
“其他蟲族弱小時還是打的死的,我們可以一一收拾。”
張闢疆看向遠方:“可他非常單純地就暴露了這一點,你以爲那個血色蟲王不會提防嗎?”
抗性屬於蟲族核心適應,直接打包就給免疫了,但攻擊能力不是,所以這些剎帝利只是被轟飛,而不是死掉。
略微感應天機,他這才知道,負責這血色蟲海的仙人,沒有死,但恐怕失敗了。
前因後果,他已經大致知曉。
可他既然已經選擇暴露,就自然不會再跑!
不愧是擊敗了一名仙人的蟲族,魚秧子人麻了。
衝擊波極具擴散,以兩者爲中心,斥開一片空地。
炎奴雙眼噴火:“我不允許你曲解阿翁的意思!”
“叫你們的蟲後來見我!”
張闢疆聳聳肩道:“沒什麼,去華山時,順帶去了趟長安……見昔日漢都,滿目腥羶,不小心宰了八萬個蠻夷。”
否則整個城池,都將化爲烏有。甚至大地都會被沖垮一個天坑,此河將直流入地心,造就滔天大難!
那是沈無形小刀所造就的普通人格,也是炎奴第一個副人格。
明明他能征服這支蟲族,爲其所用,他卻選擇了打死,那可是另一個他自己啊,竟然下手這麼狠。
金剛蟲族擅長施法,各種查克拉秘術與東方法術,如百花齊放。
“先與他一同解決萬千蟲族,再封印他。”
張闢疆淡淡道:“你們被天道利用了,前輩。事實上,天道根本沒有指望你們能降服刑天,最好的阻攔他的人選,其實是他自己。”
當即沉浸其中,適應了用六種感官去認知世界,等回過神來,地上就已經這副模樣。
炎奴霸氣震盪,意境又化爲一道道槍意插進最前沿的蟲羣心中,將其魂魄轟殺粉碎,一縷縷真靈落入意境。
炎奴心裡驚奇,這支蟲族的發展,確實與他很不一樣。
“還立什麼輪迴?這個世界沒有人能阻擋我!”
“若是有本事,請強行把我帶走吧……”
“死吧!蟲子!”
魚秧子大驚:“什麼?你就去了趟華山,怎麼境界跌落了?發生什麼變故了?”
頭頂金剛杵,胸前琉璃傘,肩膀兩側好似香爐,肢體上還有一串串念珠般的肌肉塊被金剛般的外骨骼包裹。
金色的蟲子在血色蟲海里極爲醒目,人們只當凡是蟲怪,都是一夥的,卻不料這是兩種蟲族。
蟲羣突破了地風水火的攔截,繼續向前淹沒一切。
炎奴見他不知道,便說道:“你是我的副人格,咋如此胡作非爲?把你的蟲子都收起來,跟我去逆天。”
羣仙之中,只有張闢疆有的選,偏偏張闢疆鐵了心要完成任務。
炎奴歪頭道:“我知道了。”
然後沒有管他,閃電般一拳,轟碎了襲向魚秧子的一隻金剛大蟲,又一腳踹飛了一隻。
“不……可能是昏厥了。”
卻是臉色一變,發現已經有人在用這種控制地脈的力量,保護大陸。
“殺啊!”
張闢疆嘴角一笑:“先完成任務吧。”
炎奴灑出的熱血,侵染在一隻只蟲子身上。
這一擊摧枯拉朽,炎奴蟲軀當場爆碎。
“被適應了!”
這種第六感,不用看,能夠僅憑空氣的波動,就察覺到樹葉落下,可謂一葉而知秋。
地上的軍隊,依靠祝福來的免疫,想要抵抗。
但隨後一腳,卻只是把另一隻蟲子踹飛,沒有傷害。
“好傢伙,你這是何苦!真不怕死啊!天道怎麼沒劈死你?”魚秧子震撼道。
魚秧子張大嘴巴,擱這卡漏洞呢!
“刑天可以用血侵染其他蟲族,但他竟然選擇打死了這個蟲王。”魚秧子面色古怪。
婆羅門祭司們,臉色發白。
可很快,他們就絕望了。
這個人格,不會有特別大的格局,阿翁的渴望中,他只記得要好好活下去。
“嘿嘿……”炎奴嘴笑裂開來。
“咋瓦咋瓦!”
男性的人格屈指可數,眼前這個蟲王是誰?
炎奴回想了一下,除了女性,與兩件器物人格外,亡靈、黑火、太陽火以及落馬戰旗所扭曲的人格應該都是男的。
他們羣仙弄出各種蟲族,搞得血流成河,他心裡有愧,已經不想打了。
機制上的小聰明,也得遵循深度。
當然沒用,魚秧子就很清楚,同樣一招是肯定沒用的,這個招包括神通。
哪曾想,這也沒用。
所以很快就光輝消散,塵埃落定。
“咦?是刑天……”
其座下由無數蟲子構築的王座,轟然爆開,彷彿天女散花向四周席捲。
然而張闢疆說道:“廬山大仙與我有恩,他不說罷手,此劫我自當奉陪到底。”
剎帝利戰士們被擊飛,他們還有對抗蟲族攻擊的祝福。
再看戰場中心,所有的小蟲都被消滅了,現場只留下一個超級巨坑。
深不見底,裡面還在綻放的光芒。
進入體制內,成爲他所號令的部族成員。
炎奴瞪眼:“什麼?你怎會這樣想!阿翁要天下太平!”
“不好,我跑不掉了。”魚秧子爲了救人,沒有第一時間挪開。
“嗯,我昨天跌落了。”張闢疆淡定道。
血色蟲海冷酷無情,殺得生靈塗炭,讓他心中迴盪着無數人的哭聲。
摧枯拉朽的威力,瞬間席捲炎奴,將其連同倒戈的金色小蟲,也全部從戰場上抹去。
“所以你必須完成這個任務了……那其他蟲族怎麼辦?”魚秧子問道。
“怎麼回事?砍不動了!”
“快滾吧!這不是凡人的戰場!”
炎奴再度重複命令,只見倒戈的蟲族,一邊戰鬥,一邊還發出精神力,傳向遠方。
“炎奴的血脈侵染,只是非常普通地噴灑,又沒有強制滲透的效果。”
“這些是另一支蟲族!不受你的號令!”魚秧子見炎奴暴怒擊殺怪蟲,也是心中一驚,不禁提醒。
張闢疆斜他一眼:“前輩,那他將比轉世之前還要強,我等還如何能鎮得住他?”
關於高種姓的祝福之法,萬千民衆的獻祭與苦行,他之前雖然沒看,但波動都被他所接收。
真正可怕的轉世體,在西方與仙神大戰,而且……已經贏了。
“而且這筆功德對我很重要,我將重返地仙。”
“不好,大陸架斷了!”
下一剎那,無數蟲子堆積起來,聳立成山峰,又如王座。
所有蟲子的精神力,可以合爲一體,就連血肉都能溶解重組,合體成蟲王。
“鞭山移石!”他再次使出這個神通,想要救世。
那是仙人大術!閃耀無數亮點,好似星河般的波濤洪水,從虛空中迸發。
摧枯拉朽,彷彿剁豆腐一般,劈進蟲子的腦中。
自己則身形一閃,落到魚秧子身旁。
血色蟲王也一愣:“嗯?啥子亡靈?”
魚秧子祭出魚簍,先把城中凡人全都收入,隨後自己被衝擊波席捲。
飛速地收束,彷彿所有的力量,都被集中於爆發中心。
之前用這招鎮壓炎奴,炎奴自然也有了操控地脈的神通炁,雖然不會呼名召喚山嶽的特性效果,但掌控地脈還是可以的。
張闢疆殺了八萬蠻夷,要不是在做這個任務,天道現在就能劈死他!
但即便不死,該有的紅塵火也還是有的,張闢疆的道行直接燒乾了,所以境界跌落。
大地都爆碎,隨後是沖天的火光,極致閃耀的光輝彷彿要把整個世界都震得支離破碎。
直接與蟲海激烈碰撞,肉搏起來。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是的,我也記得阿翁是希望能給我幸福。”
主戰場根本不在這座城,殺來的蟲海只是尋常的小蟲。
洞悉破綻,精妙絕倫,又快又準,彷彿冷酷無情的施法機器。
“咋瓦咋瓦!”
“不是女的麼……”炎奴聽他這麼一說,回過味來,既然是他一個個副人格所轉世,那大部分都是女性纔對,也就是蟲後。
這麼久接觸下來,他意識到,刑天本我,是非常善良的,那可怕的能力,若是換一個想法,換一種思維方式,纔是真的災難,可能比所謂刑天之劫,還要可怕。
儘管不破防,可被砸飛的蟲子,卻爬起來,撲向身旁的蟲子。
除非這個機制,繞過了蟲族抗性對於傷害的判定。
“你卻把他的教誨,都拋諸腦後。”
連帶着,還把自己所有的能力,都傳給炎奴。
張闢疆平靜道:“無礙,我應下刑天劫,所以天道緩了一手,不會在這時候劈死我。”
血色蟲王齜牙咧嘴:“不!阿翁的內心,只是想要我活着!永遠活着!永遠不會死去!永遠幸福下去!”
好傢伙,簡直是在自爆,毀天滅地的威能,仙人也吃不消。
霎時間,他整個人都被恐怖的火焰與衝擊波淹沒,這一下炎奴一定是用了全力,而且把覺醒的所有力量,外加適應的魚秧子的力量,都給爆發了出來。
說着,血色蟲王念動間,麾下金剛大蟲,就綻放可怕的法術。
而就在這時,魚秧子感應到了什麼,急忙大叫。
然而那十隻金剛般的大蟲,竟然精通各種招數,直接以身體爲法寶,破除萬法!
其法術能量的運用,也非常入微。
他終於找到了人類的血脈片段,使得自己變形的好像人一般。
炎奴的聲音響起,認出了對方,正是‘中人之姿’。
“叫你們的蟲後來見我!”
炎奴落下來了……
只見一團團蟲子,開始匯聚組合,誕生出十隻巨大的人形戰蟲。
“這是他本能的善良……”
炎奴直接化作齏粉,成了河底的泥沙。
魚秧子凝聲道:“其他蟲族真能對抗他嗎?他可以直接奪取對蟲子的掌控,若是鮮血侵染蟲王,恐怕連蟲王也得投身他的麾下。”
一邊施法阻攔十名金剛大蟲,一邊祭出手鐲砸向炎奴。
魚秧子蹙眉道:“賢侄,這刑天本我善良,一定會先解決蟲族造成的苦難,不如緩一緩。”
“賢侄,你不是說有法可解我們元神中的禁制嗎?”魚秧子又問道。
蟲子的特徵已經極少,或者說返璞歸真。
可隨後停下,心中狐疑:不對,他的魂魄呢?
下一剎那,虛空中浮現炎奴的意識,靈魂飛速修復。
“你可以理解爲,我在執行更重要的順天任務,則逆天罪行可以延後算賬。”
第一時間,他先把自己被搶走的仙寶,都隔空收了回來。
魚秧子嘆道:“既如此,我們不該阻止他,各路蟲族禍害人間,也只有他能保證消滅得徹底了。”
不針對材料,不針對某招,單純以身份爲基準:你是凡物我能破你甲,你是神靈我也能破伱甲,是你就行。
看得魚秧子頭皮發麻,連忙動用法術效果抵擋。
“啊?”魚秧子人暈了,難以置信地看着張闢疆,這因果可太大了。
魚秧子催促着,同時回頭看向高空。
原來是張闢疆趕到了,他掌託銅鏡,貼到星球級蓋天法界的穹頂。
魚秧子納悶:“等會兒?你不是早已地仙期了嗎?”
在西方數百里外,一股恐怖的意念襲來,想要重新奪回這些蟲子的號令權,卻是徒勞無功。
他吼聲震天,渾然不懼,如同閃電般衝向了血色蟲海!
“轟轟轟!”
兩種蟲族涇渭分明,雖然炎奴的數量少,但積少成多悍不畏死,形成一條金色防線,擋在血色蟲海最前沿,好似堤壩。
但是,蟲羣又變化了攻擊姿態。
但還是憑藉超高的再生與蠻力,將它們打得飛揚。
“鐺!”
“賢侄,你沒有被毗溼奴控制,別趟這渾水了。”
那堅韌無比的甲殼,直接被撕碎。
“就是死在冥界,被穢土侵染的那個啊。”炎奴撓頭。
“無限的適應,無限的蛻變,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強。”
“這是哪個人格?竟然開發出了這種獨特的融合……”
“可惡,是太行仙宗的仙術。”魚秧子連忙祭起手鐲,將波濤定住,這纔沒有波及開來。
“其他的蟲子不懂抵抗,蟲王想隔絕,卻方法多得很。”
身形如閃電般模糊掠過,火拳砸在血色蟲王的臉上。
即只要是這羣蟲子,那麼不管它們怎麼變強,該特性都能絕對破防。
剎帝利軍隊又雄起了,瘋狂劈砍殺蟲。
魚秧子面色泛苦,對抗這些蟲子,他還有信心,對抗炎奴就麻煩了。
“阿翁是那樣的平凡,也知道先有天下的幸福,纔有個人的幸福。”
哪怕只是沾染到一滴,那蟲子就會加入到他的麾下!
頭角崢嶸,身長丈二,鎧甲包裹的肌肉流線勻稱,直立的身軀,好似擎天的柱子。
魚秧子環顧四周,的確,恐怖的衝擊波被控制住了,並沒有再繼續推進。
其面孔還能依稀看出人樣,身上除了昆蟲器官外,還長着好幾個法寶!
是的,長着法寶!
魚秧子激動道:“收拾個屁!現在還沒能消滅掉的蟲族,無一不是極強,以後只會更不可收拾!”
“祂……誒?祂怎麼在打自己的蟲子?”
其中一部分溶解自己的血肉,化作種種物質,在王座上澆築,形成一個身高六丈,長着種種誇張骨骼,完全由血色鐵甲包裹的怪蟲。
“咋瓦咋瓦!”
不是不知道蟲族會適應,可是他們對於神靈極有信心,而且他還專門在祈福時,以‘身份’爲判定。
“而且你以爲,那隻蟲子死了嗎?他只是相隔幾百裡,精神投射,附身在無數小蟲所構築的身體內。”
“繞這麼一大圈,給他強化嗎?”
他剛纔依靠哈奴曼的神力,一擊秒殺了一隻金剛大蟲。
魚秧子沒想到,看似發狂的炎奴,還是有分寸的。
“嗯?”炎奴超速再生,看了魚秧子一眼。
“但是他卻沒有覺得這是可以獨享的,而是設想着先有太平盛世,他再與我作爲其中的一份子。”
“而且抗性還不共享。”
他得到第六感後,在天上接收到大量波動,遠的近的綿綿不絕,全世界都吵鬧起來。
血色蟲王盤踞王座,精神波動充滿笑意:“好天真的傢伙,上一個這麼天真的蟲子,已經被我吞噬了。”
那血色蟲王怪笑着,精神廣播浩瀚,震盪全場。
“咻咻咻!”
“轟轟轟!”
可是他還不能跑,因爲直衝地底的力道,會讓這座次大陸沉沒。
同樣一招,對蟲羣是沒用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對抗自己。
張闢疆笑了:“這樣吧,其他道友很快就到,且看他們如何選?”
“吃掉你,我就更強了。”
“前輩莫慌,刑天沒想殺你。”
張闢疆一臉你怎麼沒想到的表情,說道:“天道爲了讓前輩應劫,這纔有此算計,我雖有辦法,但必須先封印了刑天,纔有解法。”
魚秧子無語,封印了刑天,任務都完成了,當然有解法,這不是廢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