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金錢鋪地

蘇然揚起手中的修羅劍,閃電般的刺向佛像。在唐果兒和黃胖子的吃驚中,修羅劍一下子命中佛像。

“噗!”

隨着這一劍的刺出,佛像手腕處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響。緊接着佛塔內桌案下的地面,竟然向着兩邊開始慢慢的張開,直到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一股陰冷潮溼的氣息從黑洞內竄了出來,佛塔內的溫度頓時一降。

“找到了,老蘇,真有你的,竟然敢對佛像動劍!”黃胖子興奮道。

“心中有佛,佛祖自然會保佑。心中無佛,就算整天吃齋唸經,也是白搭。我對佛像揮劍,不是不敬佛。而是爲了地宮,只要能夠找到地宮,便能保住佛祖功德。胖子,你說我這一劍到底應不應該刺?”蘇然淡然道。

“應該,當然應該。早知道你這麼囉嗦的話,這一劍就該讓胖爺我來!別那麼多廢話了,趕緊下去吧。這麼大動靜,說不定會引來那些兵士。”黃胖子拎着金錘,點燃火把,就要走下去。

蘇然向佛塔外面瞧了一眼,現在還沒有人留意到這邊。身後也沒有人跟着,暫時應該沒事。

不是蘇然過於小心謹慎,實在是因爲說不上爲什麼。在他的心裡從進入法門寺開始,便一直有種直覺。那就是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希望別是朱溫那個傢伙。”蘇然搖了一下頭,握緊修羅劍,衝着唐果兒道:“果兒,咱們也趕緊下去吧。”

“好!”唐果兒一點頭,抓緊皮鞭,走向了黑洞。

當蘇然最後一個走進黑洞後,桌案下方的那兩塊石板竟然奇蹟般的又合了起來,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佛像仍然站立着,憑眺着前方,神態安詳自然。

洞內是黑乎乎的一片,蘇然三人打着火把,小心的向下挪着。每走一步,便感覺腳底有着什麼東西隔着一樣,有點疼。但是拿起火把向下照時,卻是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老蘇,這是什麼鬼地方?不是說這裡皇家的地宮嗎?怎麼會搞得這麼難受。瞧瞧這每一個臺階,一點都不平。”黃胖子低聲罵道。

“誰說不平的!你瞅仔細了,這裡的每一個臺階,有哪一處是不平的。”唐果兒右腳在一個臺階上來回踩了踩說道。

“哪不對那,絕對是有東西!”黃胖子皺着眉頭,將火把向下一掃,身子也隨着蹲了下去,要仔細的看看。

“呼!”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三個人的火把一下子全都滅掉。四周頓時陷入到一種黑暗中,誰也看不到誰。

“啊!誰他媽踩我了!”黃胖子蹲在臺階上慘叫起來。

“胖子,你那雙手往哪摸着,趕緊給我挪開!”唐果兒驚聲尖叫道:“那是我的腳,你再摸,我就抽你!”

“摸你的腳?老子沒有那個愛好,摸什麼都不摸腳。老蘇,你這事辦的不地道了。親都親了,你還怕摸什麼腳不成,正大光明的摸唄。”黃胖子壞壞一笑道。

“胖子,你胡說什麼,我摸誰的腳了?唐果兒,我碰都沒有碰你一下!”蘇然在後面急忙說道。

隨着蘇然這句話的說出,臺階上立馬陷入到一種死一般的安靜中。這裡就他們三個人,不是胖子和蘇然摸得,那是誰?

難道說這個臺階上還有着其餘人不成?不會,絕對不會的。這張羊皮卷,直到蘇然準備進入法門寺纔打開,就算是唐果兒兩人想要泄露出去都沒有那個時間。

“果兒,那個手還在嗎?”蘇然低聲問道。

“在,一直在!還在摸,啊,去死吧!”唐果兒尖叫着揚起皮鞭,想都沒想便抽向了自己的大腿。

“啪!”

清脆的皮鞭聲響起,不過緊接而來的聲音,並不是什麼東西被命中發出的聲響。而是唐果兒自己打了自己一鞭子,這一鞭子還是鼓足了勁兒。頓時,大腿上便出現了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

“媽的,怎麼回事?老蘇,這火把點不着那。”黃胖子急聲道。不管他怎麼點,火把硬是剛被點着,下一秒便熄滅。前前後後十幾次,讓黃胖子額頭都佈滿了汗滴。

“繼續點!”蘇然說道,同時向前邁出一步,扶住即將摔倒的唐果兒,問道:“果兒,你沒事吧?打中沒有?”

“沒有,它很快,我打了自己一鞭子。”唐果兒咬着牙道。

“老蘇那,給你一個黑驢蹄子,準備扔啊!”黃胖子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這麼蹲在地上,萬一要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他可頂不住。

“胖子,這是佛門地宮,怎麼會有糉子。要黑驢蹄子幹什麼,趕緊收起來。向前看看,到底有着多少級臺階,咱們下去再說。”蘇然急聲道。

“好!”黃胖子拎起金錘便向前一點點的挪去。金錘從臺階上一下下的被拖着向前走,發出一道道沉悶刺耳的聲響。

蘇然走在前面,一手拉着唐果兒,一手攥着修羅劍。在這麼一個黑漆漆的暗道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怎麼說這裡都是皇家地宮,如果說沒有什麼機關術守護,打死蘇然都不相信。

“咦?又來!”蘇然眉頭一揚,修羅劍果斷的揮出,卻是和唐果兒一樣,打了一個空。那隻想要抹上他褲腳的冰手,比他的進攻還要快的消失掉。

“呼!”

黑暗中的這隻手,像是貓捉耗子一般。沒有準備停下的意思,不斷的逗弄着蘇然三人。爲了避免誤傷,蘇然三人分別站開,彼此間隔開距離。但是就算這樣,都仍然是無濟於事。不管他們怎麼辦,小手該摸還是摸着。

“敢摸你家胖爺的屁股,沒有聽說過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嗎?胖爺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才行!”黃胖子心中憋着的那股氣,實在是難以忍受,一下全都撒了出來。這時的他,一點都不害怕。金錘呼呼的舞起,砸着臺階蹬蹬作響。

說也奇怪,在胖子的這種發怒中,小手真的沒有再出現。差不多走了二十級臺階後,三人便到了底部。

“嗤嗤!”

黃胖子將金錘放到牆邊,便開始點火。廢了半天勁,終於將火把給點着。蘇然三人藉着昏黃的火光,向前看去。

“老子非要看看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黃胖子嘟囔着。

出現在三人眼前的是剛剛走下來的臺階,每一塊臺階都很平整,很光滑,四周沒有一點棱角。這叫做漫步通道,是進入法門寺地宮的必經之路。

“怎麼會只有二十級臺階,剛纔我感覺至少應該有着幾十級纔對。”黃胖子瞧着眼前的臺階,不相信道。

“你們看,那是什麼?”唐果兒指向臺階。在二十級臺階上,全都鋪滿着銅錢,每一種銅錢都不相同,分別來自唐朝的各個不同的朝代。

這麼多銅錢,就那樣平鋪在臺階上,密密麻麻的。有的地方很平整,銅錢就是臺階,臺階就是銅錢。有的地方則不同,灑落的滿處都是。

“這叫做金錢鋪地!”蘇然緩緩道:“佛指舍利的每次恭迎,每次被封。每個皇帝都會用金錢鋪地,表達自己的虔誠。讓佛祖隨意的踩着金錢,便意味着佛祖能夠掌控着一個國家的錢袋子,能夠藉此延續一國的氣運。”

“還有這麼一說,真是稀奇的很。這麼多銅錢,要是能拿走的話...算了,胖爺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這些銅錢是在不值錢,還挺沉。胖爺我還是留着地方,前去地宮裡面轉轉再說。”黃胖子腦袋一晃道。

“是那,這些只是小錢,不過千萬不要小瞧這些小錢。每一枚銅錢都來自大唐帝國每一個不同的地方,象徵着一個地方所有人對佛祖的膜拜。臺階上有着多少枚銅錢,便是說大唐帝國的版圖有着多大。”蘇然笑着道。沒有想到自己在法門寺內見到的一幕,竟然在這裡重新上演。

“可是,剛纔摸咱們的是什麼?這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唐果兒掃視着兩側的牆壁,沉聲道。

“我想可能是咱們誤會了,根本沒有什麼手。那些手,便是眼前地面上的這些銅錢。你瞧,在那邊還有着堆在一起的。咱們貼着牆壁走,碰到了這些冰涼的銅錢,所以便意味是手。”蘇然解釋道。

臺階上有的地方沒有被黃胖子的金錘給砸中,還有着一枚枚疊加在一起的銅錢,就像是一根棍似的。

“裝神弄鬼,害的老子還以爲是在無敵墳墓裡面的那些綠爪樹枝那。老蘇,別在這裡站着了,你有不要這些銅錢,咱們繼續向前走吧。”黃胖子轉身舉着火把就沿着通道,向前走去。

“金錢鋪地,氣運根基,八帝六迎後的李氏王朝,仍然是沒有辦法逃離被滅的局面。佛祖功德,庇佑的只是明君,昏庸懶惰的帝王,就算是供奉佛祖,也只能不甘心的死去。”蘇然心底默默道,轉身跟着黃胖子向前走去。

“蘇然,這牆上有字有壁畫!”唐果兒一邊向前走,一邊打量着兩邊的牆壁。無敵墳墓之行,讓她更加真實的感受到,只要是在墳墓中的任何一個東西,都不能忽視,都有着它的作用。

壁畫?蘇然在第七次迎奉佛指舍利的時候,並沒有怎麼仔細的觀察法門寺地宮,現在有着這個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火把的照耀中,一幅幅色彩豔麗,栩栩如生的壁畫,就這樣出現在蘇然眼前。這些壁畫,是他到目前爲止,所見到的最多最精緻的。和這裡的相比,無敵墳墓中的壁畫,簡直不值一提。

“七步足印,七朵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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