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目光掃過全場,甘平特意抽調出部分天魔化血神刀的氣息運轉至雙目,那冰冷的氣息讓衆人登時頭皮發寒,聲音愈發的小了起來。“莫非有誰不同意我的話麼?”甘平微微冷笑,那鋒銳危險的氣息愈發的強烈。?
“你們總是抱怨自己出身貧寒,卻不知道何爲勤奮二字!”說着甘平身形一轉,目光掃過在場的各宗門弟子,“我知道,在修仙界,散修對於大宗們的怨憒已久,但是你們想過麼?這世界真的是那麼不公平麼?要知道能力越大所承擔的越多,你們也曾抱怨沒有靈藥靈石,職責宗門內的弟子是靠丹藥堆積起來,但是你們看看我身後這些同伴,哪一個不是付出了千百倍的汗水纔能有今日的成就?爲的是什麼?爲的就是有朝一日,保天府大陸一方安寧!”?
甘平的話語激昂無比,也正說出了許多大宗們弟子的心聲,身爲天之驕子的他們,早已經聽多了這樣的抱怨,世間之事原本無常,有高就有低,出身貧寒有不知上進,一味的抱怨正是許多散修的寫照。許多人對此已經厭煩已久,如今聽到甘平的話語,登時心中升起一股贊同感。?
“魔劫將至,天下大亂,竟然還將矛頭指向自己人,其心可誅!”甘平越說越激動,當下裡朗聲說道,“此誠天下危亡之際,怎還能內耗亂鬥,勾心鬥角?我等前來,正是爲了掃平妖氛,擊殺蠻獸,哪有退卻之理?沙利,今天我就讓你見一見什麼是大好男兒,讓你知道自己爲何只配與火兒交手!”?
當下甘平轉過身去,向着劍十七和莫斂鋒深施一禮,根本沒有理會一旁李峴難看的神色。“師尊在上,今日初到天門山,承蒙勇王殿下美酒款待,分外盡興。只是這席間軟綿綿也太過沒有味道,待弟子卻取城外那蠻獸的頭顱來,爲師尊下酒,更藉此表達對勇王的謝意!”?
莫斂鋒微微點頭,眼中顯露讚許的神色來,“去吧,早去早回!”並沒有說出阻攔與擔心的話語,這等時候,正是展現決心的時刻,甘平一身戰力足可堪比元神高手,而且還有那柄出神入化的玄兵相助,更有仙器護身,哪怕擊殺不了那蠻獸,全身而退倒也是不難。?
甘平得到允許,登時轉過頭來,望向了臉色微微發白的沙利,“沙兄,你我不妨走上一遭?”聞聽此言,沙利立時腦袋像撥浪鼓一般搖動了起來,開什麼玩笑,外面天色漆黑,正是這蠻獸的天下,而且那領頭的蠻獸實力超羣,自己怎敢出去??
眼見那身材高大的沙利畏縮的宛若鵪鶉一般,甘平登時朗朗一笑,向着外面走去,口中高歌:“男兒行天下,生死兩相忘。慷慨赴國難,名揚九霄上!”且行且歌,聲音清越可穿金石,行至門口金光一閃,整個人悄然不見,留下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覷。?
莫斂鋒見冷了場,當下舉起了酒杯,“來來來,小徒去去就回,莫要擔心,這位沙利勇士,來,回到你的座位上,我們繼續宴飲!”這莫斂鋒也真是毫不客氣,登時暗諷了這沙利一下,將這傢伙弄得面紅耳赤,座下也不是,不坐下也不是。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沙利辱罵甘平的父親,簡直連自己也繞了進去,莫斂鋒能給他好臉色纔怪。莫斂鋒喝着酒,眼神卻有意無意的向着一旁的香爐瞄去,哪裡是侍女剛剛點上的一盤醒神香,正在嫋嫋散發着青煙。?
在場的衆宗門弟子登時醒悟,連忙端起酒盞,開懷暢飲了起來。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時的盯向門口,滿臉的心不在焉,唯有火兒兀自在場中耀武揚威的扛着均天棍,跑到了莫斂鋒身前討酒喝,留下一臉尷尬的沙利站在那裡。?
李峴的臉色已然是鐵青,接連向着沙利使眼色,然而這個大個子卻是宛若未見一般。開什麼玩笑?外面要妖獸遍地,自己又不是傻子,出門就是個死,大不了明天就離開這勇王,回自己的南疆蠻族逍遙去,讓自己出城去和那妖獸拼命,門都沒有。其餘勇王招攬的散修亦是神色尷尬,紛紛借喝酒掩飾,不敢看勇王的眼色,竟然是沒有一個敢慷慨而出,接下這場賭約的。?
甘平施展縱地金光法,轉瞬間便已經來到了城外,將面前一隻大約四階左右的蠻獸一刀斬落,向四外張望着。雖然自己誇下了海口,但是這事情卻並非這麼簡單。李峴口中這兩種領頭的蠻獸,個個都有十三階的實力,這樣的實力已經足可以壓過一般的元神修士了,若非自己有着化血神刀這等奇寶,定然不敢孤身一人在這漆黑的夜裡深入到這裡來。?
辨別了一下那隱隱的威壓,甘平毅然的向着那氣勢更勝一籌的蠻獸方向飛去,要幹就幹大的,自己先前與笑蒼風一戰,已經感覺到了許久停滯不前的修爲有了些許鬆動,然而之後同那流雲仙子一戰卻是沒有盡興。這次甘平出來,一來是斬殺蠻獸履行賭約,二來也是想要見識一下這蠻獸的厲害,更要借這生死間徘徊的爭鬥,突破眼下的境界。?
在甘平身上,無論是先天兜率寂滅真炎還是天魔化血神刀,都是這魔界蠻獸的剋星,然而這實力絕強的魔獸,已經是超脫了一般蠻獸的存在,可以調集身邊散逸的魔氣進行攻擊。雖然在城裡誇下了還厚,但是畢竟還是要謹慎行事。飛快而又小心的掠過數只徘徊的蠻獸,甘平向着那強大的氣息進發,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還是要抓緊時間擊殺這蠻獸的爲好。?
眼前無邊無際的魔氣涌動,這讓甘平心中爲之一驚,這樣濃烈的魔氣,只有那一日遇見魔界大魔頭撕裂空間之時才能出現,這裡怎會如此濃厚?正在思忖間,一道巨大的身影顯現在了甘平眼前,讓他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