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一怒,威凌天下!即便是散仙,也不是尋常的修士可以抵擋,散仙,本是大乘修士天劫度過,卻損失了‘肉’身,凝聚仙靈之氣而另行修煉的一種形態,非仙非凡,但是卻有着超越尋常人的力量。每度過一次天劫,散仙的的力量都會成倍數的暴漲,在最早凝聚仙體的一千年,是散仙最爲脆弱的時候,這時候的散仙,因爲天劫的傷害,喪失了強橫的本體,就連普通的大乘修士都比擬不了,元神修士都有可能給形體虛浮的散仙造成致命傷害。
這是散仙最爲脆弱的時期,一般這樣的時期,散仙大多閉‘門’不出,在自己宗‘門’之內潛心修煉,迎接自己第一個千年雷劫。這時候的散仙,是所有心懷不軌邪惡修士的最愛,這樣強橫的靈魂體,只消抓捕回去,稍加煉製就是一個強大的器靈。然而只消度過一次天劫,仙靈之氣聚集的形體真正成爲了自己的‘肉’身,運用自如,雖然力量上沒有增強,但是卻也有了自保之力。
每過一千年,就會引發一次雷劫,淬鍊身體,也有那資質超絕,修爲強橫的逆天之輩,修煉到一定程度便催動自己氣息,提前引發天劫。然而這樣驚採絕‘豔’的修士,簡直少之又少。不幸的是,這守銀真人卻正在此列,這守銀真人平日裡沒有個正型,然而這修爲卻絕對不是蓋的,若非年輕時橫行無忌,造下不少殺孽,不修功德,天劫降下之時損毀了法體,如今已經是天仙中的人物了,說不定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已經問鼎金仙境界。
不過眼下僅僅是八階散仙的修爲,也不是一個小小的林行所能比擬的。目光一掃,那宛若陽光普照一般的威勢浩‘蕩’而下,硬生生的將這林行壓彎了腰。這林行‘性’子倒也執拗,竟然咬牙硬抗着,沒有後退半步。
“我是說,這碧心已經和晚輩立下了婚約,如今是晚輩未過‘門’的妻子,今日正是我二人拜堂成親的大好日子,還望前輩慎言!”林行一字一頓,雖然艱難異常,卻是並未退縮半步。反觀那火正,先前豪氣干雲,大放厥詞要與甘平比較個高下,強行搶親的人,如今卻是畏畏縮縮的在一旁站立,不發一言,其中高下,立時可判。
守銀真人眼中也不禁閃現一絲異‘色’,這林行不過元神初階的修爲,竟然能直面自己的壓力,這這心智倒也堅毅,是個人物。“成何體統!”守銀真人立時拍案而起,別看這小老頭平時嬉皮笑臉,一臉的人畜無害,如今發起怒來,果真是鼓‘蕩’漫天風雲,天地元氣劇烈震‘蕩’,就連那天,都變了顏‘色’。
這時衆人才想起,這守銀真人不僅是一個荒誕不經的小老頭,更是一個站在天府大陸力量巔峰的八階散仙,近乎於無敵天下的高手。這守銀真人一發怒,果真是風雷‘激’‘蕩’,天地變‘色’,小小的身軀站在高臺之上,散發出霞光萬道,簡直讓人難以‘逼’視。
“心清,你來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素‘女’宗的弟子既然已經與我妙成宗弟子有了婚約,爲何還要另許他人?莫非是看我妙成宗軟弱好欺不成?”生生質問問得那心清啞口無言,這‘門’親事是她一力主張結成,本以爲能憑藉這件大功勞,提升自己在宗‘門’內的位置,問鼎宗主寶座,將自己的師姐‘逼’下臺去,如今卻沒想到出現了這麼個叉子。
然而到了這份上,她倒也不能不答,當下裡答道:“真人息怒,此事並非真人所想那般。這兩個孩子雖然與妙成宗有婚約在身,但是卻僅僅是口頭定了下來,一無婚書,二無聘禮,如今那與這兩個弟子定親的甘平眼下生死不知,我思慮着這兩個孩子年歲也不小了···”胡編‘亂’扯了一通,就連她自己都有些收不下去了。
“年歲?”守銀真人一聲冷哼,“莫非你還以世俗界的規矩來衡量我等修仙人麼?即便是如此,世俗界也沒有一‘女’嫁二夫的先例!”哪怕是那些‘蒙’昧無知的山野村夫,也知道羞恥,不會做出出爾反爾將一‘女’嫁個兩個丈夫的事情。而修仙者在這些世俗人眼中宛若神仙一般,如今卻是坐出這等行徑來,說出來真是貽笑大方。
守銀真人的話語使得那心清真人面紅耳赤,難堪之極。她堂堂素‘女’宗內第二位的人物,平日裡也是說一不二,如今被人這般削麪皮,如何能承受得住,登時惡從心頭起,猛然間擡起了頭。反正有這四大家族扛着事情,自己也不必顧忌這老不死的了。
“守銀真人,你那弟子生死不知,在那魔族的追殺下沒了蹤跡,雖然對外說在一處安全所在潛心修煉,但是具體在何處你們卻也不知道。難道僅憑着一句話,就要栓死我宗‘門’內的弟子不成?這甘平一年不‘露’面,我素‘女’宗弟子便要等一年,十年不‘露’面,就要等十年,百年千年之後呢?在那魔族的追殺之下,進入了英雄冢,根本就是十死無生!莫非真人還在欺瞞我等麼?”
這番話語聽得守銀真人嘿嘿冷笑,“果然如此,也罷!”說着這守銀真人立時高聲呼喝了起來,“平兒,人家都以爲你死了,莫非你還不出現麼?再不出現的話,你這老婆可要成別人的了,這冬天來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壓下,莫非你想要藉此過冬不成?”這老貨滿嘴沒有好話,方纔還一副仙風道骨威風凜凜的樣子,眼下確實一臉的猥褻模樣,實在讓人無語。
然而衆人卻在他的話語宗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這甘平,一年前轟動一時的天才,竟然還沒死?如今竟然來到了這隱龍峰?下方衆人的臉‘色’立時‘精’彩了起來,眼中熊熊的八卦火焰劇烈燃燒,四下張望着,那熾烈的火焰簡直堪比甘平的先天兜率寂滅真炎。
事到如今,甘平也不好遮遮掩掩,當下了一聲長嘯,將手在臉上一抹,那鬍鬚立時根根脫落,面容也變回了先前的丰神俊朗。臺上那原本遮擋着紅蓋頭的兩‘女’原本是心如死灰,如今猛然間聽到守銀真人的話語,立時間驚喜的擡起了頭,伸手便將頭上的蓋頭扯下,四對妙目向空中望去。
半空之中,一身白衣的甘平丰神如‘玉’,腳踏虛空緩緩而來,說不出的風流俊美,身上的氣息如夢似幻,讓這兩個美人淚水長流,簡直懷疑自己身處於夢中。多少個日夜,她們都夢見甘平歸來,卻沒想到是以這樣一個地點,這樣一個身份,這樣一種方式見面。
心清真人將手一擺,身後的諸多‘女’修便攔住了碧心和碧柔情兩人,數人聯手,使得她們無法向前一步。甘平神‘色’立時爲誒發寒,深深的望了一眼兩人,萬種情愛,千般思念,盡在這一瞥之中。“等下在找你算賬!”甘平低低的在喉嚨中擠出了一句話,從這心清真人身旁掠過,邁步向着臺上走去,那森冷的話語使得心清真人如墜冰窖。眼前這少年,在一年前,自己還曾見過,雖然天子絕‘豔’,但是卻也在掌控之中,然而眼下卻是使得元神巔峰修爲的她也看不清楚,莫非這一年中,這小子真的像那守銀真人所說的一般,有着天大的奇遇?心清真人此刻第一次爲自己的決定有些微微後悔。
大袖飄搖,甘平來到臺下,打了個稽首,“弟子甘平,見過諸位前輩。”“大膽!”一聲暴喝立時傳來,正是那火明神惡狠狠的望向了甘平,那大乘高階的威勢排山倒海宛若山崩海嘯一般向甘平迎頭壓下。方纔守銀真人的威壓,使得他的兒子火正畏畏縮縮,臉面盡失,如今這老兒顯然是要在甘平身上找回來。
“臺上盡是你的前輩,身爲一個徒孫輩的小輩,竟然如此託大,還不給我跪下!”眼見甘平站在臺下,火明神的聲音中已然蘊含了絲絲天道規則,帶着強橫的法力向甘平迎頭壓下。到了大乘境界,萬事萬物都可作爲攻擊手段,喝斷河流,以聲音崩塌山峰,根本不是難事。
如今這火明神顯然是要給甘平一個下馬威,想要憑藉着自己強橫的神念和浩‘蕩’的威勢,在天下同修面前,狠狠的挫敗一下甘平的臉面,挽救一下頹勢。然而甘平卻讓他失望了,宛若站在狂風暴雨中的青松一般,任憑風暴雨狂,卻兀自巍然不動。眼下甘平的法力積蓄,簡直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雖然境界依舊停留在元神境界,但是這一身的法力卻是如淵似海,深不可測。
火明神立時臉‘色’鉅變,他本想借此削一下妙成宗的麪皮,找回一些‘門’面來,卻沒想到甘平在自己的威勢和神識壓迫之下,竟然渾然無事,這讓他心中不禁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誰在欺負我的徒孫?”一聲暴喝傳來,末日荒天大陣立時鼓‘蕩’不休,再次劇烈的搖晃了起來,林明瑞面‘色’一變,大袖一擺,一道空間裂縫顯現,兩道身影立時出現在了半空之中,“爹!”甘平眼神不禁一凝,空中出現的正式自己的父親甘寧誠,還有那散仙陸真炎。這兩個人怎麼出現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