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冰冷刺骨,直直沒入曹睿的小腹深處,刀尖猛的觸碰到了那正瘋狂運轉的金丹上,只感覺身體內彷彿什麼碎裂了一般的聲音炸響,那原本聲不住膨脹的金丹,宛若一個被戳破了的氣球,登時無盡的精元法力還有暴動的靈氣發了瘋一般向那短刀涌去。死死的抓住甘平的臂膀,曹睿大張着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對於金丹修士最後的一招,自爆金丹同敵人同歸於盡,別的人或許會有所畏懼,但是擁有了化血神刀這殺器的甘平,卻是半點的顧慮都沒有。方纔任由這曹睿吸納靈氣催動金丹,正是要在他最爲得意的時刻將其希望破滅,殺人誅心,不外如是。轉瞬間曹睿體內暴動的真元法力被那化血神刀吸納一空,甘平已經能明顯的感受到那沉睡的刀靈微微顫動了一下,顯然距離它醒來又邁進了一步。
漫天黑灰洋洋灑灑的落下,真元盡失的曹睿怎能抵擋住那火焰的灼燒,轉眼間便化作了一捧飛灰,消散在天地間。甘平似笑非笑的拎着一條華美的腰帶,還有一方手帕,望着鄭緩緩飛來,一臉尷尬之色的玄正。玄正滿臉的尷尬,心中卻是更加驚駭甘平的實力,這金丹自爆都能壓制下去,這樣的手段,怕是隻有元神境界的高手才能吧?
金丹高手自爆,乃是將數百年凝聚的全身法力一朝爆發開來,更何況這甘平還任由那曹睿吸納靈氣,更是將這自爆的威力推進數層,也無怪這玄正落荒而逃了,這種程度的自爆,即便是元嬰修士也要退避三舍。這修仙界實力爲尊,雖然有着各門派的限制,但是若到了荒僻之處,被人襲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之所以每個弟子都拼了命的想要成就金丹,除了修爲暴漲外,更主要的原因就是生死能掌握於自己手。哪怕是元嬰修士,能擊殺金丹修士,卻也不敢逼得太狠,否則逼得金丹自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說,唯有成就了金丹,纔算真正的獨立,否則金丹以下,全都是螻蟻。
這玄正修行一百餘年,堪堪達到了化液高階,倒也算一個資質非凡的人物,被人分派到這馬家集來,庇佑一羣普通人心中自然會有怨氣。這一點甘平倒是看得明白,不過自己眼下擊殺了兩個金丹立威,已經算是給了他警醒,並非心中不滿他對馬家集視而不見,而是有些厭惡這玄正的公私不分。竟然將個人的好惡同任務混爲一談,這樣的人即便修爲再高,一顆道心也不能把持通明,甘平倒也懶得再去計較。
望着神色畏縮的玄正,甘平倒也沒說什麼,殺人立威之後,就是拉攏人心了。這曹睿窮的也夠可以的,堂堂金丹修士,竟然儲物腰帶中只有數十塊靈石,和一些丹藥,至於法寶之類的除了一柄四品的飛劍外,就剩下這五方帕了。甘平順手將這手帕扔進了戒指裡面,把那條儲物腰帶拋到了發愣的玄正懷中。
“這,甘師兄????”玄正羞臊的滿臉通紅,想要還回去卻又有些不捨,呆愣愣的站在那裡。說起來,玄正的年齡比甘平大,入門比甘平早,按理來說甘平應該叫這玄正一聲師兄。但是誰讓這甘平的修爲比玄正高出一截呢?而且這甘平是地火殿的親傳弟子,無垠子的徒弟,按輩分來說已經和玄正師傅他們相同,所以這一聲師兄叫的不算冤枉。
微微笑了笑,甘平並沒有理會玄正尷尬的神色,“這些時日來,多勞師弟費心了,區區戰利品而已,你我共同所得,所以就不要推辭了???”若是換了旁人,甘平或許這聲師弟不會稱呼出來,但是實在有些不齒這玄正,既然他開口稱師兄,那自己就卻之不恭了。
既然顯露了實力將其震懾住,那現在就應該誘之以利了,只有這樣,這種人纔會安心的幫自己守護馬家集。眼下宗門大戰,想來宗門是掉不出人手來替換這玄正,故此甘平也唯有出此下策。
隨着這曹睿被擊殺,這一次的風波也就隨着平息,那嘯月城的城主袁意見甘平舉手投足之間竟然將兩位仙長擊殺,這種手段,這種威勢實在是自己不敢招惹,只能捏着鼻子卑躬屈膝的退了回去,順帶向甘平許諾,只要他在任一日,這馬家堡就永無賦稅。畢竟這金錢雖好,卻也要有命花纔是。
當然展現了所有手段的甘平自然被老碼頭和張先生盤問不休,當得知馬玲兒再有年許就能醒來,而且同甘平一樣,都拜在了妙成宗門下,那馬張氏不禁喜極而泣,失聲痛哭。兩年來,她雖然不說,但是無時無刻都在牽掛這這兩個孩子的安危,多少次從噩夢中驚醒,淚流滿面。
而讓甘平更加驚愕的是那李二孃竟然成了自己的師孃,這一轉變有些讓甘平措手不及,沒想到張先生老來竟然能娶得嬌妻在懷,教書寫字之餘,偶有紅袖添香,倒也算是一番雅事。之餘甘平想要將馬家集遷入紫華仙府的想法,倒是被老馬頭一言否決。畢竟故土難離,而且這馬家堡日子過得蒸蒸日上,倒也不想在挪動。
沒想到自己的一廂情願倒是打了水漂,不過甘平倒也沒太在意,只要這些親人日子過的舒心快活,那就醒了,自己何必非要強求呢?其實精明的老馬頭也有自己的想法,方纔甘平同那兩人爭鬥他也看在眼中,這仙人之流雖然可以膜拜,但是若想要靠近還是不妥。畢竟去了那紫華仙府,甘平不能每日在身旁,那裡遍地都是高來高去的仙人之流,自己一介小老百姓,去那裡幹什麼?還不如自在的在故土終老餘生。
是夜,張先生和老馬頭喝得酩酊大醉,整個馬家集陷入了人狂歡中,免除所有賦稅,這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的馬家堡,出產的兵刃已經遠近馳名,若是再沒有賦稅的剝削,真是財源滾滾來呀。在火兒這無良的小酒鬼帶領下,張先生和老馬頭徹底的醉倒。
這小東西儲物手鐲中,裝載了一路上搜集的美酒,更有那絕品的猴兒酒。夜色中玄正斜斜的倚在馬家集最高大的樓頂,有一口沒一口的啜着手中的風梨酒,目光閃爍的看着下面狂歡的人羣。當見到甘平偷偷將數顆靈丹捏碎,扔到那巨大的酒甕中時,眼中登時閃現了一絲頗爲奇怪的神色。
這甘平的修爲的確極高,而且天資聰穎,不過卻堪不破這情字。多少年了,自己修仙修的連自己原本的名字都忘了,正感慨間,一隻小小的青玉葫蘆飛到了面前,玄正一把撈過,猴兒酒的香氣撲面而來,而且其中還摻雜了數種靈丹,更是靈力充沛。甘平向着玄正笑了笑,轉身走回屋內,只留下形單影隻的玄正望着下面狂歡的人羣,品了一口那極品的猴兒酒,幽幽一聲長談,望向了天上那輪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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