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奴像是根本不知道背後有着一個女屍似的,瞧着蘇然。臉色蒼白的可怕不說,關鍵是那雙眼,竟然沒有一點亮光,呆呆的,就像是殭屍一樣。
“桑奴!”
蘇然攥緊柴刀,冷冷盯着女屍,狠聲道:“老子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最好給老子滾開,放了桑奴。不然的話,老子肯定會將你打的稀巴爛。”
女屍仍然自顧自的笑着,那張骷髏臉緊湊向桑奴,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響。那種感覺,就像是有着什麼東西,恰在女屍喉嚨中一樣。儘管放肆的大笑,卻讓人感到很爲的憋屈,難受。
“桑奴!”
蘇然不敢貿然出手,要是萬一傷到桑奴的話,那就糟糕的很。只是如果要是再不出手的話,鬼知道這具女屍會不會將桑奴給吃了。
蘇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感到束手無策。女屍那乾枯的手爪,貼着桑奴嬌嫩的肌膚劃過,隨時都有可能扎進去。要是因此感染上屍毒的話,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桑奴便會因此而喪命。
“鐺!”
然而就在這時,一具倒在角落的骷髏架不知道怎麼回事倒了下來,直接砸向蘇然後背,隨後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而聽到這道聲音,那個女屍竟然像是瞬間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尖叫着向後倒退,很快便消失掉。
“呲呲!”
與此同時,那些個正在吞噬腐肉的青銅蜈蚣,全都揚起身。每一條都盯向蘇然,眼中迸射出一股股殺意。在聲音消失的瞬間,一條條青銅蜈蚣尖嘯着,從洞頂滑下,快速的衝向蘇然。
“不好,闖大禍了!”蘇然不敢有任何遲疑,一下子將桑奴抱起,閃電般的向着出口處竄了過去。
幸好,距離並沒有多遠,這些個青銅蜈蚣從洞頂下來也要花去一些時間。蘇然抱着桑奴很快便衝了出去。頭頂的陽光照在身上,讓蘇然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嗤嗤!”
幾乎就在蘇然兩人倒在一邊的同時,一條青銅蜈蚣也竄了出來。只是剛剛碰觸到陽光,它的身子便像是着了火般,眨眼間燃燒起來,很快便消失掉。緊隨其後的青銅蜈蚣,沒有一條再敢跑出來,潮水般的退去。
這些個靠着吃腐肉存活的蜈蚣,是沒有可能在陽光下自由生活的。只要身子有一點被陽光射到,很快便會遍及全身,緊接着便是灰飛煙滅。
“呼!”
蘇然瞧着青銅蜈蚣,沒有可能再竄出來。那具女屍想必,也會害怕陽光,不能再行兇,他緊繃的神經纔算是略微放鬆一些。
蘇然躺在地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氣,瞧向四周。這裡是一條山谷的谷底,一邊有着一條小溪。沒有想到,山洞墳冢的出口,竟然會是在這樣一個地方。也幸好是這兒,要是在懸崖上的話,現在蘇然兩人早就摔成肉泥。
“嗯...”
躺在一邊的桑奴,發出一陣呻吟聲,隨後便睜開了雙眼。蘇然急忙起身,瞧着桑奴,問道:“桑奴,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然哥,咱們出來了嗎?”桑奴問道。
“嗯,出來了!”蘇然笑着點點頭。
“啊,終於出來了,哈哈,沒有想到咱們還能活着走出鬼冢!”桑奴瞧着頭頂的太陽,不敢相信的大聲喊道。
蘇然想了想,還是沒有問桑奴,關於後來那具女屍的事情。反正出都出來了,再問的話,說不定會讓桑奴更加害怕。只是,後來那道低沉的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響起來,女屍便會逃掉?
難道是...蘇然摸了摸後背那裹在包中的青銅面具,臉上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肯定是屍骨砸中了這具青銅面具,發出的聲音。看來這面具真的不簡單,竟然還有驅鬼鎮邪的作用。
“嘩嘩!”
桑奴早就跑到小溪邊,興奮的玩起水來。桑奴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真的能夠活着從鬼冢中出來。既然出來,她發誓便要好好的享受生活,再也不進這鬼地方。
蘇然將青銅面具從包中拿出,仔細的打量起來。在山洞中比較昏暗,沒有看清楚,現在這麼一瞧,面具竟然不是精美那麼簡單。
整張面具不但有着神秘的紋路,還有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咒文,像是僧人所誦唱的那些經文一樣。面具不知道被蜥蜴怪獸帶了多久,但是卻沒有一點磨損的意思,每一處都保持的完整無缺。
“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蘇然實在看不透這個青銅面具的來歷,想必應該不是一個凡物,怎麼都應該劃歸到神器的行列。只是不知道這玩意要是拿到現代的話,會不會像是佛指舍利一樣,成爲哪個寺廟的鎮寺之寶。
“然哥,快來,洗洗身上的晦氣!”桑奴站在溪水中,笑着喊道。
“這就來!”蘇然抓起青銅面具,就走向溪水。直接將面具放到岸邊,便笑着脫掉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跳到桑奴身邊。
“來吧,讓哥哥給你好好洗洗。”
很快,蘇然便和桑奴在水中打鬧起來,水花濺的到處都是。一波波溪水向着岸邊涌去,沖刷着青銅面具。
一道道很微弱的鮮血從面具中流出,整個面具像是活過來一般,散發出一種古銅色的光芒。只是處於玩鬧中的兩人,沒有一個發現。
從死亡鬼冢逃出來的那種興奮,讓兩人肆無忌憚的在溪水中宣泄着。
“咯咯!”
一陣清風吹過,就在鬼冢的出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具逃掉的女屍竟然再次出現。女屍冷漠的掃視着溪水中玩鬧的桑奴,骷髏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笑容。
如果蘇然這時候能夠看到的話,便會發現,女屍的後背,竟然盤旋着一條長達四米的血紅蜈蚣。
“好了,然哥,別玩了,咱們快點離開這兒吧。”桑奴有些筋疲力盡道。
“好,走,趁着天還沒黑,早點上路,爭取早點到家。”蘇然笑着撩起桑奴那頭烏黑的長髮。
“嗯!”桑奴紅着臉點點頭。
蘇然將青銅面具包好,便和桑奴沿着山谷向前走去。從現在起,他算是完成了一半試煉任務,接下來只要將青銅面具帶回蘇家。向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兄弟們證明,死掉的蘇然不是廢物。便算是大圓滿。
到那時,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僅存留在腦中的一點殘念,也將徹底消失。蘇然纔是真正接管這具身體。
陽光中兩道身影被逐漸拉長,桑奴烏黑的秀髮來回搖晃。脖子後面一個很爲詭異的紋身,在洞口女屍的笑聲中,一閃而逝。
這片荒嶺還真是夠大,蘇然和桑奴兩人就這樣走了幾個時辰,竟然都沒有走出去。真不知道這個傢伙,當初爲什麼非要選這兒當做試煉地。不過也幸好選的是這兒,不然的話,蘇然怎麼會遇到桑奴。
“然哥,咱們今晚恐怕是走不出去了。你瞧,前面有炊煙,咱們不如就去那裡借住一晚吧。”桑奴指向前面道。
蘇然看着那嫋嫋升起的炊煙,笑着道:“有地兒住當然最好,我可不想在這荒郊野外睡覺。要是有着一頭野狼出來,將我們家奴兒給叼走的話,我不是吃大虧了。”
“貧嘴,走吧!”桑奴嬌媚一笑,扭動着腰肢向前走去。
只要不進鬼冢,桑奴便會有着任何害怕。生性樂觀的她,就算是條件再苦,她都不會有任何抱怨,都會在忙碌中找到歡樂。
“桑奴,我都忘了問你,你今年多少歲了?”蘇然問道。
“十六!”桑奴笑着道。
“十六?”蘇然搖搖頭。
這古代的水土就是養人那,十六的桑奴,出落的真是水靈。這身段,這風情,要是桑奴不說,蘇然認爲至少是一個二十歲的女人才會有。
不到一會,蘇然兩人便出現在一戶茅草屋外。院內,一個穿着粗布衣裙的中年女人正在燒水。另外一邊,一個男人正在收拾着一隻野兔,旁邊掛着一套弓箭。聽到有人進來,男人擡起頭,瞧過去,神情一愣。
“你們是誰?”
“這位大哥,我們住在荒嶺那邊。來這裡遊玩,誰想天太黑,我們又找不到路。所以,想着在你這裡借住一晚,不知道可以嗎?”桑奴笑着上前開口道。
“當然可以,我當是啥事。老婆子,快點收拾一下,讓客人去那邊的房間住。”男人聽到桑奴的話,再瞧了一眼蘇然。手中緊攥着的屠刀,慢慢放鬆。一扭頭,大聲喊道。
“好,好!”女人像是害怕見到生人似的,聽到男人的話,急忙走向一邊的房子,開始收拾起來。
“我去幫忙!”桑奴笑着走了過去。
“老哥,你這是剛打來的野兔?來,我給你燒水。”蘇然笑着坐在女人的位置,拿起樹枝開始燒起火來。
作爲龍魂的精英,蘇然的野外求生能力,那是不容懷疑的。就算是沒有這個人家,都不會餓着桑奴。
“好,你們有口福了,今晚咱們正好吃了這隻野兔,那邊我還有着一隻野山雞,都燉了吃!”男人憨厚的一笑道。
山裡的人,就是這麼老實厚道。只要你對他沒有惡意,他們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你,更別說收拾一頓合口的飯菜。
蘇然和男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知道這個男人叫做老成,家裡只有他和老婆兩人。這是一個小村,叫做石頭村。村內總共沒有幾戶人家,分散在這麼一條山溝溝中。
不到一會的功夫,一頓豐盛的晚飯便做好。山裡人的碗都很大,不玩一點虛的。桌子上滿滿當當的擺了七八個大碗,碗裡裝着兔肉,雞肉和一些下酒菜。蘇然和老成一邊坐着一個,眼前放着老成自家釀的酒。酒很烈,很夠勁。
就在四人吃吃喝喝,消滅了一半酒菜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外面響起,很快便向着茅草屋衝來。正端着酒碗的老成,一下子放下,臉上露出一種害怕的神色,想都沒想,便招呼起蘇然來。
“不好,兄弟,你們兩個快點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