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力神猿不愧是用棍的高手,這一點在火兒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來自血脈傳承中精妙的棍法施展開來,看得臺下的衆弟子一陣的頭暈目眩,一路潑猴棍法揮舞的是風雨不透,一棍棍敲擊在蜥蟒獸堅硬厚實的鱗甲之上。那厚實的鱗甲隨着棍影的排擊紛紛碎裂,掉落了一路,內力一塊塊失去保護的血肉也呈現了出來,在火兒神乎其技的棍法面前,這達到五階的蜥蟒獸一點還擊的餘力都沒有,只有硬生生的承受着這如同暴風驟雨一般的打擊。
火兒一路棍法舞的發了性子,也顧不得手中的鐵棍能否承受住這劇烈的撞擊,呲着牙盡情的揮舞着手中的鐵棒。下面的衆弟子彷彿產生了錯覺,如同看着一個小小的孩童揮舞着柳條盡情的抽打一團棉花一般,一邊抽打還一邊暢快歡樂的叫着。火兒此刻展現出滔天的兇悍讓這些弟子背後都出了一層冷汗,他們自問若是將自己置於這狂風驟雨般的打擊之下,定然是生不如死,不,絕對是生死不知了。
想到此處衆人紛紛將憐憫的目光望向了分外悽慘的齧齒蜥蟒,這五階的兇獸早就沒了先前那不可一世的兇悍樣子,身上五彩斑斕鋒銳嶙峋的鱗甲早已經七零八落。鱗甲下血肉模糊的身體也展現在了衆人面前,滿口的利齒早已經被火兒硬生生敲斷,只剩下一口的血污在那裡嘶鳴嗚咽着。一邊的眼瞼已經被頭上流下的污血遮蓋,只剩下一隻眼睛露出祈求之色望着神氣活現的火兒。
看着這悽慘的兇獸臺下衆人心中都生起了一種荒誕的感覺,這不可一世的巨大傢伙竟然被這小猴子教訓的如此悽慘,這世界果真是奇妙,奇妙到猴子都會使用武器。最後火兒尖叫了一聲高高躍起,舉起那早已彎曲變形的鐵棒惡狠狠的砸在了蜥蟒獸的頭頂,隨着一聲巨響和骨裂的聲音,那巨大的蜥蟒獸徹底的暈死了過去,火兒猴爪中的鐵棍也斷成了兩截。
隨着彎曲變形殘破的斷棍落下,火兒那雙小小的猴眼也直了一下,連忙連蹦帶跳的躥到那暈厥過去的蜥蟒獸身邊,撿起了那半截斷棍。望着粗糙的斷茬火兒懊惱的尖叫了一聲,彷彿撒氣一般揮起猴爪拿捏着半隻鐵棒向一旁碩大的頭顱砸了一記,然後意猶未盡的踢了一腳。火兒何等的力氣,這一棒揮下那陷入昏厥的蜥蟒獸登時被砸的再次悶哼,這下暈死的不能再徹底了。小小的猴爪一腳踹到了堅硬鋒銳的鱗甲上,登時出現了一處小小的腳印上來,火兒卻扔了棍子,捂住一隻腳丫蹦跳了起來。
下面觀戰的弟子們一頭霧水的望着這小東西在臺上張牙舞爪的作秀,都頗爲的費解。直到看見這小機靈鬼鬼一邊呲牙咧嘴抱着腳挑,一邊躲躲閃閃望着另一邊,這才恍然大悟,個個不禁失笑了起來,下面的女弟子們愛死這個機靈的小東西了。弄壞了主人給的武器,居然想出這種無賴的苦肉計來博取同情,衆人笑吟吟的看着這小猴子的表演個個莞爾。裝模作樣的跳了一陣,火兒發現正與冷雨激戰的主人並未發現自己的“痛苦”只好悻悻的又踹了那昏厥不醒的蜥蟒獸一腳,垂頭喪氣的拉着兩根折斷的鐵棍走到了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主人同它一樣痛毆對手。
冷雨現在簡直苦不堪言,剛纔那驚鴻一瞥他恍然看見自己引以爲傲的斑紋齧齒蜥蟒獸竟然被那不起眼的野猴子打的生死不知,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神之下被急衝而來的甘平追上,狠狠的捱了一擊,幸好大部分的力量被身體表面護體的青光吸收,否則這一下就讓他重傷吐血倒地。不敢分神冷雨慌忙急轉身形向另一方跑去,低階的束縛術應手而發,只希望能緩上一緩鬆口氣。讓冷雨驚駭的是這連二階妖獸都能壓制的束縛術居然對甘平不起絲毫的作用,宛若無事的甘平速度不減直直衝了過來,沒喲法術沒有神通,只是靠着身體的力量一拳又一拳的轟擊在冷雨身體表面那層青光之上。
在甘平野蠻巨力的一次次敲擊之下冷雨身體表面的青光護罩已然搖搖欲墜,有着碎裂的架勢。這一發現讓冷雨一陣的驚駭,眼前的甘平在他眼中宛若一隻人形兇獸一般,每一次的巨力敲擊都會讓冷雨渾身疼痛難忍。他顧不得許多將手一揮數到符籙盡數飛向了甘平,翻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丹藥來,彷彿不要錢一般狂吞了幾粒。
陣陣丹藥的清香飄落臺下,不時有幾位聞到藥香的弟子后街滾動,吞嚥着口水心底一陣的暗罵。這冷雨不愧是莫凌峰一脈的直系子弟,身家如此豐厚,竟然將這提升修爲的增元丹當做回覆的戰鬥藥物使用,這樣的行徑怎麼能讓臺下靈石丹藥捉襟見肘的弟子們心中不罵他敗家?只可惜罵歸罵這些弟子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冷雨在臺上將那價值不菲的增元丹一粒粒的磕了下去。
冷雨已經顧不上痛惜這丹藥靈符的消耗,先前從容自得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拼命的左支右擋心中暗暗後悔上臺招惹這個煞星。甘平將冷雨飛來的靈符法術一一接下,他早已經將那絲龍紋丙火元罡收回體內,嘴角輕輕牽動,今日定要拿這冷雨立威,所以並未動用其他手段只是憑藉着肉體的力量野蠻的一拳拳向冷雨攻去。體表籠罩着一層濛濛護體青光的冷雨如同一個巨大的沙包一般,被他在臺上擊打的陣陣後退,配合着他露出堅實虯結肌肉的上身和身體外纏繞的火焰,簡直將體修修士戰鬥兇悍表現的淋漓盡致。
臺下聞訊趕來的那些委羽峰弟子見到這等場面個個血脈憤張,顧不得得罪莫凌峰一脈的心思,紛紛的叫起好來,當先一人正是那昂然巨漢楊宗奇。看着臺上兇獸一般的甘平,他心中也是一陣陣的快意,同時也頗爲好奇這明雲峰的弟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行事居然如此霸烈激昂,真是人不可貌相,但如此行事正深合他的心思。
冷雨絕望的將手中最後一張冰凌符打出,摸着空空如也的儲物袋心中暗暗叫苦,反觀面前的甘平只不過身上稍微凌亂了一點,鬢角處燒焦的髮絲上稍帶些冰霜,然而攻勢卻愈發的兇狠。這也讓臺上的弟子暗暗咂舌,臺上這甘平的肉體之強悍實在讓人側目,如此劇烈的全力攻擊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然而他俊朗的臉上卻並無一絲疲憊之色,反而愈發的興奮。
面色難看的冷雨狼狽的躲閃着甘平的進攻,眼角掃過臺下越聚越多的衆弟子,臉色也分外的難看,看來自己今天這臉卻是丟到家了。臺下圍觀的衆人大多一臉笑意,這冷雨自忖天賦家世遠超同門,在宗門內一向橫行驕橫,目中無人,如今看見他吃癟,雖然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喝彩,但個個一臉的快意卻不是假的。臺下的李興安卻是臉色異常難看,他沒想到只是數月不見,這原本不放在眼中的雜役弟子現今居然如此強橫,想到這冷雨是被自己挑撥出手的,他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方纔看見冷雨瞄向自己那一眼中蘊含的怨毒之色時,他就已經這道這個未來莫凌峰的主人已經連自己同那甘平一起怨恨上了。
雖說李家在妙成宗內也頗有勢力,但比起莫凌峰一脈的冷家來說卻要遜色多了,想到冷雨若是在擂臺上慘敗,自己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李興安的後背已經是冷汗涔涔,心中期盼着這冷雨有翻盤的手段,雖然這看起來機會頗爲的渺茫。摸着空空如也的儲物袋冷雨將牙一咬,莫非只有你有法寶麼?雖然我無法應用此物,但是收拾你也夠了,將手中的雷光擊放入口袋,冷雨背對着甘平閃避過他撲來的一拳,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物來電光火石般的刺向身後撲來的甘平。.