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破禁之境界,可引動天降神雷,淬鍊自身體魄靈魂,藉助上天之力劃破幽暗的腦海,開闢修道之根,是爲開元之境界。
然而易南卻因爲感悟自然,將人皇心經開篇仙文融合於自身,在機緣巧合之下藉助了人皇殘留在心經中的道之氣,才破入此境界,他現在的境界只能稱之爲僞開元,因爲這方天地早已沒有任何仙靈之氣,更尋不到任何的大道感應。
他乃是借用人皇心經內遺留的能量,引動心靈感悟,強行開闢的腦海,走出了和所有人爲之不同的一條路。
易南現在的境界就好像坐擁千萬黃金,卻又不能動用分毫,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體會的那細微卻異常精純的能量,直流口水。
至於那憑空出現的金鎖和九條電弧,卻不知爲何進入了他的元氣之內,甚是怪異。
易南靜靜體會着這種玄妙的感覺,良久過後才張開了雙眼,與這片天地短暫的融合爲一體,這種感覺非常美妙,好像每一次呼吸就成爲了空中清風,每一次意動都會有露珠滴落在地,清晰可見。
原本體內那一陣陣匱乏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不見,道則在人皇心經溶解之後的彌補下,已經周全。不過他境界雖然到了,卻離飛昇的標準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否則易南沒準會因此憑空飛昇,瞬間經受雷劫化爲飛灰也說不定。
一隊巡邏的衛兵從遠處架着燈籠走來,看見是易南後又繼續自顧自的去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福伯早就和他們打好招呼,他們纔對易南不管不顧。
易南輕輕呼出了體內的一口濁氣,轉身回了屋中,他終於再也不會聽到各處傳來的細微異響,一番安神之後便安詳的睡着了。
感覺睡了好久好久,沉睡的易南感覺到有人在搖晃他的身體,他睜眼一看,藉助屋內昏暗的光線,屋中居然出現了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人。
“吳大人,您怎麼來了。”
身高一米八有餘,雖然換上了一身粗布麻衣,可是臉上那冷厲的樣子和黝黑的臉色即使在黑夜裡都那麼讓人難忘,叫醒他的人赫然正是他的救命恩人,吳大人無疑。
“事情既然已經辦完,收拾過後便隨我出發吧。”
老吳那雙平靜的雙眼靜靜地看着易南,如是說道。
“好的,大人。”
易南重重點了點頭應道,雖然不知道吳大人是怎麼知道王府內的消息,不過對於他來說,現在跟着吳大人現在可謂是他的寄託所在,修道之路太遠,成仙之路更是需要付出無法想象的努力和汗水。
在他眼裡,哪怕自己心中隱藏着如此驚天的秘密,斜月洞的未來掌門又如何,做出的承諾就必須傾盡終生去完成,答應的事情就必須做到,這也是他心中的堅守。
至於收拾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除了昨天福伯送他的一套衣服外,他就沒什麼別的行禮了。
他將行囊整理好,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拿起書桌上筆墨一陣疾書,又對着鏡子,將自己頭頂那一束“朝天發”咔嚓剪下,用紅繩捆好後連同書信一起放在了書桌上。
易南幾步走到在一旁靜靜等待的吳大人身邊,輕輕的道,
“大人,好了。”
“恩。”老吳點頭示意,帶着易南推門便走了出去。
待行至後院內牆下,他突然伸手一把攬過了易南的身子,腳下陡然發力,一個凌空蹬現,居然直接飛過了高達四米的圍牆。
易南在空中看得是一陣發呆,這一手功夫比郡主可厲害多了,郡主要過牆還得腳下借力呢,不過沒想到吳大人居然用這樣的方法將自己帶走,他還以爲吳大人是走正門進來的呢。
輕盈落地,他在幽靜的街道上甚至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這份高深輕功足以讓任何一人看到爲之色變。他就這樣一手攬着易南小小的身子,頭也不回的向着漆黑夜色中走去。
易南一言不發,他最後略微有些留戀的看了一眼在點點燈光下高大威風的嶽王府,決然回過了頭。
“再見…再相見。”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在朦朧夜色下,不知蹤跡。
……
“一切都交給他一個人,真的行嗎?”
嶽王府內,嶽天慶書房中一盞燭火長燃,照在嶽天慶堅毅的臉龐上,透出他的點點擔憂。
“我也不知道行還是不行,不過我們一直等待的不就是他嗎?”
福伯自黑暗中緩慢走出,他看着略微有些迷茫的嶽天慶開口說道,不知是在給嶽天慶解釋還是在說服自己。
“也對。”嶽天慶聽了這話逐漸舒展了自己緊皺的眉頭,自己等待這麼多年,既然已經找到了“目標”,又爲什麼還要去懷疑呢。
“此事既然已了,我也要動身了。”李福看着窗外的月光,淡淡說道。
“啊?”嶽天慶轉過身來有些震驚的看着李福,隨即卻是自嘲一笑,道
“師兄爲此費盡心機,可嘆我卻不能幫上您任何的忙。”
“勿需多想。”李福微笑看着嶽天慶,道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便讓師兄儘儘力吧。”
“師兄…”嶽天慶緊緊的盯着已經略顯老態的師兄,感覺到眼裡有熱意涌動。
”還能…再見嗎?”
“當然,定有再見之日。”李福淡然點頭,他的目光深邃,臉上卻盡是釋然。
“我明白了...”
“恩,我去了。”
看着李福那一身素衣的身影逐漸離去,嶽天慶蠕動了嘴脣,滿腔的話語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他躬下下身子,最後只能說一聲
“恭送師兄……”
書房內燭火驟然被一陣狂風吹滅,看似安靜祥和的夜裡,不知有幾人難以入眠。
……
清晨,一聲清脆的呼喊突然劃破了嶽王府內的寧靜。
“壞小子,還不起牀,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一大清早,嶽銀鈴準時推開了易南房門,直直的奔向他的臥室。
她還以爲易南正有如小豬一樣趴在牀上酣睡,卻沒想到牀上被褥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
她轉悠一圈也沒在屋裡尋到易南的身影,而當她將書桌上的摺紙打開,見到上面娟秀的字體時,才明白了一切。
郡主親啓:
草民易南因要事唐突離去,禮數不足煩煩您諒解。
居住府內三日有餘,易南不甚感激。
щшш ⊕тTk án ⊕c o
王爺的大恩大德,福伯的真情相待。
當然還有郡主您的幫助以及關照。
易南終身不敢忘此情誼,他日若有得閒,一定登門拜訪,前來請罪。
三件事我當銘記於心,若有緣再續承情。
另煩請郡主再替我向福伯,岳飛大哥問一聲好。
這裡再提一點個人建議,郡主若是能夠再多一點大家閨秀之氣,我想會更好。
——易南字
嶽銀鈴看完以後一下將昨晚精心佈置好的計劃忘了個一乾二淨,沒想到壞小子走得這麼突然,沒想到才三天的時間,她對這個壞小子的態度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一開始的微微氣憤到後來的同情,再到好奇,再到惱羞。郡主在王府之內居住了八個年頭有餘,甚至進出過皇宮,也同許多的高官乃至皇室子弟進行過接觸,可是她卻一直沒有過一個真正的朋友。
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還經常氣自己,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壞小子,她在心中已經把易南當成了自己的玩伴了,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體驗,恐怕因爲她的身份,以後再也不會有像易南一般橫空出現的古怪調皮小子了。
她將那束斷髮小心翼翼的夾在了紙中,看着窗外,恐怕這時候那個壞小子都出城了吧。
一縷清風透過窗子將她的髮梢吹動,嶽銀鈴彷彿看到了昨晚在燭火下奮筆疾書的易南,她噗嗤一笑,輕輕的說道
“一路保重,壞小子。以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我一定會狠狠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