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鬥之餘,盧文錦漸入上風:“我深知天香武學的短處,便求鑑天下武學,不過追日劍教的劍法到時未能領教一番,希望你們兩個小娃娃別讓我失望!”
“盧長老,接好了。”
賀追星晉升到七品高級之後,對待八品的懼意少了不少,不過卻一直沒有機會真正實戰,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與真正的高手之間差距還有多少。
賀追星面對盧文錦不敢有絲毫拖沓,控制好距離,利用追日劍罡的高溫使得盧文錦不敢貿然上前。
趙跖在一旁手起兩枚短刀,整個人貼在地面高速移動不斷尋找機會。
“這是五毒的刺殺之術!你們倆到底是誰?”盧文錦面對五毒竟也有一絲緊張,五毒很善於隱匿自己,只要他們敢上來,就證明自己的行動有了破綻。
不過盧文錦八品成名多年,就算趙跖敢上來也不怕,現在現將賀追星打趴下再說其他。
趙跖一直在旁偷偷尋找機會,看着一上來就全面下風的賀追星,不禁感慨七品和八品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若不是自己牽扯,不出十招賀追星就得敗下陣來。
賀追星臉都氣歪了,看到自己的劍術完全沒有效果,上來就被壓,又一次被鎮壓,難道自己就這麼不堪嗎?賀追星心裡狂吼,將自身內氣循環增加到極限速度,終於暫時逼退了的盧文錦。
趙跖看到賀追星拼着如此消耗,只換來了盧文錦的暫時退讓,不禁苦笑,不過自己卻在盧文錦落地的一剎那閃了過去。
盧文錦早就料到趙跖會在此時進攻,內氣在周身形成一個若隱若現的屏障,趙跖也沒想到盧文錦的氣息運用會如此強悍,這兩記偷襲砍在了棉花上,完全沒有效果,刺客講究一擊不中,迅速遠離,趙跖立馬退回了賀追星身邊。
趙跖看着氣喘吁吁的賀追星,問道:“怎麼樣?還能撐多久?”
“撐不了多久了,我最多隻能再撐一盞茶時間,境界差太多了。”
“一盞茶嗎?只能試試了。”趙跖下了一個決定。
盧文錦此刻更加不慌,她現在要好好戲耍這兩個小子,竟然殺了天香谷這麼多人,豈能輕易的放過他們?“看來你們沒什麼招,下面,該我了。師侄,秦師妹離開的時間太久了,有些東西她也不知道。”
盧文錦右腳猛地踏地,地上飄起了一層花瓣懸浮半空,“這是我借鑑唐門的用法,不過我並不會唐門的手法,但是勝在方便,你們倆可以試試。”
盧文錦雙手輕推,漂浮的花瓣宛若流光一樣迅速飛向趙跖二人。賀追星用劍舞出一朵蓮花,不斷抵擋花瓣,將飛來的盡數焚燬。
“哼——看來我還得在加點力。”盧文錦猛地增加了花瓣的密度,比之前多了近似一倍的花瓣再次重來,賀追星頓時吃力,強咬着牙堅持。趙跖此刻面對這種攻擊方式也毫無辦法,五毒的刺殺之術根本無法抵禦這種無差別的大面積攻勢,而在他印象中天香也並沒有這種招數的記載。
“噗——”賀追星的內氣慢了一步,漏了兩片花瓣,一片砸在左肩,一片砸在小腹,強大的衝力下賀追星連退十步才能重新站穩,面色慘白。
“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人了?”盧文錦輕笑的看着趙跖,賀追星已經不足爲懼,只是趙跖到現在依舊沒有什麼底牌,可是盧文錦與一個七品爭鬥還會在乎對方的有什麼招數嗎?
事實證明盧文錦還是輕敵了,七品高級已經接近人體釋放內氣的極限了,缺的只是內氣的儲量和境界招式的感悟,所以在內氣的輸送量上盧文錦並不會領先趙跖太多,趙跖欠缺的只是內氣的總量不夠。
趙跖此刻在盧文錦的周圍快速移動,時不時地將短刀摸向盧文錦的弱點罩門,可是卻總是突破不了盧文錦的周身防禦,畢竟盧文錦爆發出來的速度不必趙跖慢多少,趙跖也只是借用了五毒的招式精妙而已,看上去略快罷了。
趙跖面對盧文錦,不敢有絲毫大意,兩盞茶,只有兩盞茶的時間,兩盞茶後趙跖的內氣就會跟不上,而盧文錦完全不用擔心,所以這就是鬱悶的地方,八品面對七品的攻擊完全不需要做什麼反擊,做好防禦就行了,七品的自然而然內氣就會跟不上力竭。
趙跖跟發了瘋一樣,不斷地嘗試用短刀刺破盧文靜的護體真氣,非但打不破,碰都碰不到盧文錦的衣角。
“賀追星!沒死就趕緊給我起來。”
一盞茶後,趙跖漸漸吃不消這種高速的消耗,賀追星已經休息有一段時間了,趕緊把他叫了起來。
“哼哼——不自量力,你們兩個七品在同級之中的確比較強悍,但你們似乎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真的以爲八品就是你們能抗衡的嘛?”
盧文錦也不再逗他們了,得迅速解決掉這兩人,防止樑知音那邊有變數,萬一事情鬧大就得不償失。
主戰局這邊,羣芳大陣的颶風宛如鉸刀一樣,困在中間的黑衣人稍有觸碰便會被風切割的血肉橫飛,之前有一個七品巔峰凝聚了全身的力道想破其一點,結果風一點沒動,自己成了一灘肉泥。
不少人看到大陣如此強悍,生出了畏懼之心:“天香殺手鐗羣芳大陣?這哪是羣芳啊,這是一羣殺人魔啊。”
黃玉袖看到大陣的威力如此巨大,一顆懸着的心開始落下:“現在,你們如果告訴我們你們究竟是誰,有什麼目的,然後自廢武功,我天香谷承諾饒你們一命。”
其中一個七品蒙面人反倒起身調戲:“哈哈哈,黃妹妹,捨不得哥哥死嗎?”
黃玉袖年級快四十了,並未接觸過男女之情,此時被一個陌生的蒙面男子如此調戲,怎能不怒?右手緊握細劍,一劍直逼此人要害。
“玉袖妹妹,我死了可沒人疼你了!哈哈哈!不跟你們玩了,你們真的以爲我們沒有辦法嗎?”
皇甫璇並未衝動,下達號令:“大家合力誅殺此僚,不可被他亂了心神。”
比黃玉袖穩重得多,此時勝局已定,皇甫璇也不想橫加事端,這些人殺了天香谷一百多人,怎麼可能繞他們一命?這些人都得下去給妹妹們陪葬。
“兩大長老!現在就看我如何破你們的這個羣芳大陣!”那名黑衣人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四方女何在?速速破陣!”
皇甫璇也想知道這些人究竟在耍什麼花招,四處張望想知道他們在耍什麼花招,可是卻並未發現異常。
“故弄玄虛,姐妹們,加把力,絞殺這羣人!”黃玉袖一聲令下,颶風旋轉速度頓時加快,“最後警告一次,放下武器,自廢武功,饒你們不死!”
“黃玉袖,待會兒我就把你按在身下好好玩。哈哈哈!”
“可惡!給我殺!”
黃玉袖憤怒了,將自身的內氣合入大陣,主導着大陣的走向,圈子越來越小,很快,兩百多名黑衣人被擠在小小的地方,完全施展不開,背靠着背,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有畏懼之色。
黃玉袖眼看這羣侮辱自己的人就快要變成一堆碎肉,眼裡流露出一絲解氣,可就在此時,大陣的一處突然空了。
“怎麼回事?”皇甫璇第一眼就看出來颶風的異常,颶風竟然有一處內氣出現了空白,也就是說如此大的颶風現在有了一個漏洞。
“穩住!”
皇甫璇知道,陣法大師黃玉袖怎麼可能不知道?立馬跟弟子們補充道要穩住大陣。可是百人大陣啊,整整一百多人,在長時間的內氣輸送的慣性下形成的颶風,而且已經是如此高速的情況,突然有幾個弟子撤力,雖然維持一樣有可能,將那幾個弟子撤掉的內氣由其他一百多人穩住就行了,可是太難了,誰能算到如此精確?一百多人多出來的內氣剛好與撤掉的幾人內氣一樣多?一個人算出來了,兩個人呢?一百個人呢?只要有一人算錯那麼大陣就會紊亂。
終於,有一個天香弟子承受不住,吐血了,內氣有少掉一分,颶風又出現了一個窟窿,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等到第十個的時候,颶風已經明眼看出有很多個空氣旋是空白的,黃玉袖縱使八品也維持不住,一百人的內氣量太龐大了,她一個八品初級還承受不住。
“轟——”颶風在短暫的不穩定之後,爆了開來,那維持大陣的一百多名弟子盡數內傷,神色萎靡,黃玉袖作爲大陣的主導者受傷更重,此刻黃玉袖她不恨那些蒙面人,她只恨那幾個開始突然撤力的弟子,要不是她們,又怎會如此狼狽,哀呼,“天香谷完了!”
“怎麼可能?”
盧文錦看到那巨大的颶風突然炸開,心裡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不顧趙跖二人,擡腿便向颶風處奔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跖攔住了盧文錦,連帶着賀追星也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握住了劍:“師伯!我們之間還沒結束呢。”
“給我滾!”
盧文錦憤怒地全力一掌拍向趙跖。
趙跖不偏不躲,結結實實的受下這一掌,頓時覺得五內俱焚,肋骨幾乎斷了一半。
“好深厚的內力。”
吃下這一掌,趙跖吐了一大口血,雖然受傷很重可是雙手卻牢牢的抓住了盧文錦,讓她抽回不得。
“既然你要找死,就別怪我了。”
盧文錦又一次凝聚掌力,趙跖能行顯得感覺到那強勁的掌風,壓迫,好強硬的壓迫,這種壓迫感直衝心靈,賀追星被這種威懾再一次打擊,心裡這個陰影揮之不去。
趙跖口中盡是血沫,卻依舊對賀追星咆哮道:“賀追星,不想死就幫我一把,把內力給我!”
這個時候只能賭一把。
“啊——”賀追星大叫,雙手抱着腦袋,被盧文錦嚇得雙眼無光,對趙跖的話也是充耳不聞,現在他的心裡又想起了自己一次次的失敗,自己與八品高手的差距如此巨大,這是天與地的鴻溝,自己再怎麼努力也彌補不了的天塹。
“你個廢物!”趙跖手依舊抓着盧文錦,身子卻橫過來踢了賀追星一腳,將他踢了一丈多遠,“不想死的就按我們之前說的做!”趙跖快被賀追星的無能給氣死,爲什麼這個人平時看起來挺乖張的,一到這個時候就跟沒了種一樣懦弱!
這個賀追星真的是個廢物!
“受死吧!”盧文錦現在看到颶風徹底煙消雲散,心急如焚,直接對趙跖下了死手,用上了近乎八成的掌力,對着趙跖的胸口拍下去。
“不能等那小子了!”趙跖心裡賭一把,賭贏了,自己可能死,不賭,自己一定會死。趙跖整個人發出了黑黝黝的光芒,這一刻,天地都彷彿被一縷黑光吞噬,周圍的一切在趙跖的眼中沒有了顏色,趙跖感到整個人都被這股氣勢壓垮,他不明白這股氣勢究竟來自什麼地方?
“這力量是我體內的?”
趙跖這一次是真正全力施展大悲賦第一式,整個江湖對大悲賦都是一片空白,只存在傳說中,卻從來沒有人見過。現在在趙跖的眼中,一切都成了灰色,而自己彷彿變成了一灘黑水,可融於萬物之中。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趙跖不明所以,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這是什麼?”盧文錦在快要拍死趙跖的時候,感到趙跖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極其詭異,而且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種死亡的壓迫感,盧文錦縱橫江湖四十餘載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嘭——”不管怎樣,盧文錦那一掌還是落在了趙跖的心口上。
趙跖被這一掌拉回了現實,可是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完全變了樣子,變得黑乎乎的,很黏很稠,看着很讓人噁心。
但噁心歸噁心,盧文錦的掌力在衝入趙跖體內後沒有發生意料之中的事。
按常理來看,盧文錦的八成實力的一掌將趙跖整個人打成肉泥都有可能,可是趙跖能感覺到盧文錦的掌力在自己體內,剛開始時直接毀滅式的摧毀自己的經脈,但走了不到兩個穴位就被體內黑乎乎的東西吞噬了,不但如此,那黑乎乎的東西反而修復了被摧毀的穴位。
“這是到底什麼?”盧文錦也能感覺到自己的掌力在趙跖體內被吞沒,“這小子身上有怪物不成。”
盧文錦不清楚也不想追究,再一次凝聚掌力,這次對準的是趙跖的頭顱,“我把你頭拍爛我不相信你還能活着?”
或許感受到了盧文錦的殺意,那黑乎乎的東西全部涌上了趙跖的頭部,趙跖整個人的眼中都是這黑色,看不到半點眼白。
深鬱的目光盯着盧文錦,把盧文錦看的心裡一陣發毛。
那黑色內力似乎有自己的意識,現在趙跖還抓着盧文錦沒有放開,那黑色便從趙跖體內鑽進了盧文錦體內,將兩人連接起來,不但如此,竟然在不斷吞噬着盧文錦的內力,反哺趙跖。
“臭小子快放開我!”盧文錦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正在流失,另一隻手按住了趙跖的肩膀想推開趙跖,可是另一隻手也被趙跖的身體吸住了,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內力被趙跖吸走。
盧文錦作爲八品,知曉此刻不能慌亂,將自身的八脈全部閉塞起來,那道黑黝黝的東西在八脈間來回衝撞,就是衝不開,畢竟趙跖本身的實力太低了。
此時李大與樑知音一同來到此地,見此情形,不知發生何事:“跖兒!”
他們幾人本來在谷口對峙着,樑知音看到羣芳大陣的颶風,心裡安定了下來,可她不明白爲何見此大陣李大也很安穩,不過她自信颶風一成,再多的人數也無濟於事。
不過颶風僅僅維持了不到兩盞茶時間便轟然潰散,這把心中早已篤定勝負的樑知音嚇了一跳,便不顧李大帶着那三位七品巔峰徑直朝谷裡奔去。
李大嘴上說不擔心,心裡一樣着急,看到樑知音進去了,自己也不呆着,緊隨其後,兩人走了沒多久就突然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息傳來,那氣息宛若沉鐵地獄一般讓人膽寒,兩邊都擔心有意外,所以一同來到此地。
盧文錦此刻不敢動,她嘗試性的使了點力,結果黑色的光芒立刻拼命地鑽了進來,幸虧撤的及時,此刻見樑知音來了,連忙求助:“谷主,這小子的功法很奇怪,他現在整個人沒有了意識,可是功法內氣還在自行運轉,而且可以強奪他人內氣反哺!”
李大也很擔心趙跖一直這樣的狀態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連忙提議:“谷主,我們一同出力,分開他倆如何?”
“好!”
樑知音不得不放下恩怨,與李大聯手。
兩人同時聚起內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分別撞向兩人,連接兩人的黑色見又有外力介入,也不顧自己撐不撐得住,想把樑知音和李大也吸過來,可是樑知音和李大兩大八品中級聯手的威能豈能小看?那黑色一瞬間就被樑知音二人打散,而且盧文錦體內的黑色氣息也失去了源頭,留在了盧文錦體內,不過斷去的黑色彷彿有生命一樣,蝸居在盧文錦一處小經脈裡。
趙跖就沒那麼幸運了,那斷掉的一截內力在盧文錦體內,就好像自己的經脈被生生地割去了一樣,如火在燒,整個人像發了瘋一樣,被這痛苦折磨的發瘋,到處攻擊,甚至用頭將一顆碗口粗的大樹撞斷了,嘴裡不斷地撕咬着樹皮,雙眼紅的跟血一樣。
“跖兒?”李大不明白爲什麼趙跖會出現這種狀況,而盧文錦也只是有一點萎靡而已,連忙上前用強大的內氣壓制住趙跖,點了一下穴道讓趙跖深深地睡過去。
其實這種現象主要還是大悲賦的特性,趙跖所練的大悲賦第一式陰陽相生,可以將趙跖體內看成有一個陰陽魚盤,陰在體內,陽在體外,剛剛那道黑光就是陰魚,此刻陰魚被樑知音和李大強行打斷,造成了趙跖體內真氣的陰陽失衡,人體一旦陰陽失衡造成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猶如趙跖這種心性都被這痛苦逼得發了瘋,可想而知。
李大背起趙跖,順便夾着依舊恐懼的賀追星,趕往颶風消散之處。
主戰場中,一百多名六品以上的天香弟子盡數內傷,有超過一半的人當場昏迷,僅有少部分六品巔峰和七品還在強行運功療傷,可是這種療傷卻難以見效。
每個人的內力都是不一樣的,此刻將近兩百人的內力完全混合,這道颶風的本身屬性難以分辨,此刻颶風不穩潰散,這近兩百種內氣都平均四散在衆人的體內,武功高的內氣修爲是大於這個平均值,所以他們只要將不同於自身的一百多種內氣消化完就能恢復,這期間主要是耗費心神時間,而那些武功低的人,自身內氣低於平均值,除了內氣駁雜之外,經脈被這大於自身的內氣猛然衝擊,導致破損,輕者重傷,重者經脈盡斷當場死亡。
但凡事也有例外,黃玉袖作爲大陣的主導者,大陣一破,她首當其衝,其實她也可以將大陣的威力全部卸去,那樣子自己只是輕傷,不過這一百多弟子活下來的估計只有三成。
一邊的皇甫璇看到大陣潰散之後,終於找出了那四個罪魁禍首,那四人正是在柳蔭鎮黎心児遇到的吟蓮、憂蘭、詠梅、採菊四人。
“你們四個賤人!”
皇甫璇氣得破口大罵,抄起長劍上前斬殺這四人,正要發力突然三名七品巔峰擋在面前,而皇甫璇武道不佳,雖是八品,也是比較弱的那種,畢竟她一心鑽研醫道。
三名七品巔峰可不管,上來就是殺招,在場的八品高手只剩下皇甫璇一人了,殺了她天香弟子難成氣候,今晚天香谷必亡。
皇甫璇武功不佳的後果在三十招之後就顯現了出來,一味地被逼防守,躲開兩人進攻之後第三人偷了一個空隙將皇甫璇左肩劃了一道口子,傷口吃痛右手抵擋不及被砍傷手腕處,劍也拿不穩了,無奈後撤。
三位七品豈會放過她?足下運力跟着她後撤的步伐一道前進,三把劍尖分別瞄向了眉心、喉骨、心房三處要害。
“住手!”此時李大與樑知音剛好來到此地,李大對這二十年前出來行醫的皇甫是有印象的,一眼便認出了她,在樑知音還沒動手的時候,他將趙跖二人拋給了身後的八品,全速奔向皇甫璇,空中留下一串殘影。
“砰砰砰”那三名七品巔峰直接被李大一招打的重傷飛了出去。落地後,三人看着李大很不解,爲什麼不能殺那個天香的長老?
“現在!立刻!向皇甫道歉!”李大怒喝,根本不屑對他們三人解釋什麼,直接命令道,“不道歉,後果自己承擔!”
三人無奈,擦了擦嘴角的血,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弓着身子,抱拳對皇甫璇道歉,可是並未得到皇甫璇的諒解,而且她也不明白明明敵對的李大爲何要這麼做?難不成另有目的?
“樑谷主!您也很清楚,現在的天香已經不復存在了,我不留你,若真要留你,我這兒還有兩百個六品殺你幾人毫不費力,你可以帶十個人走,記住,只有十個名額。”李大現在不想跟樑知音再戰鬥下去,真的靠六品七品往上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行,而且趙跖的情況很不穩定。
“谷主!不能放過他們,天香谷是您幾十年的心血啊!”
盧文錦的臉色依舊蒼白,可是卻咽不下這口氣,若是這些弟子都被生擒,誰知道這些弟子會受到怎樣的折磨待遇。
“樑谷主!真當我們不敢殺你嗎?”
李大一聲叫喝,身後那兩百六品全部霸刀,月光下這麼多刀反射的光芒反而覺得刺眼起來。
“哈哈哈!賊子,我不會走的,我要殺光你們!”此前一直失落的黃玉袖見天香谷大勢已去,竟然強行消耗生命來換取力量,而她的目的就是破壞大陣的吟蓮四人,她對她們恨之入骨。
黃玉袖的突然暴起誰都沒有想到,衆人只看到一個淡黃色的影子帶着血光在地面上劃出一道弧線衝向黑衣人的陣地,而現在黃玉袖的窮弩之末,一副擺明了以命換命的架勢,人都是惜命的,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替那四名女子抵擋黃玉袖,萬一自己死了就划不來了。
“哼——”李大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任憑黃玉袖殺害自己的手下?
李大眼睛一眯,雙手一擴,一股磅礴的氣勢衝向黃玉袖,這股氣勢的洶涌讓樑知音也不免一寒,對自己與李大之間的勝負多了一絲不確定。而黃玉袖本就比李大低一個等級,此刻更是重傷之體,強行催發出的力量遠不如全盛時期,自然不可能擋得住李大。
儘管這樣,黃玉袖依舊在李大的威壓中咬着牙,一步一個血腳印的向前走,對着吟蓮四人大喊:“你們四個賤人!”
“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李大發現自己一個八品中級黃玉袖竟然敢無視自己,再不藏拙,內氣突然形成一股詭異的吸力,李二的吸力只是單純的限制別人的行動,而李大的更勝一籌,直接顛覆了黃玉袖的內氣運行軌跡,黃玉袖感到自身內氣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都在朝胸口處匯聚。
“這是什麼功法?”盧文錦被李大的功法嚇了一跳,今天已經是第二次震驚,之前趙跖的神秘武功連她都制服不了,而現在李大的武功直接把黃玉袖的胸口搞得老大。
“哼——”樑知音也生氣了,當着自己的面殺黃玉袖,置她何地?可是樑知音這邊剛有動作,立馬十來個七品巔峰就圍了上來,六品的高手直接把刀架在生擒的弟子脖子上,惹得一陣啼哭聲。
無奈之下樑知音也只好放下剛剛聚集起來的內氣,形勢半點不由人。
黃玉袖的胸口彷彿塞了一個球,又大又圓,最後“嘭”的一聲,整個胸腔完全炸開了,黃玉袖也直挺挺的向後倒去,而飛濺的鮮血都噴灑在吟蓮四女子的的臉上。
“啊——”之間吟蓮四人爆頭癱坐在地上,被黃玉袖的慘狀嚇得驚慌大叫,到底是女子,這慘狀連鐵血漢子都會恐懼。
“你這是什麼功法?”樑知音也對李大這防不勝防的手段有所顧忌。
“樑谷主,你現在只能帶八人離開此地,我輩所圖,名利而已,不求趕盡殺絕,那樣對你我都沒有什麼好處。”李大是真的不想完全滅了天香,至於種子什麼的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索性這一切夫人早有謀劃。
“哼——”樑知音知道今天再纏鬥下去天香谷就東山無望了,不再言語,將盧文錦、皇甫璇二人,將剩下的七品巔峰都帶走了,剛好共計八人,“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猜測天香不會是你最後一步,不過我還是說一句,此地被擄的天香弟子,你們好生善待,若是讓我知道你們當中敢動這些弟子的生身性命,老身我不顧身份也會讓你們此地之人日夜不寧!”
“樑谷主放心,此地女子,但凡束手就擒者,我等皆會保全其性命,而且保證手下無一人敢行苟且之事。”李大的態度讓一衆黑衣人納悶,而衆天香弟子聽到李大的話後,略微鬆了一口氣,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而且李大已經保證了不會受到任何威脅。
“我們走!”樑知音帶着僅剩的八名弟子離開了幾十年的天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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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走到走到谷口,回首望着昔日的家園。
盧文錦問道:“谷主,爲什麼不破釜沉舟,與賊人同歸於盡!也好過這如同喪家之犬一樣!”
“文錦。”樑知音又何嘗不是,但現在形勢如此,不得不低頭,“我們倆死就死了,可是那麼多弟子怎麼辦?那麼多妙齡少女都要陪我這個老婆子陪葬嗎?先有神威,後有天香,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火拼,而是把這個消息傳給其他八荒同門,至少整個中原武林必須團結起來,現在,能面對如此局面的,只有真武了。”
“璇兒。”樑知音轉頭看向皇甫璇,“你與那人之前是不是認識?”
剛纔皇甫璇必死之地,李大竟然上前救助,重傷自己的手下,還逼其道歉,這種行爲讓人很不解,這也幸虧是皇甫璇,若是一般的弟子,早就被天香衆人詬病勾結外賊了。
“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這二十年來我幾乎足不出谷,只有兩種可能。”皇甫璇剛開始也不明白,不過現在仔細回想,還是有一定可能性。
“哪兩種?”盧文錦趕忙問道。
“第一種是二十年前我與他曾有見面之緣,不過這種可能卻不足以讓他出手相救,那麼只有第二種可能,我的徒弟黎心児。”
“黎心児?”在場之人集體驚呼。
“嗯,從此人對黃師姐的手段來看,對我天香不會手軟,而且天香的力量江湖上人盡皆知,人脈極廣,而所有的人脈當中,只有一條路是最強的!那就是黎心児爲先帝續命,而我是黎心児的師傅,所以,他們不敢殺。”皇甫璇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嗯,這種情況可能性極大,不過現在既然那人保證天香弟子的人身安全和生命安全,我們暫時先不急,先把這些消息傳給其他門派再說。”樑知音雖然老了,但是這種大局觀依舊很強。
“對了,谷主,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盧文錦拖着虛弱的身體,向樑知音說了一下趙跖口中的事,“秦師妹她沒死。”
“什麼?白露沒死?你說真的?”樑知音抓住了盧文錦的肩膀,滿眼激動,竟忍不住留下了淚。
天香五秀曾是她的驕傲,王郅君、孟青鸞嫁人爲婦,而且生活較爲安定,盧文錦與自己相伴,也習得凍齡之術,就剩下沈采薇和秦白露二人自己不放心,不過沈采薇在江湖上仍有消息,而秦白露早年被自己派往雲滇行事,不慎下落不明,杳無音信,樑知音也因此鬱愧良久,此刻聽到秦白露沒死,心裡怎能不激動?
“是,不但沒死,還是那賊小子的師傅?”盧文錦對自己的師妹也很寵溺,就算二十年沒見,她也不相信趙跖是秦白露派來毀滅天香的。
“咱們還是先走吧,白露的事情不急,眼下大局爲重。”樑知音不在多說,與弟子連夜向着襄州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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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晨露在一片灰燼上不斷滑落,似乎在尋找一同玩耍的花瓣,可是回答它的是漫無生機的死寂。
“跖兒,感覺怎麼樣?”
李大在趙跖身後幫他調理內氣,現在已經四個時辰過去了,趙跖體內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亂,不過漫長的四個時辰過去,終於將趙跖調理到一個較好的狀態。
“謝謝大伯,我沒事了。”
趙跖心裡卻在奇怪之前的事,自己第一次全力施展大悲賦,竟然盧文錦也沒有辦法,雖然那個時候身體不能動,但是卻也並不像盧文錦所說的那樣完全沒有意識,相反,他十分有意識,他能清楚的看到體內那股黑色的氣息不斷遊走於自己與盧文錦體內,起初不斷將盧文錦的內力吞噬反哺自身,後來盧文錦發覺異常將八脈閉鎖,而且在被強行打斷後由於黑色的內力有一截留在盧文錦體內導致自己被重創,而自己真正的受傷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可是爲什麼李大的內力相接觸卻一點事沒有呢?難道只有天香弟子纔可以嗎?看來這個問題趙跖得好好研究一下。
“沒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
李大也很疲憊,出了房門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