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頭畢方翅翎起價一千中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十塊中品靈石。
)現在開始出價!”這驚人的價格讓在場的散修們驚愕非常,但旋即沮喪的低下了頭。是啊,身具神獸血脈的十三階火系靈禽,威力最強的翅翎怎麼也得這個價格了,否則都有污這上位神獸的名聲。
只是這價格實在是太過高昂,簡直是在場散修們一生的積蓄,況且,這只是起拍的價格而已。想那玄冥子,縱橫天府大陸,殺人無算掠奪四方,一生積攢的也不過不到百塊上品靈石,就可知這翅翎的價格是何等之高了。中品靈石是修仙界通用的貨幣,但是一旦靈石的品階達到上品,就是質的飛躍,簡直等同於法寶的存在。
直到接觸了真正的修仙界,甘平才知道自己當年用上品靈石碎片佈陣是何等的奢侈浪費,行徑是多麼的可恥,即便是莫斂鋒無垠子這等身家豐厚的修士知道甘平的所作所爲,都會罵上幾句敗家。
其實對於這白頭畢方的翅翎來說,一千中品靈石只不過是一個極低的起拍價格罷了。這白頭畢方身具上古上位火系神禽畢方的血脈,既然能修煉到十三階之高,定然血脈頗爲的純正。這畢方神鳥,在靈禽中也不過是僅僅次於鳳凰的存在,與那三足金烏也不過在伯仲間。
甘平只是僥倖得到了了一根金烏的小小羽毛,藉此爲根基,便已經煉製出了高達三階的五火七禽扇,那這翅翎又將是何等的威力?當然,那五火七禽扇之所以達到這般品階,同甘平用紅玉扶桑木做爲扇柄,加之在其內打入了數種威力極大的火焰,更運用了秘法煉製時分不開的,不過若是能得到這跟翅翎,將其融入扇中,想必這扇子的威力定然能再次提上一大截。
這翅翎可不同於那幽冥邪毒鳳凰的翅翎,那幽冥邪毒鳳凰的翅翎雖然好,但是卻不是甘平眼下修爲所能煉化的,而這白頭畢方的羽翅則正是眼下甘平修爲所能煉化靈禽羽翅,自然勢在必得。
就在甘平思忖間,下面的競價已經超過了一萬中品靈石,原本頗爲喧鬧的衆人已經漸漸安靜了下來,此時已經輪到二樓包廂的貴賓出手了。甘平觀察到,在之前的拍賣之時,二樓包廂內的客人基本上都只是冷眼旁觀,顯然已經知道在最後將會出現這件寶物。只有懵懂卻財大氣粗的甘平和甘若沫纔會無緣無故的跑到包廂中看熱鬧吧?
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從遠處斜對角的包廂響起,“一萬五千靈石!”一下子將下方兀自競價不休的衆散修比了下去,顯然這人已經厭煩了這般買賣白菜一樣百餘靈石向上累加,一口氣直接加了三千餘塊靈石,將價格提升到了一萬五千。
自此之後,包廂中的衆人立刻有了默契一般,每一次提價都不低於一千靈石,轉眼間這翅翎已經被擡到了三萬靈石的高價。下方原本興致勃勃提價的散修登時瞠目結舌,暗自搖頭。人比人氣死人吶,這些來自於大宗們和修仙家族的人果真財大氣粗,根本不是自己等人能企及的。
雖然價格已經提升到了三萬靈石,但是甘平卻並未心焦,自己戒指中珍寶不計其數,這翅翎自己勢在必得。場上的競價異常的激烈,這等上位神獸身上的煉材簡直可遇而不可求。甘平一時間倒不想直接取出那紅玉扶桑木的斷枝來,畢竟這物事過於珍貴,招來他人的覬覦就不妙了。
轉瞬間價格已經過了五萬,這已經是小一些修真家族全部的積蓄了,但是競價依然在繼續,甘平則是按動了一下桌腳的小小禁制,登時一道光罩將這包間同外界阻隔了起來,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面。這是羅珍坊專門爲一些不方便露面貴客準備的屏障,就連從此間傳出去的聲音都與本人不同。
而早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叫價聲,聲音洪亮宛若鐘聲一般。“十萬靈石,這樣太過囉嗦!”一個相貌粗豪的漢子在那處窗口立起了身子,甘平放眼望去,赫然是一個元嬰修士,一身純正的火屬靈力波動聲威隱隱,很顯然修爲極其精湛。
看來這白頭畢方的翅翎果真是稀罕物事,就連這元嬰修士也忍不住出手了,那大漢話音剛落,只聽得一聲陰測測的聲音在大廳內迴轉,“十一萬靈石!”
那壯漢登時勃然大怒,“十二萬!”轉頭惡狠狠的望向了發出聲音的包間,神色猙獰之極。而那陰柔聲音的主人卻並不爲意,依舊平靜的出價,“十三萬!”赫然已經將每次的加價提升到一萬。
有不少認識兩人的修士已經暗自皺眉,這對冤家對頭怎的又碰到了一起,莫非是這羅珍坊故意的麼?不少疑惑的目光紛紛投向了拍賣臺上的冷月仙子,而那玉人則宛若未曾察覺一般,輕輕的撫摸着拍賣臺上那翅翎。她,也是火屬性的修仙者呢。
那大漢被這聲音一挑釁,簡直暴跳如雷,大聲吼道:“十五萬,陰澤平你個傢伙,一身極寒真氣來湊什麼熱鬧?”顯然對這陰澤平來攪局分外不滿。
而那聲音卻依舊不溫不火,宛若一條蟄伏的毒蛇一般,聽在衆人耳中,背後都不禁升起一股涼氣來。“十八萬,老子用不上,拿來送人不行麼?”聽到這明顯挑釁的話語,那大漢更是怒髮衝冠,登時跳腳嚷道:“二十萬,你小子真的是要同我過不去了?”
嘿嘿的笑聲響起,“莫非金家的人氣量就這麼小麼?這裡是拍賣場,不是你家的族地,還是收斂些火氣吧!二十二萬!”很顯然這陰澤平對於這大漢的威脅並未放在眼中,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在場早已經沒有人競價,這白頭畢方翅翎雖然珍惜,但是二十萬靈石的價值也就差不多了,至於再多的話,那就是這兩家的子弟的意氣之爭了。自己何苦摻和到其中去,畢竟無論是金家還是陰家,都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起的。
而那金姓的大漢顯然已經被這陰澤平挑起了火氣,而且這翅翎對於他來說也極爲的重要,當下不再猶豫,“二十五萬!”旋即氣哼哼的坐下,顯然這二十五萬已經到了他能承受的極限,若是這陰澤平再搗亂的話,那就把這物事讓給他了。
那陰澤平良久未語,顯然是在思量此中的得失,花費二十餘萬靈石拍賣此物是否值得。在衆人殷切的目光中,這陰澤平便再無了聲息,看來是不想做這個冤大頭。而那金姓漢子則是得意洋洋,雖然多花了五萬靈石,卻能狠狠的駁了自己對手的面子,這讓他極爲的得意。
冷月眼中閃現一絲異色,拿起一旁的小錘,揚聲說道:“二十五萬靈石,可還有競價的麼?若是沒有···”正說話間,冷不防一道金色的劍光從一個包間中飛了出來,慢慢的飄向了拍賣臺。
在衆人驚詫的眼神中,冷月仙子一把接過了這拍賣場內特有的傳訊劍符,秀氣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但旋即喜笑顏開。“那好,這白頭畢方的翅翎便歸丙字三號包間的朋友所有,等下會有人將這翅翎奉上,到時候貨款兩清,概不賒欠。”
還沒等她說完,先前那大漢已經跳了起來,指着她的鼻子喝道:“冷月仙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有人比我出價高麼?將他的價格報出來,我看看!”指着人的鼻子說話,這樣的態度無禮之極,登時先前那陰澤平的的包間內,傳出了陣陣陰測測的聲音,“大膽!金三十,休得無禮!”一個膚色慘白,一身黑衣的少年人已經從窗口站了起來,眼中兇光閃爍望着這金三十。
又是一個元嬰,怪不得無懼這金三十的實力,敢與其競價。甘平暗自點頭,多虧自己將這防護打開,否則被這兩人盯上,後患無窮。方纔甘平已經將自己的條件寫的明明白白,紅玉扶桑靈木一尺三寸,外加一條得自火窟的靈物火魚。
既然這翅翎的主人需要此物,自己應該可以將其拍下吧?甘平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根尺許長短的紅色木枝,晶瑩剔透宛若紅玉雕琢而成一般,在掌心不住的把玩着。
對於金三十的無理,冷月仙子宛若未見一般,盈盈一禮道:“稟前輩得知,並非我羅珍賣場暗中操作,只是這位客人拿出了這翅翎主人需要之物,我們倒也不好阻攔。”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鬚髮皆張的金三十,冷月笑着說道:“前輩若是真的需要這翅翎,自可去我羅珍坊另外幾個賣場,那裡或許還並未賣出,不過也只是在月餘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